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离开叶梓宁住的地方,回到自己的住处,刚一进门,突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吓了容易一身冷汗,他是一个惜命的人啊,可不要去给展景默他家宝贝看个病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还没等容易条件反射的大叫,对方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你别叫啊。”对方恶狠狠的威胁道。
可是一听到这声音,容易也没有理由叫了,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来人的魔爪,来人便很潇洒的放开他,还象征性的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你脑子有病啊!”容易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很是生气。
“叶梓宁怎么样了?”来人不和他啰嗦,直接问他。
容易一听这个问题,立马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只见他慢腾腾的走到沙发边,再慢悠悠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就是不看来人一眼。
“**,的说句话啊。”来人急了。
“我说容尹,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回来了你不先问候问候我,竟然问起别人,太不给面子了吧?!”容易开始卖萌。
来人正是容尹。容尹对容易这种跳脱的性格和说话风格很是不满和恶心,殊不知自己和他没有什么两样。
“容易,我和你说真的呢,别给我打哈哈!”没想到孩子气十足的容尹在容易面前,却开始有了哥哥的样子。
“哥,你至于不!”容易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不懂。”这样的容尹竟然有了几分沧桑之感,容易看着心疼,对于他的问题,也没法不回答了,只好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给展景默说的话再给容尹说了一遍。
没想到容尹的反应比展景默更惊悚,他直接摔门而出准备去宰了顾叶林,要不是容易反应快,拉住了他,估计顾叶林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干嘛?”容易拼了全身的力气抱住疯狂的容尹,害怕他真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你放开我,我不会放过顾叶林那个畜生的。顾家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控制医院把顾非愿的氧气停了?!”容尹一边挣扎着,一边吼道。
两个大男人力气差不多,扭打在一起,一时还真分不出高下。
“哥,你还想让我们的关系又一次像从前一样吗?”容易终于想出一句可以让容尹冷静下来的话。
果然,容尹不再挣扎了,他颓废的坐在地板上,表情愧疚,都是他,要不是他,叶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连着这几天夜不能寐的担心和自责,全部倾盆而下。
容易心疼的搂住容尹的肩膀,又轻轻拍了几下,示意他没事,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至少,叶梓宁还活着,而不是像她的母亲和姐姐。
或许,叶家的女孩子都命苦吧,遇见的爱人,都不是自己的良人。
叶阿姨当年遇见顾严是这样的,叶梓宁如今遇见林非也是这样,他还记得哥哥当年知道叶阿姨自杀身亡时的崩溃,现在想起来,他都不敢相信一个十岁的男孩子能有那么深重的感情。
至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是和叶阿姨有关的,有一年叶阿姨忌日,容尹从国外回来去拜祭她,顺便去看望顾叶林,可是令他愤怒的是那时候顾叶林竟然带着陈洁仪的女儿逛商场。容尹跟着他们走了一路,眼睁睁的看着本应宠爱叶梓宁和叶梓安的顾叶林对那个女孩子有求必应。
到最后容尹实在忍不住了,像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一样愤怒的冲出去用力扯住顾叶林的胳膊大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顾叶林却表现的根本不认识他一样,这也就算了,可是顾叶林竟然连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都不记得了,还亲切的叫那个毁了自己母亲一生的女人为“阿姨”。
以容尹当年暴躁的性格,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顾叶林,一回到住的地方,他就准备用自己专长的计算机网络侵入顾家,试图搞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这一切都被容易拦住了,容易并不像容尹那么感情用事,他思考了很久,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按理来说,顾叶林对于叶嘉菱,有十年的相处时间,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忘掉!所以,他要阻止容尹的轻举妄动。其实更大一部分,他也是为容尹好,顾家家大业大,而那时的容尹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如果惹了顾家,就算是他们的父亲,也保不了他!
可是容尹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分析,硬是要弄垮顾叶林。容易最终费尽心思阻止了他,却也使他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隔阂,兄弟二人长达八年没有来往,这个代价,太过沉重。所以今天,容易才用这句“哥,你还想让我们的关系又一次像从前一样吗?”来威胁他,所谓的威胁,也不过是让他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这件事。
“你能治好叶子吗?”容尹终于缓过神来,问自己的弟弟。
容易又一次对自己的能力很是不满意,他治不好她,这句话,让他如何对这样的容尹说?
容尹见容易表情为难,已经猜到了结果。顿了顿,又问道:“那展景默准备一直把她放在那里吗?好歹也得和叶杰轩说,这件事,不能让叶老知道,她已经失去一个外孙女了,这个又……”
说道最后,容尹已经哽咽到说不下去。
容易郑重的点点头,表明自己明白这些,他会和展景默一起做这些事情,让容尹放心。
容尹知道容易做起事情来比自己成熟,于是也就放心了。
接着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容尹微眯着双眼坐在地上,容易在旁边看着他。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要不是陷入这场错误的感情漩涡,估计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吧!命运太残忍,他所守护的,不知道会不会在最终属于他?
希望姐姐的安宁,永远安宁。
老天,一死一伤,你是否太过残忍,连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而此时的展景默,正在叶梓宁的房间里,准备和她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越是为难,越是必须去做,展景默第一次感到人生中竟然还有这种自己不忍心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