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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地牢

过了一会,她想到身上有把袖珍电锯,可以派上用场。她努力将背着的手转到身前。这比较困难,幸好罗丹身材修长,手臂也长,能够把捆住的双手从后背一点一点经由臀挪动到身前。这样她就方便取身上的电锯了。

电锯就放在外套的暗兜里。罗丹慢慢侧身将电锯拿出。这是个精巧的小工具,是上次在姐姐家花房里拿的。因为去密室就随身带了一些工具,后来忘了放回去,便带到了自己家。今天跟踪假姐夫,她想,或许能用上电锯就顺手带上了,不想,现在真能用上。

电锯的锯条不长,手柄处有开关和电池。罗丹一按开关,电锯就启动了。她先把脚上的绳子锯开,方便下肢活动。然后用双脚夹住电锯手柄,锯条向上,小心翼翼将手上的绳子锯开。

罗丹终于手脚自由了,但还没有出这牢笼。她看了看铁栅栏和大锁头,心想不知这小电锯能否锯开这么粗的家伙。可自己还要试一试,总比没希望强。罗丹对准锁头就开始锯。她只祈祷关键时候千万别没电,只要能锯开就一切好办。

正锯到一半时,锯条有点卡壳,不动了。罗丹心急地敲打了几下电锯也不行。这时她听到有人过来,忙收起电锯,用绳子重新伪装成手脚被捆的样子,趴在地上不动了。来者看了看罗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通。只是罗丹没听懂是什么方言,叽里呱啦的乱糟糟的音节。那人冷笑了一下便走了。罗丹又趴在地上呆了一会,确定人已经走了便起身继续锯锁。

没想到电锯又能用了,锯了一阵子终于把锁打开。罗丹松了口气,终于恢复自由了。她没有马上打开栅栏门,而是向外探身看是否真的没人,然后小心翼翼地,不出声响地从地牢里出来。

罗丹并不知道如何进到地牢里的,只得摸索前行。刚走没几步,她看到在她那间地牢的同侧还有一间牢房,格局是一样的。不同的是,里面仰面躺着一个人。罗丹刚看见就差点吐出来。那是个没有脑袋的尸体、四肢都是截断的,应该死了很久了,早就没有血迹了,切口也都成了暗红色。

罗丹害怕得腿直发软,她从没见过如此恶心的场面。她尽力挪动双脚,远离那个监牢。不一会又来到另一间牢房,罗丹这次不敢往里看,闭着眼咬着牙向前移动。但她还是很好奇,偷眼瞄了一下。里面是具骷髅骨架,肋骨一条条清晰可见,还有一部分疑似腿骨骨架。也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吓的罗丹赶快往前走。

走了一路,罗丹都看到有许多个这样的监牢,有的散落着尸骸,有些是空的。她没有时间多看一眼,匆匆沿着通道走。紧接着,她来到一间大厅堂,犹如大学里的阶梯教室那样大,前方有个台子,上面摆放着一尊铜制的雕像。罗丹看不出那是什么像,即不像佛家的也不像道家的,她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雕像。有些像人又像是兽,好像是****合体,样子比较吓人。

铜像前面放着一尊黑绿色大香炉,里面布满了香灰。接着是个大供桌,放满了动物的肢体,有些还很血肉模糊,像是刚刚宰割完。供桌的桌布上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那不像是符咒或咒语,更像是一种标志,类似七芒星那种,上面还写有阿拉伯数字。

罗丹看不懂,感觉整个大厅像个祭坛,好像是某种祭祀仪式的场面。她忽然看到大厅的一侧有个小门,便有些好奇想开门看看。罗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发现里面是一条黑洞洞的且很窄的通道。

罗丹不再犹豫,果断走进通道,摸索着向前走,很快看到了楼梯。楼梯长而陡,她先沿着楼梯向上瞧,看到楼梯尽头有个铁门。罗丹费力地爬过楼梯到了门前,试着打开门。这门是向里推的,但有些费力。罗丹奋力将门推开,却看到眼前是一间装潢上好的书房,红色欧式花纹地毯,古典的书桌和淡黄色大沙发。

罗丹一迈进屋,门就自动关闭了。她看到门后是一架书柜。门一关上只看到书柜,看不见门。罗丹明白了,这是密道的入口,就像姐姐家的书房一样,都是暗埋玄机。

她不想在这屋里停留,怕有人来,迅速打开书房正门出去。她谨慎地观察周围的动静,四周寂静无比,没有人出入。罗丹感到奇怪,但她只能继续摸索前行。她走了几步发现这是别墅一楼的大堂。她刚来时已看过一层的格局,所以有印象。

罗丹这才明白,原来地牢就在别墅的下面。她小心地在一层转了一圈,没碰到一个人,感觉奇怪。大堂的一端就是上二楼的旋转楼梯。罗丹没敢上去,她不敢再多停留,立即推开大门出了别墅。她边走边回头看,确认是否有人追出来。走了一会,看到有辆车迎面慢慢驶来,一看车型就知道是姐姐的,随后就上了车。

罗薇听了这些,瞠目结舌,没想到那座别墅会这样古怪。

罗薇问:“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了?”

罗丹说:“我也是猜测,十有八九是走了。我在房子里转了半天没一点动静。”

罗薇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你被抓的时候是几点钟?”

罗丹眨眨眼,说:“我没注意,大概……九、十点钟吧。怎么了,姐?”

罗薇皱着眉说:“难怪,我明白了。”

罗丹听得云里雾里的。

罗薇跟给妹妹说了夜晚遇袭的事。她推测是罗丹跟踪时被人发现,由此推出自己知道了假金玮和他们团伙所做的勾当,所以来灭口。可她想不通的是为何自己现在还活着,难道是他们失误了,认为当时自己已死了?

当晚的事发生的太快,罗薇根本记不清所有的细节,因而这个谜题只好暂时搁置。她现在更着急的是找到假金玮,问他是什么目的,问出真正老公的下落。

罗薇把姜御安很可能就是假老公真实的身份告诉罗丹。罗丹也感到惊奇。罗薇希望罗丹能去趟大学找些背景资料,查清底细,自己则直接找假金玮。

安排好后,姐妹俩分头行动。罗薇先给公司打电话,确认了假金玮不在公司。这也证明了罗丹推测的对,很可能那一伙人已经逃离了。在偌大的城市里找一个人可谓是大海捞针。但罗薇转念想到,也许他们不在本市了,要逃会逃远一点。她便以金太太的身份查询假金玮的行踪。因为假金玮现在和老公一模一样,出行都要用老公的身份。而罗薇了解老公所有的个人信息,所以就能查到。

她查了老公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机票、火车票、旅店等订购记录,很快便知晓假金玮现身处上海。于是罗薇妥善安排了公司事务,简单收拾行装,乘飞机去了上海。

而此时,罗丹已经去了经贸大学。她以记者身份,采访大学校长为由套取资料。

老校长是个爱讲话的人,说到自己的成绩甚是一副满足的样子。

罗丹引导校长说出教学的成就,特指了一些曾经在读过的优秀学生。校长津津有味地说了几位从本校毕业的青年俊才,如今已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有的成了科学界的领军人物,有的被评为十大杰出青年,还有的成为企业家。说到这,老校长想到了金玮。罗丹则饶有兴趣地听着并做好录音。

罗丹顺带提到了与金玮齐名的姜御安,她以找姜做采访为由要些背景资料。校长当然欢喜,因为姜御安也是他所喜欢的学生之一,由此说了许多陈年往事。罗丹问校长是不是优秀人才都和其成长的家庭背景有关。校长则摇头说,是否优秀也要看自己。他举例说了金玮的例子。

金玮的父母都是考古人员,根本不懂经商,但金玮却是经商的奇才,可以说这是他的天赋,再加上自己的勤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姜御安也如此,母亲早亡,只有父亲和姑姑一直带大。父亲虽是个商人,但文化程度有限,也没时间管理孩子的学习,所有学习都是姜御安自己独立完成的。可以说他天资聪颖,勤奋刻苦才有了今天。

罗丹就好奇地要姜御安的详细地址,想采访姜的父亲。她给出的理由是为了研究教育与家庭环境的关系,想做篇论述文稿发到杂志上,也借此宣传一下该大学。

老校长当然没有推辞的道理,便把所有姜御安的资料调出来,交给罗丹。罗丹一再表示谢意,和校长客套了几句就走出校园。

罗丹回家拿着一叠资料仔细研究,表面上看没什么特别。她注意到姜的老家是在北方的一个叫凤山的小县城里。在其家庭关系资料中,只写了父亲和姑姑,他本人也是独生子。如果说姜御安真是回老家继承祖业了,那么他们家在当地也应该是比较有名气的,应该容易查到。

随后,罗丹开始做安排,要去趟凤山县。她先跟杂志社请了长假,次日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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