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昌咏贤在的入住,叶环萱不得不搬进了储藏室,后屋做了储藏,而后屋的作用被院子里新起的屋子代替了。
天气已经回暖,林子里的动物多了起来,同样危险也多了起来。
“霸盘山蛇很多,特别是毒蛇,所以,”叶环萱提了两个小小的纱布包晃了晃,“当我们要找的不是蛇的时候,就用这个,这是这一带猎户用的比较多的防蛇药,雄黄和大蒜做的,很方便,当然它的味道也很弄,有时候会让我们的猎物也避开,所以我们不佩戴这个。”说着笑了一下。
昌咏贤一身简洁的猎户着装,柔顺的长发牢牢地绑在一起,因为小茵在一边偷笑,俊脸有些泛红。
“妮儿,在这干什么呢,给你哥备的干粮带了没有?”姜老在屋里喊小茵。
小茵高声回道:“早就备好了,爷爷,我也想去。”
“刚下完雨,你去做什么,你哥又不是去玩。”
小茵撅撅嘴,哀怨地看着昌咏贤,因为他跟着姐姐去,所以自己没有了做尾巴的机会。
昌咏贤抱歉地冲她笑笑,他也不是要去玩的,纯粹是想多熟悉这里的生存环境,自己总不能老是被姜家养着。
刀、弓箭、绳子、兽夹、一个特制的背包,两条宽布交叉在胸前,东西不在多,而是能随时制作出有用的东西。
“小茵在家陪着爷爷,这次回来,我就去孙叔家要两条小狗。”叶环萱当然知道小茵有多想出去,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唯一的乐趣就是跟她出猎。
刚下完雨,山间河水湍急,河面上有一棵独木代替的简易小桥,因为避阴和潮湿,独木桥很滑。
“两只脚叉开向外,对,脚心要一直踩着中间,好,慢点,别着急。”叶环萱站在对岸,表情松快看着昌咏贤一步一抖地走在独木桥上。
昌咏贤身子放得很低,湍流晃花了他的眼,叶环萱给他在腰间系着的绳子,是他唯一的心里支撑,只有五米的距离,但是当他到了对岸,只觉得自己走了一个时辰。
叶环萱拍拍他的肩膀:“这不就过来了,走常了就好了,其实还有别的办法过这个桥,你可以趴在桥上挪过来,不过难看了点。”
对着缓过劲儿来的人笑笑:“走吧,这才刚开始呢。”
两个人穿梭在茂盛的林木间,带着湿气的枝叶打在昌咏贤身上,留下深色的泥痕水迹。“你看这种青虫,它只生长在这种窄叶树上,靠吃这种树的叶子生存,夏天就长成很大的飞蛾,但只能活三天。”
昌咏贤喘着粗气看向那只肉肉的青色虫子,脸色也泛青:“是吗,只有三天这么短?那变成飞蛾做什么。”
“配对留小青虫。”叶环萱好像看不出他恶心的样子,反而笑眯眯地拿起一只对着他,“这种虫子很好吃哦,肉很多。”
昌咏贤终于感觉出叶环萱不怀好意的心思,往后退了一步,直摇头:“我不吃!”语气极为坚定。
叶环萱将虫子放回树上,笑道:“当然,咱们带了粮食,而且,我也不喜欢吃虫子。”
咬着嘴唇看了她一眼,昌咏贤扭头走在前面。
“在这里走,手里的棍子要在前面击打,将蛇惊跑,所谓‘打草惊蛇’就是这个,蛇很少主动攻击人,但是要是你不小心踩到它的话,它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咬你,要是你踩到毒蛇,那你可就中了喜了,处理起来很麻烦。”叶环萱笑着看他慢慢又落到自己身后,率先走在前面。
停在一棵高耸的竹子前,她拍拍竹身回头看昌咏贤:“竹子,在这里不算多,不过也不少了,留着做陷阱。”抽出阔刀一刀劈断,巴掌大的竹筒沁出晶莹的水珠。
一根长长的竹子被砍成两节背在身后,潮湿的地面几乎立不住石头,随着他们的脚步往下滚落。
“小心点,从右边踩着跨过来。”从一个很深的沟壑跨过。
“我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害怕这里茂密的植物,更害怕这些植物之下的种种危险。不过后来就好了,我知道在哪棵树下有好吃的蘑菇,在哪片草丛下有好用的草药,在哪个高处能捉到飞鸟,在哪个谷底能套到野兽。你会知道每一种东西从里到外都有很大的用处,能帮助你,能救你。”手里拿着一支伞盖饱满的蘑菇,叶环萱对他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总有能让我们活下去的办法。”
走出林子,来到一片只有十几米的开阔地,有三米宽,两米来高的小瀑布,瀑布下一个水潭,有些泥黄的水像山下流淌。
“再往上走就是往西山走的路了。我们今晚在这里过,我先去弄几个索套。”
昌咏贤像个尾巴一样地跟着,看着叶环萱不时从古树上撕下树皮当作一根根细绳,又掰断几根树杈,到手的每一样东西都好像能派上用场。
“这是种韧劲很好的树,它的纹理是竖着的,撕下来的树皮可以编成绳子,不过不耐储存,用不了很久,但在做简单的陷阱时候,作用很大。”她把一小节竹筒斜斜地埋进地里,细细的树绳交错着在竹筒口处交错打结,插进一个尖尖的竹签,里面放了一个在路上掏的鸟蛋。
“这样的陷进,只是捕捉小一些的东西,蛇鼠之类的,但聊胜于无。你帮我拣些树枝,我再做几个陷阱,然后回去搭个小棚子。”
昌咏贤抱着几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树枝,抬头看了看叶环萱进林子的方向。
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还是冬天,因为目标在兔子身上,叶环萱每个地方滞留很短,陷阱也是有目的的,做的很少。但是这次出来,他就觉得自己完全就跟着兜圈子,默默地看,几乎没有用处,每过一处都要靠叶环萱来帮自己,结果拖着她也的动作也很慢,这实在让他不能不沮丧。
叶环萱将木桩钉在地里,压弯一根小嫩枝,横搭着竹签,两头将树绳系成圈,埋了埋土,这才做完了一个大点的陷阱。离选的地方有些距离了,看看天。
“快天黑了,今天拖太久了,才走到这里,”直直身子,“挖点野菜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