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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地道情缘

深挖地洞广积粮,反修防修备战忙;洞中受伤同学帮,革命情谊万年长。

王静和张立国这个小组,回到学校后,向连长和指导员汇报了路上迷路、住宿、等一些情况,学校表扬了张立国,还给张立国颁发了一张奖状。

同年,中苏关系恶化,大战一触即发。于是,针对“苏修”空袭的威胁,我国军民被紧急动员起来,“深挖洞,广积粮。”时刻准备迎战和打击侵犯我国的敌人。

那时,男女老少齐上阵,全民都挖防空洞。地道从企业一直挖到机关学校,还有不少单位家属院和居民院子里都挖了地道。挖地道成了大家的共同话题,共同的“神圣任务”,王静虽然还只是个初中学生,可是她在学校里,也成了挖地道大军中的光荣一员。

学校里领导开大会,动员学生们挖地道,一个排为一个单位,挖一个地道,老师对学生说:“地道能防苏联的原子弹,只要原子弹打过来,躲到地道里就没事了。”张立国是排长,他就带领大家开始挖地道。挖地道时,先挖一个跟水井一样大小的洞口,在上边放几块长木板,留一大半地道口往上拉土,一次只能下去两个人,一个人蹲着用短把铁锹挖土,一个人蹲着用短把铁锨铲土往筐子里放,框里土满了,下边人就喊着上边人往上拉,就这样一筐一筐的把地道里挖下来的土运到地面上。

王静所在的一个排,分成三个班,一班干活;一班休息;一班上文化课。男同学们在下边挖土,女同学们在洞口往上拉土,还有一部分同学将挖上来的土运往别的地方。

男女同学干的热火朝天,大家齐心协力,不分你我,争着干重活、累活。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男女同学配合的很融洽,女同学给男同学们送开水,送饭。男同学帮女同学抬土筐,干重活。很快张立国带领这个排,又成了学校里的先进。不论是地道的深度和长度,在学校里都名列前茅。

随着地道的深入,下边要用到很多砖。为了解决砖的问题,王静和张立国都参加了排里召开的专题会议。

老师在会上说;“咱们排里挖地道的深度和长度,比学校里其他排领先一步,目前咱们排,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砖的问题。学校领导让排里自己想办法,自己解决,我们必须克服困难,自力更生。”

张立国接过老师的话说:“那咱们就自力更生,自己脱砖坯,自己想办法烧窑。我带领男同学脱砖坯烧窑,王静带领女同学继续挖地道。”老师和排里的干部都同意了张立国的提议。

第二天,张立国就和几个男同学一起,在学校操场里东北角上,用地道里挖出来的土脱砖坯。在学校附近,跟着一个砖窑师傅学习,修建了一个小砖窑厂。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烧砖需要大量的柴火,老师就动员排里的学生到山上拾柴,王静和几个女同学跑遍了县城附近的几个大山,满山遍野的到处拾柴。有些女同学没有拾到柴,就问家长要钱到街上买了一些柴火,送到了学校。

男同学们都去脱砖坯烧窑了,只剩下女同学们挖地道,王静就带领女同学们,下到地道里挖土,往上拉土,运土。

学校操场是一块比足球场还大的平地,王静们排里挖的地道就在这个操场上。这个县城本身四面环山,土层不是太厚,地道大概挖了三四米深时,就发现有石头挡路了,没办法只有往别的方向继续挖,挖着挖着女同学们手上起了泡,双手都有了老茧,但是没有一人喊痛。用纱布缠着手继续挖地道。

王静每次挖地道,都要争着下到地道深处挖土。“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嘿埋伏下神兵千百万,千里大平原展开了游击战,村与村户与户地道连成片,侵略者他敢来,打得他魂飞胆也颤,侵略者他敢来,打得他人仰马也翻,全民皆兵,全民参战,把侵略者彻底消灭完。庄稼汉嘿庄稼汉,武装起来千千万,嘿武装起来千千万,一手拿锄头,一手拿枪杆,英勇顽强神出鬼没展开了地道战,侵略者,他敢来,地上地下一齐打侵略者他敢来,四面八方齐开战,全民皆兵,全民参战,把侵略者彻底消灭完。全民皆兵,全民参战,把侵略者彻底消灭完。”王静和李红一边挖着一边唱着,她们两个都是学校宣传队的主力,在一起唱歌,声音特别清脆悦耳。

王静正在地道里拼命地挖土,忽然听到轰隆一声。这时,上面有人在喊:“赶快跑!地道塌了。”王静和李红扔下工具,拼命地往地道深处跑去。有惊无险,王静扭头一看,地道口上方出现了塌方。排里来了好多男同学,都惊慌失措起来。张立国赶快组织人挖土。

“是谁在地道下边?张立国问。一个同学说:“王静和李红在下边。”从地道口看下去,地道已经被土掩埋,张立国急的满头大汗说:“刘明,你赶快去找老师。”刘明迈开步子就跑了。老师来了,组织学生们很快把塌下去的土运走了,这时,王静听见有人在高声的喊她,她在下面说:‘我和李红没事。”老师和地道口上边的同学们,听到她们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男同学们赶快用一个运土的筐把王静和李红一个一个拉了上来。

地道塌方这件事情在学校里传开了,说了几个版本,有人说地道下边埋了两个学生,被扒了出来。有人说,地道塌了,砸死了两个女学生。随后,学校里地道塌方的事情在小县城里传了几个版本。

经过这次事件后,为了同学们的安全,张立国领着排里的男同学,用砖把地道口进行了加固,地洞里面也实行一边挖一边用砖加固。‘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女同学们大部分不敢下去挖地道了。

男同学们还要脱砖坯,烧窑,老师为了顾全大局,就让张立国带了五个男同学,来帮助女同学们挖地道,六个男同学分到三个班里,每个班里两个男同学,两个女同学。

张立国、刘明和王静、李红分到了一个班里,早上六点到校,三班倒,每个班一天要挖四个小时地道。开始,张立国和刘明下到地道里挖土,王静和李红在上边拉土。时间长了,王静就对张立国说:”咱们四个轮换着下去挖土吧,光让你们挖土,我怕你们受不了。”在王静和李红的一再要求下,张立国就同意了王静的建议,四个人实行轮换制。

有时候是张立国和刘明一起下去挖地道,有时候是男女搭配,一男一女一起下去挖地道。王静觉得不管同张立国,还是和刘明一起下去挖地道,心里都没有了恐惧感。他(她)们还把这样绝佳的配合,当成经验介绍到其他班里。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家越挖越有劲,进度也越来越快了。有一天,李红和刘明争着要在上边拉土,王静就和张立国一起下去挖地道,挖了大概有两个小时,王静看张立国累的满头大汗,就说:“咱们上去,让刘明和李红下来挖一会。”张立国说:“刘明今天有点不舒服,还是我挖吧。”

王静说:“那你让我挖一会,你歇歇。”张立国心想自己是个男子汉,又比王静大两岁,哪能自己歇着让王静挖。张立国歇了几分钟又开始继续挖,张立国挖着,王静用铁锨把土铲到筐里,弯着腰拉着筐,把土运到洞口处,让上边的同学吊着筐子,用劲拉上去。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快速流逝,张立国又挖了一个小时,王静在张立国的右面铲土,看到张立国已经汗流夹背,正要提醒张立国该休息了。

只听王静“哎呀”一声,用手捂住了右边膝关节,张立国发现自己手里的铁锹挖偏了,竟然挖到了王静的右膝关节上。

张立国说:“真对不起,我咋挖到了你的腿上。”说着就爬在地上又说:“我背你出去,咱们赶快去医院。”他让王静趴在他的背上,他爬行了几十米到了洞口。

“刘明,快点放下一个土筐,王静的腿受伤了。”刘明迅速放下来一个筐子把王静拉了上来,张立国紧跟着也被刘明用筐子拉了上来。张立国找来一个三轮车,和刘明一起把王静送到了医院,外科医生在王静的腿关节上缝了一针。然后张立国和刘明一起把王静送回家了。

事后,张立国觉得对不起王静同学,王静在家休养的一段日子里,张立国和刘明一起,拿一些水果经常到王静家里去看望王静,帮助王静家挑水、干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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