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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虚

不知昏迷了几天,李原琪渐渐恢复了意识,努力睁开双眼,耀眼的光线让他一阵炫目。坐起身子,李原琪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房间里衣橱桌柜一应俱全,看上去非常普通。

桌上的香炉冒着袅袅的青烟,让人昏昏欲睡的香味飘满整个房间。在这陌生的房间里,李原琪努力想回忆起昏迷前的景象,能想起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像笼罩着一团浓雾一样,越想越混乱,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一片血红和许多断臂残肢。回想起的东西都如同尖刺一样让他头痛欲裂。“你醒来了。”听到有人说话,李原琪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房间里,吃了一惊,抬头看到有一个蓄着长须的中年人正坐在房中的圆桌旁。

“我睡了多久了?”

“四天。”

“这里是哪里?”

“豫章郡。”男子的声音平静而深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李原琪坐起身子,他心里疑惑万千,恨不得马上知道发生的所有事的缘由。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事想问,这些事现在不方便说,你该知道的事我晚上会告诉你的。”

“那我爹娘他们呢。”李原琪焦急的问。

“李家除了你无一幸免。”中年男子直截了当,似乎不觉得对遭受灭门之灾的人说这话应该有所顾忌。

李原琪听了犹如被闪电击中,坐在那里目光渐渐呆滞起来。只觉得心口好像落了一道伤口,疼痛越来越剧烈,泪水从眼眶涌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痛苦和眼泪让他感到无助绝望,心里仿佛长出了一块寒冷的寒冰,要将他永远的冻结起来。就在他感到意识已经不太清晰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后背涌入身体,心中的阴冷顿时有所化解。

“不要沉湎在过去的痛苦中,这样下去你会神志不清走火入魔的。”男子严肃的告诫他,随后又取出一个青色的药丸放进双目赤红的李原琪口中,片刻,李原琪的思绪终于开始清醒起来。

中年男子:“男人应该在痛苦和泪水中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是像你这样一味的悲伤和怨恨,这样对你自己和死者没有丝毫的用处。”

听了中年男子的花,李原琪的心境也慢慢的平和了下来。“谢谢。”“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完中年那字向门口走去“对了,桌上的东西是吓人给你欢喜衣服是找到的,就给留了下来,这几天你就先安心住在这里。”说完便阖上门走了。

李原琪走下床,拿起桌上的东西一看。是出事前小月留在自己房间里的那条手帕,李原琪沉默不语,将手帕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心口的位置,双后捂着心口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房中,忽然房中杀气四溢,窗口附近的鸟雀也被吓得四散逃走,李原琪抬起头,眼中充满肃杀之意,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爹,娘,小月,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找到杀害你们仇人,用仇人的头颅来祭奠你们。

李原琪走出房子,发现自己是在一间画舫里,前庭是贩卖金石字画的店铺,后院有几间小屋子,供人吃住。店里的伙计都是本地人,说话时操着一口豫章方言,见到李原琪很恭敬的称呼李少爷。和伙计交谈几句后,李原琪得知这间画舫的主任是刚刚那个中年男子,名叫郑帆,再问其他的伙计只是摇摇头答不知道。李原琪也不由心中郁闷。豫章距离南平有五天的路程,这个郑帆带自己来这里不管是受人所托还是其他原因都让李原琪一头雾水。

最后李原琪索性什么都不去想,独自在院子里呆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夜色渐至,郑帆才回到画舫,等画舫关了门,几个伙计都睡了之后把李原琪叫到了自己房间。李原琪正准备开口问他,郑帆“嘘”了一声制止他,然后移开屋角的书柜,拿开柜子下厚厚的地板,地板下居然有一条暗道,郑帆催促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李原琪快点下去,然后又把地板放回了原地。

走过一条窄窄的暗道,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密室,里面摆着简单的桌椅。郑帆点燃一根很罕见的蜡烛——蜡烛是汉朝时期南越向高帝进贡的贡品,南北朝时期还未普遍使用。示意李原琪坐下。密室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一根小小的蜡烛就能照的通亮。

“关于李府发生的事我们目前正在调查中。现在我来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事。我是天虚的成员,天虚是一个隐匿于世刺客组织,而你们李家代代都是我们的盟友。李家为天虚提供过很多帮助,为了报答李家,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好你的安全。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你离开这里,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我们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你有什么需求的话也可以尽管提,天虚会尽量满足你的。”说完看着李原琪,等他的答复。

而此时李原琪心中的惊讶无异于惊涛骇浪。天虚?刺客!?李家怎么会和刺客有联系?李家祖上不是都是安份守己的读书人吗?自己在李家生活这么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些?

郑帆在一旁静静的坐着,如同一口古井没有丝毫波澜。李原琪则眉头紧锁,显然,心情非常复杂。考虑良久后,李原琪开口说“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当然,天虚从来言出必行,如果有什么事天虚无法办到,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郑帆自信的说到。

“我要你们找出残害李家的凶手,让他们血债血偿。”

“这是当然的,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去做。盟友被杀害,这对我们无疑是一种威胁,找出凶手不仅是为了替李家报仇,也是为了天虚的安全。”

“我要加入天虚。”

“什么!?”郑帆平静的脸上也泛起惊讶的表情。

“我要计入天虚。”李原琪加重语气以示决心。

郑帆实在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怎么了,办不到吗?”李原琪一脸古怪的表情,让郑帆感到他比自己更加平静。

“这不是小孩过家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郑帆的语气稍微凝重了些,似乎在提醒他。

“只要能为李家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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