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出狱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如我所愿,开了一家小超市,开个超市,之前又办办证,花了不少钱。
天天在超市里,有顾客的时候收收金额,买了台电脑,没人的时候磕磕瓜子,玩玩电脑,日子过得也算自在。
今天,我一如既往的在小店里扫地,一辆黑色汽车停在我店的门口,下来一个黑衣男子。一米七六的个子,带着一个黑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拍《黑客帝国》呢!我上前招呼道:“您好,需要点什么?”
墨镜男面对着我,隔着墨镜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肯定他在打量我。
我们俩人对视了半分钟,我笑道:“哥们,你踩到我脚了!”墨镜男连忙把脚挪开:“嘿,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听他的声音,感觉特别的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你要买点什么?”我对他说,他随手挑了一包薯片,问我:“你这超市是刚开的吧!”
我继续扫我的地道:“是啊,差不到两个月了。”
他点了点头,道:“我想问一下,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放下手中的扫把道:“怎么?我以前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要买东西赶紧买,不买赶紧走人,对了,别忘了把薯片的三块钱留下。”我很讨厌别人问我以前做什么,那段时光,是我最想忘掉的。
“嘿!你没听过顾客是上帝吗?你的态度要改一改!”墨镜男嚼着口中的薯片道。
“我对顾客怎么样是我的事,我爱卖就卖,不爱卖就关门,你管我?”我被他气乐了,他走到冰柜前拿了一瓶雪碧,一仰脖灌下去半瓶,然后“哈~”了一声,他那表情就差给他配个:“雪碧,透心凉,心飞扬。”了
“敢问,你是本地人吗?”他又开始发问了,我点点头,道:“土生土长的。”
“那你家人呢?”这个人真奇怪居然问到我家人身上了,我笑着说道:“兄弟,你是来查户口的吗?我是孤儿从小没有爹娘,大小从乞丐堆里长大的,怎么了还想问什么?”
玛德,我心里骂了一声,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没见过我的父母,每天跟着身边的乞丐去大街上要饭,十岁生日的那天,可能是老天开恩,一个男人居然给了我100块钱,然后对我说:“小孩,你命不该如此,相信我,今后你肯定有一番成就。”当时我正处在喜悦中,把他的话忘在了脑后。
那天晚上,我吃了最好吃的一次长寿面,一碗香喷喷的泡面,还喝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可乐。那时候我很开心,当天晚上,有两个比我大的男孩拦住了我,把我带到小胡同里,给我要钱。
我说没钱,可是一直捂着口袋的手出卖了我,一个男孩上来硬要翻我的口袋,我没他的力气大,两个人争执中,“嗤啦”一声我的口袋烂了,口袋里的钱掉了出来,还有八十六呢。我连忙蹲在地上捡钱,另一个男孩走到我面前道:“哟,看不出来啊,竟然讨到了这么多钱,今天这钱我拿走了。”说着,伸手抢我手中我钱,我连忙挣扎,逼不得已我冲着他的手腕张嘴咬了上去。
“卧槽!”男孩猛地抽出手,捂着手腕对我道:“妈的,今天治不了你,我就不叫李强。”说着李强抬腿一脚踹到了我身上,我身子向后倒去。然后他和另一个男孩一起打我,我只有一个感觉,疼真的很疼。我大喊着救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每当我站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会再次把我踢倒。最后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就如一条死狗般躺在地上哭。
这时候,大哥来了,他比两个男孩都要高大强壮,领着书包,对这两个人一顿狂揍,最后把那两个人打跑了。
他走过来,把我抱了起来,拍拍我的头对我说:“小弟弟,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我看着他微笑道脸,停止了哭泣,蹲到地上把钱捡起来,伸到他的面前道:“哥哥,我请你吃东西。”
大哥把我的手推开,笑道:“小弟弟,你太可爱了,我怎么会要你请吃东西呢!走,哥哥带你去吃饭。”我把钱装进口袋里,跟着他一起。
大哥问我:“你的爸妈呢?”我对父母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对大哥说:“我没有爸妈,从小我都没见过爸妈的样子,一直在这里要饭。”大哥停下来,低头看着我,当时我才到他的腰间,我抬头看着他,过了一会,他对我说:“要不,你做我的弟弟吧!”我很开心,做梦也想不到,我居然会有亲人,鼻子一酸,哇的一一声哭了出来,吓了大哥一跳:“哎哎,小弟弟,你不愿意也别哭啊!”
我点头哭着说:“我愿意,我愿意!哥”他牵着我的手道:“我张虎有弟弟了,哈哈!走,弟弟,哥哥带你吃好吃的。”
地摊上,大哥问我:“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正啃着手里的炸鸡腿,用袖子抹了一下鼻涕道:“哥,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野孩。”大哥掏出餐巾纸给我擦了擦鼻涕,道:“小野孩,怎么能叫着?弟,要不你哥我帮你起个名字吧?”我一听,直接扔掉手中的鸡腿,双手在身上抹了抹道:“行啊行啊!”
大哥想了半天,喃喃道:“叫什么好呢?你那么纯真,我想想,嗯?要不你就叫莫邪吧!”“莫邪莫邪!哦!我有名字了,我小野孩有名字了,我叫莫邪,是我哥哥起的!“我连连拍手,从凳子上下来,跑到别人的桌子前边跳边拍手:“哦!哦!我小野孩有名字了,我叫莫邪,我叫莫邪。”我听见有人在笑着说:“看,是个傻子。”可是我不管,我有名字了,是我哥哥起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哥哥。”我叫道,“嗯?”大哥看着我:“什么事?”“今天是我10岁的生日。”我笑着说。
“十岁生日,我比你大六岁。我送你什么礼物好呢?”大哥喝了一口饮料,我摆摆手道:“哥,你已经给我了啊!你不仅给我了一个哥,还给我起了名字。哈哈!”“不行,我必须送个什么。有了,走弟弟,跟我走。”说着大哥付了钱走了,我连忙跟了过去。
我们来到一个公寓钱,大哥对我说:“我家就在这里面走吧!”
到了他家门口,我说什么也不进去,大哥没办法,说:“那你等我一会。”
我就坐在他家门口的台阶上,心里很高兴,我既然有哥哥了。过了5分钟,哥哥端着一个碗出来了,对我说:“小邪,这是你哥哥给你蒸的生日礼物鸡蛋羹,你尝一下。”我看着大哥,慢慢的接过碗,用勺子挖了一勺,吃了一口我哭了,大哥连忙问我:“怎么了?”
“没事,只是从小到大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大哥,咱俩不认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边吃边哭,大哥挠了挠头对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感觉我跟你在一起心里很开心。哈哈!”我抬头看着大哥道:“大哥,说真的,你会不要我吗?”大哥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道:“不会的,你吴邪永远是我张虎的弟弟。”
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现在大哥怎么样了。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扫把,开始扫地,我听见墨镜男小声的叫了一声:“邪哥?”
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答了一句:“哎,怎么了?”突然一想,不对,邪哥是两年前人家叫的,现在别人都叫我莫邪,抬头看着墨镜男,此时他把脸上的墨镜拿开了,笑着对我说:“邪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见他的真面目的时候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是我当初的兄弟,周挺!
我低头继续扫地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周挺连忙放下手中的薯片拉着我的肩膀用手指着自己道:“邪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挺啊!”我轻轻拨开他的手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阿挺,你走吧!对了,一共六块钱!”
周挺见我仍然扫地,猛地从我的手里夺走了扫把,道:“邪哥,蹲了两年,你把兄弟蹲忘了?”
我任然装傻:“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艹!”周挺骂了一声,指着我的鼻子吼道:“莫邪,**装什么傻?连兄弟都不认识了?妈的,亏我们兄弟几个都在等你,为了找你,我把整个东城都跑遍了,今天找到你,**的给我来这套。”
他顿了顿道:“**忘了咱当初怎么说的了吗?兄弟一生一起走,现在你把我们忘了,你这算什么?”
我也火了,猛地打开了他的手:“**的,还给老子提这个,娘的,口口声声兄弟。那我问你,老子蹲号子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逢年过节,其他犯人在收家人送到礼物的时候你们他妈的又在那里?我他妈出狱的时候,你们在哪?啊?啊!”我如同发疯了的豹子,一拳轮到了周挺的脸上,周挺被我打得吐了口血,骂道:“艹!”挥拳跟我打成一块。
互掐了十多分钟,我们俩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我问周挺:“你小子怎么找到我的?”
他伸手拿到他吃的那包薯片道:“我开着车,遇见新开的店就问,跑遍了东城,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开店?”我揉了揉胸口,妈的。这小子打架连掐带揉的,艹!
“我推测,你从里面出来,肯定不会进那个公司,但是不挣钱你吃什么,虽说你有点钱,但万一吃光了呢?所以我觉得你会开店,没想到真被我找到了。”周挺笑了,结果刚笑就咧嘴:“哎哟哎哟”的叫。
“万一我等钱花的差不多了再开店呢?”我笑着问他,他吃了一片薯片道:“那我就一直找,一直到你开店一定能找到你。”
我被感动了,什么是兄弟,妈的,这就是。
我问周挺:“我大哥呢?”
周挺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的说:“邪哥,大哥出事了。”
“什么?”我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大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