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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7 监视中的猫

次日…清晨6:30

…今天还是不要带枪出门好了…这样想着,我打开了衣柜,八两八格洛克放进去,随后,穿上那件防弹风衣,准备前往小公园。

“这么早就要出门吗?对那抹布可真温柔啊。为了她,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睡。”

“下次,把状态调整好了再说话。”背对着还躺在折叠床上的克丽丝,我不太高兴的说道:“还有,我只睡沙发是人尽皆知的事,别再胡说八道。”接着,我打开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寓。

……

“哼哼~哼哼~”房间内,正在梳理头发的高岭因为抑制不住自己高兴地心情,不由自主的唱起歌来。

“今天穿什么衣服好呢…北江的话,应该还是那件黑风衣吧…嗯…虽然我也很想穿黑色的衣服,可是没有呢..对了,穿这件风衣配合他好了!”说吧,高岭从衣柜里拿出了那件浅棕色的风衣,穿在了自己身上。

“打扮的这么漂亮,我们家的爱花是准备约会么?”

“呀!”吓了一跳的高岭回过头,看到自己的母亲正站在房间门口,一脸温柔的笑道。

“真是的,妈妈,你别吓我啊。”恢复好心态的高岭嘟着嘴,向妈妈说道。

“是~是~。”妈妈走进房间,轻声继续道:“不过…我们家的爱花这么漂亮,应该穿的更好看一些,为什么要穿这种风衣呢?”

“因为…因为北江每次约会的时候穿的都是那件黑色的风衣,我想配合他一下,可是又没有黑色的衣服…所以…”

“这样啊…那…”走到有些难过的高岭面前,妈妈牵起高岭的手,安慰道:“下次把北江那孩子带到家里来,妈妈给她射击一套衣服,妈妈以前可是一名服装设计师哦。”

“嗯,谢谢妈妈,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目送着高岭跑下楼梯…妈妈站在高岭的房间门口…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因为她隐约能感觉到…女儿的男朋友的真实身份…绝不会仅仅是澳大利亚的转校生那么简单…

“祥子…”伴随着一阵开门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入祥子的耳畔…祥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有些面带愁容得站在了那里…

“仁…”祥子走了过去,带有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但我还是不忍心阻止爱花…毕竟,他是那孩子的初恋。”

“我知道。”仁轻轻走过,抱住祥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祈祷,爱花…永远不要知道真相,永远这么快乐下去。”

***

“北江!北…江?”在来到小公园后,一见到北江身影的高岭便迫不及待的呼喊着北江的名字,但北江一点反应液没有。于是便想悄靠近,准备吓他一跳,可就在高岭刚刚靠近的时候,却因眼前的情景弄得愣住了……

离北江不远处,两个孩子与他们的父母在小沙场堆着一个又一个小沙丘,从满了温馨感,而一直看着那一家人的北江尽管面带微笑,眼神中流露出的确实一种难以言表的寂寞羡慕…隐约间,高岭感觉,北江…好孤独,他的内心深处…在哭…

“北江…”轻轻地…高岭从北江身后,道出了他的名字…

高岭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有些慌乱的像后望去,看见高岭有些心疼的看着我,对此我却忘了该怎么圆场…只能想当然的说道:“呀…那个…你来了,高岭…”

“呃…嗯…”

…沉默…

“那…那个,我…”话还没有说出口,高岭突然吧、扑进我的怀里,将我紧紧抱住,一反平时害羞的言行举止,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红着脸,惊慌道:“高、高岭,有人看着…”

“好高兴。”并没有理会我的话语的高岭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温柔口吻说道:“第一次,北江主动打电话约我出来玩,而且,还让我法相了你的另一面,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呢。”

“那…那个。”好不容易稳定住情绪的我轻轻推开高岭,然后继续道:“呃…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高岭。”

“嗯!”高岭微笑着稳定:“今天去那里呢?”

“山上动物园,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兔子么?走吧。”

“嗯!”

***

“啊!那边的兔子好可爱~北江快点啊。”不等我做出回应,高岭便一路小跑的消失在兔子堆里,至于我,只是坐在了不远处的长椅上,计算着目标人物出现的时间。大概在一分钟后,梧桐大志与他的妻儿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爸爸~我累了,想举高高。”

“好~来~举高高。”伴随着这句话,梧桐大志弯下腰,抱起小静,在高高的聚起来后,又使劲抱在怀里…

“…嗯?”不知为何,小静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顺着自己的感觉朝一个大概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正盯着自己,处于礼貌,小静朝那名少年微微一笑,而那名少年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将脸扭向别处,没有再往这边看…

蹼啾…蹼啾…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戳着我的脸,我有些不情愿的盯向那个生物,却看到一只“巨大”的兔子凑到了我的面前…

“北江先生,把高岭撇下一个人坐在这里,是想干什么呢?”被兔子遮住整张脸的高岭晃耷着兔子的前爪,故意粗声粗气的说道。

“给我的高岭留着一个位子休息啊。”绕过那只兔子,轻抚了一会儿高岭的脑袋的我说道:“累了吧,坐下好好休息一会。”

“嗯…”被我反将一军的高岭红着脸,抱着兔子,慢慢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大哥哥~”就在高岭坐在我身边没一会儿。梧桐大志的儿子梧桐静突然来到我身边,一边扯着我的袖子,一边说道:“送给你…”

接过他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颗酷似心形的小石头…

“大哥哥下周日还会来么?”接过小石头后,梧桐静一脸期待的对我说道:“下周日我还会来这里和小兔子们一起玩,可以的话,下周我还想见到大哥哥…所以…”

“啊…嗯。”面对梧桐静满脸期待的表情,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啊…下周也一定来。”

“太好了!”听到我的回答后,梧桐静高兴的说道:“我和妈妈先回家了。下周见!大哥哥!”随后,梧桐静便跟随他的家人离开了相印广场。

“好可爱的孩子呢~北江下周也会来吧?那我们一起来好不好?”

“啊。”给予了表面答复的我随即附和道:“是很可爱的孩子,而且…”

“而且?”高岭有些不解的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他那纯粹的纯真、开朗、善良与我的污秽不堪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东西,他所拥有的,却是我早已失去的,渴望得到,却是一辈子也无法触及,而且这份光明,却很可能在今晚被熄灭,被我亲自熄灭…

……

…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压在了我冰冷的手上。向温度传来的地方望去…高岭一脸难过望着自己,双眼中,泪水则不断地开始打着卷…

“那、那个,高岭,别、别哭啊,我、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看着高岭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突然一阵心疼,可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还活着,并且一直在我身边,我喜…我爱你,所以…请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怎么说出这种话了呢?高岭?”

“因为…你刚才的表情,好孤单…尽管一直在微笑,但是眉宇间露出的只有哀伤与无奈…我虽然不知道北江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现在的北江不要再流露出这种表情…求求你。”慢慢的,高岭将我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有些颤抖的说道。

“高岭…我…”

一种冲动…一种冲动在我胸口徘徊,我想要紧紧抱住高岭,想要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女生,第一次…想要主动的将她拥在怀里…这样想着,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啊!爸爸妈妈!那边的哥哥姐姐在公众场合做色色的事情!”

“小孩子不要看。”

“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对话,我与高岭不约而同的松开对方…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我率先开口说道:“时、时间不早了呢…回家吧,高岭。”

“嗯…”

***

沉默…从动物园出来后,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对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到了呢我就送到这里了高岭…”

“呃...嗯。”松开手的高岭有些恋恋不舍得走向门口,看到这一幕,不知怎么的,我下意识的从高岭身后牵起她的手,接着在她略带惊讶的表情中,亲吻了她的脸颊…

“北、北江?”

“下周日…一起去动物园吧。”

“…嗯!”在接受了我的邀请后,高岭恢复了往日的笑颜,开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而我,在高岭关上大门后,打开了手表的追踪装置,根据刚才偷偷安装在梧桐静身上的追踪器所传来的信息,我开始向东南方向前进…

***

“什么?居然查不到Cain的全貌?!”梧桐大厦的办公室里,在梧桐大志回来后,竹下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个手气势汹汹的说道。

“是…”身着深蓝色西装的小弟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在全国的情报贩子之间打探消息,但获取的情报都零零散散的…”

“探到什么就快说!别支支吾吾的!”看着手下挤牙膏般的反应,竹下生气的吼道。面对有些暴躁不安地竹下,另一个穿着墨绿色西装的手下说道:“据说他们与萨菲罗斯家族有染,但是又蹦出来个中国的青龙堂…甚至还出现了Inferno的名号…所以现在我们完全搞不清状况…”

“这算什么?!”忍无可忍的竹下用力扯着那名手下,用咄咄*人的口气问道:“松田,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只能搞到这种假情报的?”

“十、十分抱歉。”无法做出解释,松田只能充满歉意的说出这句话,看着松田满脸的愁容,梧桐大志轻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随后制止道:“住手吧竹下,他们确实有认真调查。”

“什么意思?”放开松田后,竹下有些不解的问道。

“Cain的强大,丰富的手段,不露身份的干部,各种为人处世比我们还老成的小鬼,再加上松田他们的情报…整合起来思考的话,就得出答案了,他们的存在,至少在10年以上,而且是横跨亚澳大洲各个家族的特殊组织,那个叫米海尔的之所以会有恃无恐,也是因为有足够的资本撑腰,而且他很清楚一点,如果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向Cain低头…呵呵,但我可不会背叛街区的人们…竹下,立刻安排与Cain的会面,不过,要提出一个条件,让他们的BOSS出席会议。”

“大志,难道你要?”竹下在听到梧桐大志的化后,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你不会是打算向他们挑衅吧?”从小和梧桐大志一起长大的竹下十分清楚他的性格,所以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后立即劝阻道:“不可以这么做!否则他们一定会展开报复的,倒是后不光是街区,就连你的家人也会陷入危险!”

“到时候,那边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死守到底。”打断了竹下的劝解,大志继续说道:“要让那帮家伙知道他们要吞并的家伙不好惹。”

…咚咚…

“进来。”

“老大…Cain的人又来了,而且这次还有一个自称干部的女人也一同前来,说是希望能合谈一下。”

“哼,说曹操曹操到。”在冷笑一声后,梧桐大志对手下们说道:“准备一下,吧Cain的人带到这里,竹下,给家里打个电话,叫所有人加强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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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