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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九话、痛苦的从前

七人站在天台上,静静地等待着。

“哥···”

楼道中传来Eden再熟悉不过的声音,Eden满是忧愁的脸上霎时充满了光彩。‘是Gavin!他是在叫我吗、是在叫我哥吗、那一天说的话一定是他的气话!’可是——

“就让我加入跆拳道社吧,强身健体的!”

“不行,你还没有那个身体状况。”

“那先让我加入嘛!”

说话声越来越近,而Eden的心也随着说话声的接近而渐渐往下坠。当一行人出现在天台上,Eden的心已然是落进了黑洞——Gavin站在立子枫五人的中间,正面朝着立子枫装可怜、发小誓。那一声声的‘哥’竟没有一声是在叫Eden。

“好了,先吃饭,一会儿再说。”

“立子枫,你到底让不让我加入?要是不愿意就现在说!”Gavin气势来了,威逼利诱着立子枫。

见到立子枫的无奈,张贤宇虽然心里很开心,但是他也想安安静静的吃个中饭、享受赵雨燕做的美食,便开口:“小Gavin,立小孩一定会同意的,他巴不得每天看着你呢。”

“看着?”Gavin斜视着张贤宇,“我是犯人吗?”

“总之就是不会不答应的。”

Gavin一想也是,从立子枫手中拿过饭盒。“吃饭!”看到Eden,才想起是他让自己上来的,就说:“Eden,抱歉,让你久等了。有事情?”

Eden看到Gavin手中的饭盒,看看手中的饭盒,犹豫不决。

郑晓菲知道Eden又在怀疑他自己了,上前轻声鼓励道:“你们好歹是兄弟,还有旧情在。”

捏紧手中的饭盒,看着Gavin说:“Gavin,那天是我太冲动了,听陈妈说,这些东西对心脏病人不会有坏处的,所以···”

“Gavin,你哥哥亲手做了一份午餐,你尝尝呗!”郑晓菲也说。

Gavin一听,接过Eden手中的饭盒,然后再立子枫等人期待地眼光下打开。然后,看到饭盒内饭菜的众人当即石化了。

“菜色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Eden看到六人的怪异,赶忙说。

“对!Gavin,你哥哥学了很久的,味道我可以保证的。”

“Eden少爷,你做给小G吃的?”

“嗯。”Eden没所谓地应了一声,反正他在乎的是Gavin的想法。

“你确定?”上官云云拿过饭盒给Eden看。

金黄色的蛋炒饭上撒着一些水煮青豆,然后还覆着一块大排和几根青菜,确实是令人忍不住胃口大开,可是Gavin能吃吗!?

“这不是我给你吃的?”郑晓菲指着饭盒问Eden,“拿错了?那应该是另一个。”

“啊~原来是班长你做的,可惜我豆类过敏,还有心脏病。”Gavin很无奈地说,“话说你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可喜可贺啊!”

“Gavin,这个才是。”郑晓菲拿过另一个饭盒。打开,“色”真的不怎么样,但是看得出来已经尽力了。

Gavin拿过勺子,舀起一勺放进嘴里。

Eden和郑晓菲都很忐忑,因为这份便当可以算得上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奋斗了半天才做出来的。

“嗯,味道不错。”Gavin咽下一口说,“以你的本事,这样就不错了。原来你还有当家庭煮夫的潜力啊!班长福气不错。”

两人汗。

“不过我最近要吃营养餐补身体,所以可惜了一盒便当了。”说完指指立子枫手中的便当。

Eden很失落,但是也无可奈何。

“Eden,你大头贴拍过没?”

“还没,只有我一个人。”

“咦!还要合照的吗?”Gavin惊讶。

“是啊,你不知道?”Eden打算这样重新收集Gavin的照片。

“不知道。”Gavin无辜地摇头,他很好奇为什么同学录上的大头贴要两个人的合照。“还是先吃饭好了。”说罢拿过立子枫手中的营养餐。

Eden看到Gavin随手把他做的便当放到一旁,开心地吃着营养餐,尽管Gavin已经解释过原因了,但是Eden还是有些失落。尤其是听到Gavin对立子枫说“哥,你厨艺什么时候练的?不错啊!”的时候,Eden更加难过了。瞥了一眼Gavin的营养餐,心想着等他学会怎么做,估计Gavin已经不需要吃营养餐了。于是,Eden很是沮丧。

“谁让身边有吃货呢,还是个挑食的吃货,不得不努力学习啊。”立子枫很是深沉地说。

“切——”Gavin以不屑回答。“话说Eden,你没事吧?”

“没事···Gavin你是在问我吗!?”出神了很久的Eden惊喜地问Gavin。‘Gavin在关心他耶!’

Gavin被Eden吓了一跳,差点没噎死。喝下一大口水才说:“是啊!这里应该只有一个‘Eden’吧?”说完扔了俩看智障的眼神给Eden。

“呵呵。”Eden红着脸、尴尬地笑着。

“要是没事的话,一会儿吃完饭就拍大头贴吧,就在这里。”

“你指的‘没事’是这个意思?”Eden好不容易兴奋起来的心又被打击到了。

“不然咧?”Gavin咬着勺子,好奇地问。

“Gavin,先吃吧,不是还要看书吗?”立子枫笑吟吟地看了一眼Eden以及他身后的林玉寒和凌凝,温柔地对Gavin说。

“哦。”

Eden因为感觉到Gavin对他有很明显的疏离意图,加上刚才的对话,遭受了双重打击,吃什么都是食之无味。

郑晓菲看到Eden变成比以往更加萎靡不振的样子,很担忧。想到很早之前就有的猜想,侧头在凌凝耳边说:“差不多该让他认清他对Gavin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凌凝转告了林玉寒,两人同时点头。

‘要想爬出泥沼,现在很关键了。’

凌凝突然想起立子枫曾经跟他们说过的话——“Eden大少爷的话,不是他不够强,只是他没有接触到Gavin的世界。”看着Gavin,不由好奇这个在她印象里一直都是处在被害人位置上的瘦弱少年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竟然强到了他们没办法守护的地步!光光只是Violet的话,应该还不会。

另一边,Gavin很勤奋地从五人的餐盒里抢粮食,抢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完全无视了天台上还有别人在。

于是,Eden的心情低到了谷底。

施宇三人看到Eden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看到Gavin那么活泼,完全没有因为亲子鉴定而不开心,就更加气不过了。‘这个人难道都不会伤心的吗!?’

Gavin抢到脸都红扑扑的了都没能抢到,索性就停下来吃自己的东西。吃完了自己的,把餐盒往五人面前一递,高傲地看着五人。五人溺爱地将早就准备好了的菜放到Gavin的餐盒里,Gavin得意洋洋地缩回手。

吃完了,Gavin帮着五人收拾东西,看到Eden的便当几乎没有动过,说:“Eden,你没有胃口吗?要不还是明天再拍好了。”

Eden当然看得出来Gavin并没有等他吃完的想法,说:“其实也不一定要合照,单独照也可以。”你都不在了,要合照干什么?刺激自己吗!

“这样啊~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Eden赶忙拉住他,不等Gavin疑惑就问:“你去干什么?”

Gavin目光一寒,皱起眉头不满地说:“Eden,你抓到我骨头了,放开。”

Eden从未想过有一天Gavin会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跟他说话,就好像他是有多肮脏似的,生生地愣住了。

Gavin趁机抽回手,边揉着被Eden抓过的地方边说:“Eden,我并不是没有自力更生能力,我去干什么,我自己有分寸。”说完走人。

看着被Gavin遗忘了的便当盒,Eden没了食欲,在郑晓菲的劝告下,草草地吃完饭。

临近寒假,也就是临近期中考了,风蓝的电子显示屏上只留下两面来放着校内公告和实事,其余的都显示着考场分配。林玉寒、凌凝和Eden被分在不同的教室,Eden和郑晓菲在一个教室,施宇三个人在都一个教室。而Gavin,他是单独一个——整个教室只有Gavin一个人考试,而且考场在风蓝最为偏僻的教室。那个教室里安装着高清摄像头和最新信号屏蔽器,俨然就是整个风蓝里最没有秘密的教室。

“这是什么教室,怎么会这么严密?”Eden好奇,心中怀疑是蓝涵的主意。

“是4509教室,一个专门用来跳级考试的教室。”施宇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信息,解释道。

Eden敏感地听出施宇话里的关键字。“Gavin要跳级?我不知道啊!”

蓝涵无所谓地说:“他不是停课了一个月吗?应该是这个月里决定的。”

Eden一想也对,只是心里难免会有一些失落。

金奕铉听到Eden说Gavin没有告诉他他要跳级的事情,心想着他们的计划还是有一些有效的,至少Gavin已经开始慢慢疏离Eden了。但是细细一想,疑惑地问:“可是这个时间段可以跳级吗?该不会要跳到高三下半学期吧!”

‘高三···’Eden几乎就是条件反射的想到了立子枫一群人,他们不正是高三了吗?想了想Gavin此时应该是在篮球场,Eden赶忙往篮球场。果然,Gavin就是在篮球场。

“Gavin!”

Gavin从书中抬起头,看到Eden一行人接近,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点厌烦。摘下护目镜问:“还有事?”

“Gavin,你一定要跳级吗?”Eden开门见山地问。“和我在一起不可以吗?”

Gavin听了,惊吓地看着Eden。“在、在一起!?”

郑晓菲和林玉寒、凌凝也皱眉,Eden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自己的内心。Gavin也是,没理由完全没有察觉到。那就是说,Gavin也是在躲避。‘Eden啊···’

郑晓菲:“你哥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跟他一起上课?Gavin,你一定要跳级吗?”

Gavin的眉头平下来,说:“来中国之前,我想工作室和家里老头子请的假是到明年的夏天。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休息,不能够浪费啊!你们也看到报导了,我没有拍戏的工作了,德国认为在中国既然不会拿到毕业证书,还不如回国。我以要拿到毕业证为由,子枫哥他们也站在我这边,我才能够留在中国。所以啊,我只好跳到高三了。”看到Eden的难过,又补充道:“我还是在风蓝啊!”

‘不一样、这不一样!’Eden在心里狂喊,但是却不敢说出来。

“没事的话,我继续···啊!对了。”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盒子。递到Eden面前说:“还给你,我拿着没有用处。”

被递到眼前的盒子,Eden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欧尚阳光”的股东信物。

“最近股票不是不正常吗?我还在好奇你为什么迟迟都没有向我要呢!”

“我没有注意,不过应该也没有严重到需要你的印章。”

“你没有注意?”Gavin微微吃惊,“网上可都是有关于Ethel家族被取而代之的新闻,这还不严重?”

Eden被问得哑口无言,总不能告诉Gavin他一直都在烦恼他的事情吧?

郑晓菲:“Gavin,Eden应该是有信心的。你还是快把你的印章收好吧。”

Gavin打量着Eden,说:“班长,你应该知道如果Ethel家族被逼到会被取而代之是多么严重,这已经不是自信就可以轻易解决的了。Eden,你要毁了你先祖一手打拼出来的天下吗?”

蓝涵看出Eden、林玉寒、凌凝和郑晓菲都很窘迫,马上反驳道:“Eden很忙绿的,哪有那个时间去关注那些有的没的!?”刚说完,蓝涵就意识到她说错话了,上官云云别过头,肩膀一颤一颤的。于是蓝涵连忙岔开话题,对着Gavin说:“倒是你,这么关注干嘛!难道是图谋不轨?”

Eden一听到就不开心了,郑晓菲也开始讨厌蓝涵的口无遮拦。

Gavin听了蓝涵的话,惊讶地说:“原来会被人这样怀疑啊~真的是谢谢你提醒了呢。”

施宇三人和Eden四人很惊愕,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Gavin会这么心平气和。

Eden:“Gavin,你···”

“怎么了?”

“小G,是时候预习了。”立子枫三人打完球走回来,“不然你可要丢脸了。”

Gavin一听到“预习”两个字就感到一阵头痛。“帮我啊~”

“你乖乖地回德国不就用不着了。”

“不行!好不容易能休息了。”

“好了,拿上书去预习了。”

Gavin听了,把印章往前一递,说:“Eden,你还是拿着吧,也省得以后再生事端,比如有人会怀疑我要和你抢公司。”

蓝涵脸红。

“我把印章放在这里喽!”Gavin放下印章,拿上书,跟着立子枫五人离开。

“怎么感觉你们俩又回到从前了呢?”凌凝若有所思地说,“一年前Gavin不也是这样疏离着我们的吗?弄得好像我们是给他带来不幸的原因似的。”

Eden脑中炸起一个惊雷:一年前、一年前不就是他和Gavin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一年前,Gavin明明身处自己家,却没有开心的样子——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感。

他也是因为在一次和Gavin一起玩的时候偷听到下人之间的聊天才知道Gavin在自己家并没有多受待见——自己的母亲和外祖母竟然不希望自己跟Gavin相处,理由竟然是嫌弃Gavin!

自打他听到,他就更加努力地和Gavin一起玩。功夫不负有心人,Gavin和他虽然不能像普通兄弟那样打打闹闹,但是也算是有所进步。

回到一年前、回到Gavin排斥他的日子,怎么可能?他已经回不到那个时候了、他已经不可能忍受Gavin把排除在他生命以外的生活了!

郑晓菲拿起印章、拉起Eden的手,放进他的手心,说:“拿着吧,这可不能开玩笑。”

Eden看着手中的印章思绪万千,神色黯然地转身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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