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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3、跟娘亲回家

就在杜康手持一个精致的陶器,心里盘算着怎样把它带回4000年后,好好捞上一笔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正前方向,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颀长的身材凹凸有致,精致的脸蛋不施铅粉,顶上云髻高盘自有一种雍容气度,踩着细碎步子向自己方向袅袅走来。

一群人都见到那妇人过来,异口同声对杜康说道,“杜康,你娘亲来了。”说没说完,大家伙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扑腾一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娘亲!杜康这才知道这个气质美妇女竟然是自己这世的母亲,自己现在的身体可是她给的。

“娘亲!”

“康儿,我正到处寻你,跟娘回家,娘亲还要教你识字!”

识字,杜康想起,好像听别人说过,在上古时代,文字初创,纸还没有发明,文字的主要载体要靠甲骨、青铜、陶瓷、丝帛,每个部落邦国里能掌握书面文字的不到百人,都是邦国里的精英呀,看来自己在夏朝的起点并不低呀。

他亦步亦趋跟在美妇人的身后,心想,古代的城邦一般分为外城、内城和宫城,越是住在里面,身份越是显赫。眼前这个漂亮母亲虽然服饰看上去简陋,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让人心悦诚服的贵族气质,不知道自己和她是居住在内城还是宫城。

很快杜康就感到失望了,那美妇人带着他竟然走出了内城的宽大城门,走向了外城。

更让杜康感到意外的是,美妇人在外城也是没有停留,继续穿过任城的外城更加宽敞的城门,往城外的荒山野岭走去。

杜康心里寒寒的了,这城外可都是穷乡僻壤,居住那里的都是部落方国里的下等居民,再往下去,就要沦为奴隶了,难道这美妇人和自己就住在这些荒凉的村庄里?

也不知道翻过了几道山岭,拐过了多少溪流。一路上怪石嶙峋、古木参天,景致格外迷人,但是杜康哪有心思欣赏。

“康儿,你累了吗?”美妇人递来一块手帕。

“孩儿不累!娘亲,劳你长途跋涉,孩儿过意不去呀!”杜康心想,幸亏你来找我,不然我就穿越成为夏朝的野孩子了,不过现在这境况好像不比孤儿好多少。

每次,就在杜康认为已经到了家,可是绕过一片树林又是一条蜿蜒的小路。也不知赶了多少里路,幸亏这借来的身体还壮实,倒也没觉得太累,要是穿越前的身体,估计早就累趴下了。

这样走了大约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一处幽僻的山谷里。远远看过去只有稀稀落落的五六户人家,散落在绿色的树林中。

美妇人带杜康到了一处柴扉前,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到家了!”话音里有一种喜悦和温馨。

杜康顺着推开的柴门往里面望去,只见两间低矮的茅草房被排列有序的篱笆松松垮垮包裹着。

这就是我现在的家吗,杜康心想,自己看过很多穿越类的小说,可是没有一个主人公到了古代比自己现在更加寒酸了,上午我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要成为少年酒圣,却没想到等待自己是这样悲催的结局,难道我真的要成为这4000年前,一个不知名的小小村庄里的赤贫少年吗。

杜康从来没有这样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过,自己还想到夏朝把妹,只怕生计都要成问题呀。

进了茅草屋,杜康更加感到失望。

逼仄的空间里,一间茅屋是厨房,另一间茅屋被一条布帘割成两块,分别用石头垒成了两个小榻,显然是自己和美妇人的卧室了。草屋里只有几件农具和一些粗陶餐具,看上去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杜康想起那个任捷骂他“有娘生、没爹教”的话,屋里的餐具什物果然只是两个人用的,自己真的过得是孤儿寡母的日子,也不知道自己这夏朝的生活过的有多艰辛呀,自己以前的生活,虽是勉勉强强,但比起现在也是强上百倍不止!

中餐是稀稀的一碗小米粥,还有几个青青的野果。这四月的野果并没有完全熟透,杜康咬了一口,涩涩的根本无法下咽,只是今天胃里感觉太空了,他竟然还是吃了两个。

“康儿,你过来,娘教你来识字!”美妇人带杜康到了茅屋前的一个小沙坑前。

“娘亲,识字何用?”杜康心中的失望就要演化成绝望了。这是夏朝,又没有科举制度,我就是认识再多的字有什么用呢,在这穷乡僻壤种种地,采采野果要用得什么字。

“康儿,以前你外公教我字时,曾说,文字博大精深,包涵对宇宙洪荒、世间万象的传神描摹,只有识字,才能更好地认知和感受大千世界!”

外公?杜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外公是谁,只是听这话,好像还是有些见地。比自己穿越前那些只知道刻板教学的语文老师,要深刻很多。

美妇人拿来一根树枝,在沙坑上写了一个金文的“夏”字,叮咛道:“康儿你再把这个字描摹一下。”

“有手,有脚,还有头,是夏字!”杜康在庆幸自己在网上查看过“夏”字的金文写法。

美妇人又用树枝划出了一个“禹”字,说道:“你再来认认这个字!”

“这,这是虫字?”

“不对,这是禹字,夏禹的禹字!”

哦,杜康心想,这禹字上古的写法就是个虫子吗,难怪有传说说夏禹就是一条大虫变得,所以力大无穷,在治水的时候开山劈岭自然是平常事情了。

“夏禹,娘我知道,治水英雄夏禹,夏朝的开国帝王,”杜康指着夏禹两个字说,“可是他与我何干,娘亲为何提起夏禹来,他又能助我何事?”

“康儿,你!”美妇人发现今天的杜康和往日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夏禹强大,只传了三代,还不是出现太康失国,把大好山河给弄丢了!”杜康卖弄起来,自己刚前段时间在论坛里灌水的时候刚刚看到太康失国的故事。

“是呀,一失足成千古恨!”

杜康看到美妇人眼睛里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泪光,有些奇怪:“听说太康耽于饮酒作乐,被后羿逐出帝都安阳,可用此事?”

“后羿,那贼子羿什么时候称后了!”美妇人咬牙切齿的说。

“还有那后羿,哦,贼子羿曾射九日,此事当真?”杜康嘴上问的是后羿射日的传说,心里却在想嫦娥奔月的故事,如果真有嫦娥姐姐,肯定是没有到月亮上去的,美国人都在月亮上溜达了,没遇上什么嫦娥,真有嫦娥,应该是吃了长生不老药,正藏在那个深山里隐居等我吧?杜康想起成龙饰演的那部叫做《神话》的电影来。

“羿射九日那是帝尧时代的传说,和败乱朝纲的贼子羿是不同的。”

原来是两个人,我那个时代很多人可是都认为他们是一个人。杜康在心里想,这传说就是这样,传来传去,真的变假,假的变真。

这时,门外有人在高声叫喊着:“缗姑娘,缗姑娘,你家康儿回来了没有?现在这个时间,该帮我家去放羊了啊!”

“康儿,是邻居和大婶叫你来了,你这些日子帮和大婶家放羊,贴补家用,真是辛苦你了!”

杜康现在才知道,自己穿越四千年,原来是成了一个苦命的放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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