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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平凡的平凡少年

新诗已旧不堪闻,江南荒馆隔秋云。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增君。

初春的脚步悄然而至,西法城的玉兰花也次第开放了。那大朵大朵白玉兰就像雪白的棉桃,又疑是雪花缀满枝头,晶莹洁白,又或是白云在此逗留,如此的婀娜多姿。

这些天工神匠们用洁白无瑕的美玉雕琢而成的稀世珍品,散发出丝丝缕缕清新的香气,沁人沁脾,令人回味无穷。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这芳郁的香气之中。

晨曦中,玉兰仿佛披上了一袭轻纱,霞光轻抹。蔚蓝的天,洁白的花,还有那一轮并不刺眼的火红,这一切构成了一副神奇而又绝妙画卷。

这就是被誉为玉兰之城西法城初春的早晨。这是一个宁静静谧的早晨,除了偶尔有几只不懂事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天空,划破这一抹宁静。

“呼哧呼哧”,一连串急速的喘气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这是一个不太大的院子,一个身穿短袖的少年正在不停的挥拳踢腿,看那满头大汗,全身雾气蓬蓬的样子,应该已经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现在太阳不过才刚刚升起不久,可见这个少年在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开始训练了,如果被人看见肯定会赞叹一声好一个刻苦的上少年!

一天前,法兰历3498年3月27日。

潘家大宅后面练武场。宽大的练武场上此刻站着不少人,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练武场中间排着队列的一群少年男女。在他们前面有一块一米左右高的造型奇怪的石碑。

今天是潘家一年一度的斗气测试大会。

“维达,潘,斗之力,五星,级别,中级!”

“琳达,潘,斗之力,六星,级别,中级!”

“比利,潘,斗之力,五星,级别,中级!”

“……”

随着一个个兴奋不已,又带有一点忐忑不安的少男少女们结束测试,有的少年开心的跟身边的人拥抱欢呼不已,也有的少年情绪低落,身边的长辈在安慰不已。

而此时,大练武场上剩下的少年已经不多了。

“下一个,伊泽。潘”

一个少年走出队列把手按在了测试石碑之上

“斗之力,二星”

望着测试石碑上面显现出来的五个大字。令人觉得是那么的刺眼。少年仿佛自嘲似的露出一抹苦笑,一闪而逝之后面容回复平静。只大概只有垂在大腿旁边那双紧紧握城拳头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微微抖动在告诉我们他的内心并不如他的表情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伊泽,潘,斗之力,二星,低级!”测试石碑的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看了看测试石碑上所显现出来的文字之后,大声的念了出来。

中年男子的话音刚刚落下,大练武场便骚动了起来,不过中年男子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觉得像住院才是正常应该有的情况,念完后他还冷漠的朝那少年看了一眼,那一眼,有厌恶,有冷漠,还有一点点惋惜……

“二星?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这个“天才”居然又打破了他去年保持的三星的记录。”

“唉,家族的脸都被这个废物丢光了。”

“赶紧离他远一点,别被他传染了.”

“我要是他,早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尽了,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是,要不是族长是他的父亲,这种废物,恐怕早就被驱赶出家族,让他自生自灭了,哪还能有机会像这样待在家族里白吃白喝,还霸占这大么多的资源。”

“当年名动整个西法城的超级少年天才,怎么就沦落到如此这般地步了呢?”

“谁知道啊,也许做聊什么亵渎神灵的事情,使得神灵降下惩罚才这样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呀!”

“……”

大练武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少年如木桩一般的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静静的听着周围传来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轻叹,这些议论犹如一把把尖刀刺在少年的心脏上一样,让少年的呼吸都因此而急促了起来。

少年微微的抬头起来,那是一张稚嫩的,清清秀秀的脸庞,漆黑如墨般的眼眸有些呆滞无神的在缓缓扫过哪些嘲讽的同龄少年的身上,少年的嘴角再度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令人感觉那么的凄凉。

“这些人,都是那么的势力,那么的刻薄的吗?三年前他们在自己面前是那么的谦卑尊敬,难倒因为如此,现在他们就想要把以前的谦卑,以前的尊敬所讨要回去吗?”伊泽,潘默默的转身,也没有反驳周围人,安安静静的走到队伍的最后一排站好,只不过他那孤单落寞的身影,与周围的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下一个,斯嘉丽,潘。”

听到测验的中年男子喊道自己,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飞一般的快速从人群中跑出。少女刚一出场,附近的议论之声就少了许多,一双双火热不已的目光,牢牢的盯在了少女的身上。

这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女,虽然并不是绝色无比,达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地步,不过那一双略带妩媚的眼睛配上那张稚气未脱的青春小脸庞,矛盾的集合有着致命般的诱惑。使得这位少女刚一出场便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吸引住了大多数少年的目光,连不少大人们都把目光转向了她。

少女快步上前,销售熟门熟路的按上了这奇特造型的测试石碑,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在少女闭上眼睛一会之后,测试时被上便再次亮起了光芒。

“斗之力,七星!”望着上面显现的五个大字,少女的脸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斯嘉丽,潘,斗之力,七星,级别,高级!”看到测试石碑上显现出来的字眼,负责测试中年男子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笑容。

“哦耶!”尽管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成绩,但是亲眼听到这话从测试员嘴里喊出来,少女兴奋的跳了起来。

“七星斗之力啊,啧啧,真是了不起,按照这个进度,估计至少只需要三年的时间,斯嘉丽就能成果一名见习斗士了吧……”

“七星啊,不愧是天才啊……”

“我要是也有七星就好咯……”

听着人群之中传来的一阵阵羡慕声,惊叹声,少女脸颊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笑的更加的欢快了,虚荣心,恐怕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都无法避免的吧。

回到队列之后,斯嘉丽与平日里几个要好的姐妹互相庆祝着,斯嘉丽微微抬头,她的目光,忽然的穿透整个队列,落在了人群最外围那一道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般的落寞身影之上。

瞬间之后,斯嘉丽收回来自己的视线,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斯嘉丽还是打消了过去打个招呼的念头,现在的两个人,层面相差的太大了。看伊泽今年的表现,比去年更差了,虽然伊泽的父亲是族长,但是也很难改变他的命运了。以他最近几年的变现来看,成年之后。顶多也就是成为家族的外围人员,成为旁支,很难有多大的前途了。而她将作为家族未来的中坚力量而被重点培养,将来的成就前途将不可限量,两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低位相差太大,已经没有必要过去打招呼了吧。

想到这些,斯嘉丽莫名的觉得有些伤感,“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忽然浮现三年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五岁开始修炼斗之力,六岁已经开始暂露头角,十岁时候就达到了八星斗之力,十一岁的时候更是突破九星斗之力,成功的开启斗之气旋,成为家族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见习斗士。假以时日,他必将成为整个家族最为强大的存在。

当初的少年,总是那么的自信无比,深不见底般的潜力加上他族长之子的身份,让大家都对他恭敬有加,也让不少怀春的少女都对他春心荡漾,自己虽然没有达到那种地步,但是也算是对他颇有好感。

然而天才的道路,或许都是不那么容易走的吧。也就是在三年之前,这名声誉在家族甚至整个西法城中都达到巅峰的少年,都是突然的遭受了有生以来最为残酷的打击。或许真的是太过逆天而遭受到了神灵的惩罚一般,不仅辛辛苦苦修炼了七年的好不容易才刚刚开启的斗之气旋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从见习斗士降为九星斗士学徒,而且全身的斗之力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少,每年的测试成绩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于到了今年只剩下两星斗之力了。

斗之力消退的直接结果,不仅仅导致了他的实力不断的后退,也使得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不断的变化。

从高高在上的天才,莫名其妙的变成现在这种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这种打击,让一向一帆风顺的少年从此失魂落魄,天才之名,也渐渐的被不屑跟嘲讽所取代。

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重,跌落了,或许能爬起来,也或许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从此泯然于众人。

“下一个,艾薇儿,潘!”

喧闹的人群中,测试员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随着测试员的声音响起,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原本喧闹无比的大练武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巨大的反差好似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在意,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转移到了这个走出队伍的少女身上。

在众人的视线汇集之处,以为身穿白色公主裙的少女,正淡然的站立着,同样稚嫩的俏脸上平静无比,并没有因为被众人所注视而有哪怕丝毫的改变。

少女清雅,淡然,恬静,如娉婷伫立这的清莲一般,清纯出尘不染一丝尘埃。优雅如公主,高贵孤立教人不敢心生半分亵渎之意。年纪虽小,却已经初具清新脱俗的气质,想来那种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可以想象,成年之后,就应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了吧。

这名白裙少女艾薇儿,无论从美貌还是气质上来说,比起前面的斯嘉丽,无疑是完胜,也就难怪在场的众人都是这般动作了,有更甚者更是吞了吞口水。

艾薇儿莲步微移,走到测试石碑之前,如羊脂玉膏般的芊芊细手伸出,镶着黑色金丝线的袖口因为伸手的缘故微微往里缩起,露出一小截雪白娇嫩的皓腕更是吸引了场上所有少年的目光。

随着那只小手按上了测试石碑,全场一片沉静,所有人都屏气吞声,便可之后,石碑之上,刺眼的光芒再次绽放开了。

“斗之力,九星!”随着石碑上几个耀人眼球的文字显现。

“斗之力,九星!级别,高级!”

中年测试员有点惊讶,又有点兴奋的声音在练武场上响起。

“轰”,练武场在片刻的寂静之后,一股比刚才更大的议论声音响起。

“…竟然到九星了,这真是太恐怖了!家族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应该非艾薇儿小姐莫属了。”

寂静过后,周围的少年们,都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望向少女的眼神都更加敬畏了,那眼神,就仿佛三年前的看那个少年的眼神一般…

斗之力,水月大陆上之人刚开始修炼之时所凝聚的力量,最初斗之力分为一星到九星,当体内斗之力突破九星的时候,便可以开启斗之气旋,成功的称为一名受人尊敬的见习斗士。

人群之中,刚才测试同样吸引少年眼球的少女斯嘉丽注视着这位静静伫立在石碑之前容貌实力都全方位超越她的白裙少女,脸颊不时的烧过一丝丝嫉妒…

在石碑上的文字显现出来以后,石碑旁边原先一直申请漠然的当人测试工作的中年男子,破天荒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略微恭敬的柔声对少女说道:“艾薇儿小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半年左右的时间你就应该可以开启斗之气旋了,如果你成功的话,那么以十四岁年龄便成为一名强大的见习斗士,你是潘家近几百年来的第二人。”

是的,也仅仅是第二人,因为那第一人就是从天才变成来普通人都不如的伊泽,潘。

“谢谢!”少女冲着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那稚嫩而又美丽的俏脸仍然是一脸的平静,并没有因为石碑上显露的文字跟中年男子的夸张而产生丝毫波动,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刚才造成全场哗然的并不是她一样。

少女安静的回转过身来,然后在众人炙热无比的目光之中,缓缓的走向了人群之中那个落寞的少年面前。

“伊泽哥哥。”在走到少年面前的时候,少女停下了脚步,微微弯下了腰,少女那万年古井不波的清雅脸庞终于露出来几分她这个年龄所该有的狡黠,一双灿烂若星辰般善良的美丽大眼睛更是调皮的冲少年眨了眨,那始终清雅如莲般的脸庞也爬上了一抹嫣红,让周围的少女为之嫉妒,让少年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的疯狂。

“伊泽哥哥,不要垂头散气的嘛!不就是一次测试嘛,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这些事情只是一点小小的挫折而已,我相信伊泽哥哥你一定可以重新振作起来的,加油…”也不管已经掉了一地下巴的族人们,艾薇儿微笑着甜甜的对少年说道,还显得稚嫩的嗓音,却给少年冰冷的心房注入了一丝丝暖流。

“呵呵。”伊泽嘴角又露出那抹自嘲的苦笑:“我每天都想振作起来,可是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每时每刻都不曾放弃努力,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都没有。反正,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属于我。”面对少女的安慰,少年反而变得更加的意兴阑珊了。

看着面前如此颓废的少年,艾薇儿那可爱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认认真真的对伊泽说道:“伊泽哥哥,我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的这种情况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艾薇儿心中,你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艾薇儿相信,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一定会重新拿回哪些属于你的荣耀与尊严…”说到这里,少女微微顿了顿,白皙的小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绯红:“艾薇儿心中的伊泽哥哥还是那个伊泽哥哥,那个什么都不怕的伊泽哥哥。”

“呵呵…”面对少女如此不加掩饰的坦白话语,少年却觉得无言以对,只好尴尬的笑了一声,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人不风流枉少年嘛,确实他对这少女是喜爱的,可是现在的他,实在是没有资格也没有心情对她承诺些什么。也许是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情,少年缓缓转身,留给众人一个落寞的背影,头也不回的往练武场之外缓步离开…

站在原地望着少年那与世界格格不入般的落寞身影,艾薇儿原地跺了跺小脚,却没有一丝犹豫,快步追了上去,与少年并肩而行,一同离开,只留了下满场充满嫉妒的鬼哭狼嚎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其中有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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