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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马的话

回到宿舍后,小军一头扎在床上,不想说话。其他人都在忙着上网打游戏,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良情绪。毛毛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和游戏社区的人语音,嘴里骂骂咧咧的:“我操,你眼瞎了。”“快过来,你个王八蛋,找死。”吵得小军愈加心烦,谁知耗子趴在电脑屏幕上喊了一句:“咦,我给校长信箱写的信咋没有了呢?早上还在,我还等着校长秘书给我回复呢。”小军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信?”

耗子的眼睛连抬都没有抬一下:“举报咱院某同学,为了拿奖学金学术论文造假。”“你写这干嘛?”“我靠,要是没有朱灵往前插,我就是二等奖了,被她这么一搅合我变三等了,损失一千块钱呢。”耗子一边说一边自言自语:“哪去了,是不是被学校删了啊?”知道了真相的崔小军只能用无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耗子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奖学没有错,辅导员只是想维护学校的安定,朱灵只是需要一个荣誉,最后自己却成了替罪羔羊。闷在床上的小军很快进入了梦乡,忘却了烦恼。

崔小军领到了奖学金,按照约定要请大家吃饭的,窝在宿舍也是心烦,不如大家一起出去嗨一次,把烦心事都忘记。

要出发前往饭馆的时候,王佳打电话了,闲着无聊的王佳就幸运地蹭上了这顿大餐。饭桌上,小军又见到了王佳。王佳脸色不是太好,一看就是跟谁吵架了。小军在心里笑了,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心事永远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吃饭期间,聊天当然是必须的,小军向大家透露了自己的烦恼。与大家的反应不同,老马一点不觉得惊讶:“你这算啥,有个学院为了争一等奖学金班长和团支书打起来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老马接着说:“咱们谁申请助学贷款了?”大家都摇摇头,“学生会有个同学,申请了助学贷款,转手就拿他爹给的学费买了笔记本电脑,反正不要利息,你把那钱存银行还能挣点利息呢。要是家里是做生意的,立马就翻本了。”

不谙世故的菜鸟们对老马的见识和言论钦佩不已,直叹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如果想到这一点,现在就已经拿上iphone了。小军只是苦笑着,感到沉重无比的无奈,他想到了辅导员的话:“原本你以为肮脏的东西,你会习惯,最后会离不开这样的肮脏。”旁边的耗子顺手递过一枝烟来,小军想也没想接住了,整个包间很快就“炊烟袅袅”了,像爱情一样,抽烟的开头很简单,结束却很难。这是崔小军后来才知道的道理。

夹着烟屁股的小军眯眼看见王佳躲在窗外打电话,似乎还在抹着眼泪。一边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吵架,一边哭的像个泪人儿,到底是坚强还是软弱呢?一会王佳的电话打完了,索性蹲在地上哭起来,小军还在跟大家聊着天,不时地往窗外瞄一眼,看看王佳还在不在。过了一会,王佳擦干眼泪进了包间,大家都看出来她哭过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毛毛换了座位,坐到王佳身边,拍拍王佳的肩膀说:“你会遇到很多人,对你好的就珍惜,对你不好的就放弃,爱情其实很简单。”王佳只是点头,什么也没说。为了缓和气氛,毛毛指着崔小军说:“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嗯?还不赶紧回去跪键盘。”崔小军笑着附和道:“是是是,我错了,我忏悔,我唱《东方红》。”说着就蹲在桌子底下开始唱:“东方红,太阳升……”王佳也被逗乐了,瞬间破涕为笑。

聚会的气氛终于转成了欢乐祥和,慢慢开始嗨起来。明天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拿一个勺子放在桌子的正中间,转一次勺子停下的时候勺把指到的人就得完成转勺子的人提出的大冒险。老马成为第一个转勺子的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桌子中间的勺子,在勺子停下的一刹那,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勺把稳稳地指提出这个主意的明天,老马想了想说:“你去绕大厅一周然后大喊全场所有的女生我爱你们。”包间瞬间一阵爆笑,明天赖着不去,但是禁不住大家的左右围攻,打开包间走向了大厅。剩余的人都齐刷刷地挤在门口,这样的好戏当然不能错过,但也不想被在大厅吃饭的人围观,都只把头伸向门外。

明天果然绕着大厅跑了一圈,最后站在吧台的地方大喊:“全场所有的女生,我爱你们!”大厅里大部分都是学校的学生,倒也没有大惊小怪,不少人还为明胖子鼓起掌来。明胖子为大家开了好头,游戏自然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明胖子把勺子转到了王佳的方向,王佳立刻紧张起来,害怕让她去完成太艰难的任务,在勺子停下的瞬间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明胖子。明胖子心里清楚不能出太难的题目,否则游戏就进行不下去了,说:“你去隔壁包间敲门,然后问请问陈冠希在吗。”“啊?”王佳惊叫一声:“太难了吧。”“去吧去吧,别耽误时间。”大家都极力地怂恿她。王佳只好硬着头皮,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隔壁包间,包间之间只隔了薄薄的一层木板,大家不用跟过去也能听到隔壁的谈话,就都静静坐着等待听王佳的表演。王佳真的就敲了敲门说:“请问陈冠希在吗?”隔壁的同学也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准备好了迎接王佳的到来,其中几个同声说:“在,然后都指向了聚会的寿星主角。”王佳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轮到她转勺子了。王佳卯足了劲让勺子在桌子中间转了很久才停下来,勺把指向了崔小军。

王佳想要想一个又好玩又不难办到的“大冒险”,想了一会说:“把你手机给我。”崔小军满怀戒备地问:“你要干什么?”“给我吧你。”王佳一把夺过手机:“哪个是你妈的电话?”“你到底想干嘛啊?”王佳不怀好意地笑着,同时翻着崔小军的手机通讯录“咦,找到了。”王佳立马拨了过去,大家都看着王佳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电话通了,王佳故意压低了嗓音说:“喂,你好,是小军妈妈吗?……阿姨你好,我是小军的男朋友,我打算放假去家里看看你……嗯,对,是男朋友,小军他不好意思告诉你。……嗯,是,我是男的。阿姨再见。”王佳怕多说露馅,迅速挂断了电话。笑着对崔小军说:“你妈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崔小军表面上说没事,心里却打起了小鼓。过了一会,果然小军妈打了过来,小军立刻跟老妈解释:“跟同学玩呢…他们开玩笑呢…嗯,没事…放心吧。”跟老妈解释清楚小军才放下心来。在这样的游戏中,王佳早把伤心事抛在一边,和大家一起开心地笑着。后来,崔小军才意识到看似不重要的聚会却是铸造友谊最好的地方。

聚会结束后大伙各自散去,老马不忘嘱咐男生应该女生回去。走之前特意对王佳说:“佳佳,好男生多的是,我们宿舍的光棍一抓一大把,都给你留着呢啊。”王佳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啊,给我挑几个帅的。”“没问题,你看我长这样身边能有丑的吗?我跟你说丑的都不好意思跟我玩。”王佳知道老马是开玩笑的,被他的幽默逗乐了。最后老马说:“好吧,回去吧,路上小心。”

崔小军本没有打算送王佳回去,但是众人自觉地把两人分离出去了,原本一前一后的两人就渐渐变成并肩。王佳自己开口说:“跟着你们男生真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嗯。”“你们这学期课多吗?”“挺多。”“你平常都玩什么?”“打球。”“男生喜欢什么样的礼物?”“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男生吗?”“我是男生,可是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礼物,你可以上网查查。”“哦。”王佳不再说话,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小军说:“你的思维跳跃得可够快的啊。”王佳嘿嘿笑了:“你不是能跟得上吗?”

“为什么哭呢?”小军冷不丁地问。

王佳想了想,说:“跟男朋友吵架了。”

“因为什么?”

“不因为什么。”王佳不想说。

小军就没有再问下去,一路上聊着无关紧要的各种趣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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