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无坚不摧,那把纯黑色长枪哪怕仅仅是在鬼魅的操作下,也已经是极为强大的神性攻击了。甚至能够这么说,就算是后世已经位列九阶神级的梦升所凝结的全力攻击,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它却停了下来,在梦新丰的面前停了下来。
即使这个僵持的代价是让这个足够镇住场子的最强者无力分心与其他,这份结果也是骇人的了!
从那把黑色的长枪上,渐渐地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黑暗,那便是神性的能量本体,因为那份鬼魅迷雾的使用,其中蕴含的神性最终还是开始不断地溃散。
鬼魔族的鬼魅迷雾是这一族独有的灵力实体化能力,威力比起一般的灵力实体化来说却要低了不少——鬼魔族的大能们设计这种招式之时为了得到可塑性,舍弃了更多的“纯粹”。
他们是成功的,镇魂曲系列在整个鬼魔族发展历史之中起码演变了不下千个版本。
不过,比起享誉整个大陆的可塑性和变化性,这个灵力实体化还有一个很恐怖的能力,那就是可以“继承”!
同属鬼魔族便可以完美继承先辈们传承下来的鬼魅迷雾,甚至操控都不需要消耗自己的力量——只要你有本事操控便是。
同样是可塑性的作用,这种能力最终演变到可以继承神性的程度,达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单独存在的神性”这种理论奇迹。
这两点形成的最终产物,便是这把“鬼魅之罪恶长枪”,历代鬼魅所持之枪。
(最后的底牌......也确实是最强的啊。想要与神性抗衡的话,也必须要使用神性吗?呵,还真是个困难的要求啊。)
“最后的底牌了吧?那么也是时候迎来这个故事的最高.潮了啊!”梦新丰笑笑,对着完全没有在听的鬼魅,轻声地说,“风与炽炎的支配者。”
第三次了,梦新丰第三次念动了此身的真名,企图再度挖掘这副身体的潜力。然而哪怕是元素领主的身体,也是有它的极限的。
由于这个极限的存在,梦新丰是无法从这副身体之中获得无限的力量的。
但是他现在所追求的不过是一个最为完美的身体状态罢了。
“心魔已跃跃欲试着夺取我的身体。”
“故,我将就此绝唱。”
“梦新丰是罪恶者。”
“因我的无力,梦氏血脉几乎断绝,此乃愧族。”
“因我的大意,皇族承受断绝风险,此乃愧皇。”
“因我的判断,一生无数挚友命丧,此乃愧友。”
“仅此三例,我便已是最恶之人。”
“一切即将终焉,我愿最后握住命运之剑,为吾族吾皇吾友斩断前方迷雾危险。”
“愿此次我不会最终归为混沌,再度犯下名为迟疑的罪。”
“愿我可赎罪。”
......
(梦新丰这个人从皇子提供的和我自己收集的资料来看,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果然被我赌对了。)
见到梦新丰动用元素领主的全部潜力去拼那神性长枪,与长枪僵持在半空之中后,鬼魅心中一喜。
在梦新丰操控下的元素领主竟然能够硬抗神性级攻击这点确实让鬼魅不得不感叹那家伙的强大,但是现在只是僵持,而不是被击溃!只要那个家伙迟疑了、没有在第一时间使出自己的底牌,让鬼魅之罪恶长枪就能够将他拖延住,就能让他们有机会轻松逃离了!
(剩下的何道、孙曙与道格都不足为惧,有我、鬼一、鬼二、鬼三,想要全身而退不是十分容易的事吗?)
“所有人听命!撤退了!”鬼魅大吼,然后指挥着骨龙朝着何道与孙曙自杀性攻击,逼迫着二人暂时停下了企图上前的脚步。鬼魔族的众魔一听此话,二话不说就施行了族长的命令,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撤离。
道格在两名高等级的对手之下,抵挡攻击已经是十分勉强了,哪能出手阻拦?而金锁小队更是因为之前的战斗而死伤惨重,战斗减员了,也已经不成战斗力继续缠住对手了。
鬼魅露出了面临胜利的笑容,用鬼魅迷雾打开了议事厅的大门,指挥着同样死伤惨重的鬼魔族剩下的成员,有组织的逃离。鬼一等高手则出手拦住了可能的潜在威胁——何道、道格、孙曙,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措施,去准备逃离。
“喀嚓——”那是什么被破坏的声音。
鬼魅惊讶但不惊愕地回过头去看向天空,就算那个仿佛无所不能的最强者真的连神性也能够破解,也还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没关系的,自己手上还有后招......
可是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把已经断为两段的长枪在空中漂浮着。
这个鬼魔是否真的拥有后招,我们已经永远地无法知晓了,因为......
接下来被破坏的便不只有那把神性之枪,还有......命运!
名为鬼魅的魔的命运,以及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命运。
这一切的命运,在接下来的那一剑之下,就此改写。
此时,梦新丰的全身已经褪去了元素领主的表象,虽然依旧是风与炽炎的支配者的身体,但是与他自己的身体已经几乎没有不同了。他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华丽到花哨的大剑,和之前他所投影出来的英灵宝具“七宗罪”不同,上面所附着的能量不是精神力,而是更加纯粹的,更加强大的力量——那是神性!
梦新丰站在鬼魅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再说,轻轻地挥动了手中那把华丽大剑。
一剑,万灭,斩魔。
无论是鬼魅和十一个鬼魔族的传奇,还是剩下的六阶鬼魔们;无论是实力强的,还是实力较弱的;无论是面对剑光来不来得及化作灵体......无一例外,全部倒下!
然后,梦新丰手中那把华丽大剑应声而碎。他苦笑着对有些吓傻的众人说:“结束了,以及抱歉。”
“接下来,杀了我吧,光环。”他抬头看到了那个坐在洁白天马之上,从天而降的男人。
那人轻轻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