“可谢飞飞毕竟是杀手琴……”夜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李杜姗打断了。
“琴?飞飞连起码的轻功都不会,你觉得她杀得了谁呢?你们觉得飞飞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杀手吗?你们觉得就凭飞飞那粗枝大叶的个性有雇主敢请她杀人吗?飞飞的所作所为,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吧!还是你派在我们身旁的隐卫没向你报告呢?”李杜姗冷冷的看着出于沉思状态的夜和风飞影,继续说道:“如果她谢飞飞是琴的话,那我就是瑟了。”
原来她知道他派人跟踪、调查她们,难道一切一切不过是她们在演戏而已,风飞影不禁被突如其来的想法惊住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眼前的女子就太可怕了。
“王妃,人不可貌相,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王妃,王爷这也是为了您。”夜见一旁的王爷陷于沉思中,再一次开口解释道。
“为了我,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没有,一切一切不过是你们的主观臆断罢了。为了我?如果真为我着想的话,你们就不会伤害我的好姐妹;如果真的为我着想,你风飞影就不会把我一个人仍在深山老林里,也不会拿小兰她们来要挟我。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用人勿疑,疑人勿用!风飞影,既然那么不相信我们,直接把我们赶出府不就完事了吗?”她不禁苦笑,冷冷的看着二人,如同傲视万物的梅。
“李杜姗,你把本王的王妃怎么了?”风飞影眼中尽是杀气,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女子绝对不是将军府的寒紫兰。
李杜姗?他喊的是她的真名,她并不觉得意外,聪明冷酷如他,洞察她的真名并不奇怪,不过只要她不承认,他也拿她无法,因为她的身体是寒紫兰的“你的王妃?喊得好顺口,你可曾尽过作丈夫的责任?没有,不仅没有,你还威胁她、放任小妾们羞辱她、欺负她,我告诉你,2个多月前嫁给你影王爷的寒紫兰早在那次落水就见阎王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重生的寒紫兰,一个有着多重身份的女子,一个不是为你影王爷而活的女子。”她愤愤的为寒紫兰报不平,为她感到不值。
风飞影心中泛起一丝愧疚,是啊,他娶了她,不管主动还是被迫,他都娶了她,虽然他给了她王妃的身份,可那个身份却形同虚设。
“我没把你的王妃怎样了,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的王妃怎样了,自己做的错事不要随便寇在别人头上。”李杜姗睥睨的看着一言不发、陷入沉思的风飞影。
“兰儿这是在责怪本王冷落了你吗?”风飞影回过神来,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
“兰儿?怎么现在又喊我兰儿了,难道刚刚的那声李杜姗是幻听?”她厌恶的看了看假假的他,戏谑的问道。
“兰儿生气了?”
“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值得。”李杜姗冷冷的回道。
“是吗?”风飞影狡黠的看着她,悠悠的继续说道“既然兰儿责怪本王之前冷落了她,那么本王今晚就留在霓羽阁陪王妃了。夜,你和云天先下去吧!”
“云天,你不许走!”
云天看了看阴沉着脸的影王爷,又看了看一脸愤怒的李杜姗,进退两难,犹豫不决。
“夜,带云天下去休息。”风飞影发话了,云天只得转身离开。
啪……李杜姗一掌拍在桌子上,虽然她对自己说了无数次的忍耐、不不生气,可是再忍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喷火的。
这一掌拍下去她就会后悔了,她着完全是自虐行为,好好的竟然跟自己的手过不去,而且还是那只挂彩的手臂,现在的她蹙着眉、龇着牙、咧着嘴,如同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说不出。
她的疼痛尽收眼底,风飞影迅速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她的伤口,还不忘心疼的说道“兰儿,小心你的伤。”
哼,挺会演戏的,高手,她李杜姗佩服得五体投地,时而戏谑、时而冷酷无情、时而残酷凄凉、时而阴沉……他倒是从容自如,变换着各式脸谱。
霓羽阁里,檀香袅袅。
与风飞影对峙着的李杜姗终于战败,坐在椅子上沉沉地睡去。
一抹身影一闪而过,轻纱幔帐中多出一个女子来,只见她微微蹙着柳叶眉,嘴里低喃“风飞影,你个混蛋,本姑娘绝不会输给你的。”
“无论你是谁,寒紫兰、董小宛抑或李杜姗,我都不会放开的!”风飞影静静的看着锦被下的女子,喃喃自语。
屋外,夜更深了。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的流逝,转眼又过了7天。
阳光明媚的清晨,李杜姗抱着小狐在府中游荡,现在的她只有小狐相伴了,因为在飞飞醒来的那天早晨,她便派云天强行把飞飞和小兰送回将军府,她可不想她们再受到伤害。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一片竹林前。
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盈盈飘来。
看着这翠绿的竹子,她不禁轻轻吟出钱樟明的《水调歌头。咏竹》:。
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
几经狂风骤雨,宁折不易弯。
依旧四季翠绿,不与群芳争艳,扬首望青天,默默无闻处,萧瑟多昂然。
勇破身,乐捐躯,毫无怨。
楼台庭柱,牧笛洞萧入垂帘。
造福何论早晚?
成材勿计后,鳞爪遍人间。
生来不为已,只求把身献。
她慢慢不入竹林中,感受着着静谧的早晨。看着眼前挺直的竹子,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放下怀中的小狐,淘出匕首,哼着小曲、砍起竹子来。
竹林里,落叶窜动,窸窸窣窣的而那致力于制箫、笛的女子依旧哼着小曲并未有所察觉。
突然小狐的吱吱声引起了她的注意,李杜姗木然抬眸,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她,被虫子、蝎子、蛇、蚂蚁之类的动物包围了,一条青色的蛇已溜到她脚边,只见它吐着蛇信、怔怔的盯着她。
“啊……妈呀……”李杜姗慌忙地跳起来,扔掉匕首和竹子,本能的跳出包围圈,不,应该是飞出包围圈。
她撒腿便跑,这辈子她最怕的东西就是蛇了,滑不溜鳅的冷血动物,且不说她曾被蛇咬过,就单单看上一眼也会觉得害怕、恶心。
忽然,跑出10米远的她又折返了,原来小狐被留在包围圈里,她可不能那么不讲义气,丢下小狐不管。
不过还没走出2米的她看着迎面而来的动物部队时,她知道是她担心过头了,目前最最要担心的是她自己,那些东西好像是冲她而去的。
“啊……妈呀……蛇……蛇……啊……”李杜姗迈开步伐,健步如飞,喊叫着向林子外逃窜。
突然,2个身影闪进了竹林,接着她便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气息她认得,是司徒尔然的,他回风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