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散弦城陷——秦家陨落
萧子寒修炼完毕，微笑着抚摸着手上的玉镯，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萧子寒就敲开了老者的门。秦音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过已经勉强可以坐起来，那老者捧着一碗散发着淡淡米香的粥，一点一点地喂着秦音。
看到萧子寒进来，那老者立刻放下粥碗，行了一礼，道：“少侠起的真早啊！”
萧子寒的脸马上就变得通红，连忙摆手说：“秦爷爷，您别总看见我就行礼。再说您叫我子寒就行，不要总叫我少侠。”
那老者摇了摇头，说：“少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怎敢对少侠你废了礼节？只不过小音现在身体虚弱，无法行礼，望请见谅。”
萧子寒暗叹一声：“这秦爷爷还真是较真啊！”
摇了摇头，萧子寒走到榻前，看了看秦音还略带苍白的脸颊，轻声问道：“好些了么？”
秦音看到眼前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明显吃了一惊。虽然刚才爷爷都和她讲过了事情的经过，不过当她亲眼看到这关切稚嫩的脸颊时，还是不敢置信。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现在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秦音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几乎是嗫嚅着挤出这么一句话。
萧子寒伸出手，摘下了手上的玉镯，递到秦音的面前，问道：“你，还记得这个东西么？”
那淡蓝色的光芒在秦音的眼前闪过的时候，秦音的眼睛明显颤抖了一下。看着萧子寒那依旧温和的脸颊，秦音真的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机缘才能遇到。
“是、是你？”秦音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之下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眼前的少年，真的是当年的子寒哥么？如果真是的话，十二岁的他就有如此能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那手镯，是秦音的母亲送给秦音的。一直以来，淡蓝色一直都是月殿殿主最喜欢的颜色，所以这种颜色的饰品也就成为了月殿高贵的象征。秦音还依稀记得，当自己的母亲听说自己把手镯送人的时候那愤怒的表情。不过后来，秦音的母亲却偷偷地不知道笑了多少次，因为在她看来，萧子寒就算是和秦音订婚了。
老者很诧异地看着两个人，问道：“怎么？音儿你和这少侠认识？”
秦音点了点头说道：“爷爷，您还记得我和您说过的那个少年么？就是我送他手镯的那位。”
老者低头沉思片刻，猛然惊醒，紧紧地盯住萧子寒，问道：“那、那少侠你是······”
萧子寒看到老者这个样子，连忙说了一句：“那小音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刷的一下冲出了房间。那身影，比兔子还快。
老者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秦音那一张幸福满足的小脸，说：“这孩子，还真是低调啊！”
······
十几日之后，散弦城内。
右丞相诸葛阜派来的十万军队早已就位，现在的散弦城中足足有十七万人马，配上近千架天之翼和五架鹰隼，带有几十门魔导流弹以及投石车，守城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那天萧冰把萧寰砸晕之后，萧寰痛哭了一夜之后，也冷静了下来。趁夜出城将那阵亡将士的尸体收了回来，埋葬在散弦城东。而秦越的尸首，萧寰命人带回辉澜关埋葬。对于曾经叱咤风云的统军来说，将他埋葬在自己曾为之抛头颅洒热血镇守的土地上才是最好的。
这几天来，天国的部队一直在城外叫骂，却并没有发动攻击。任凭那十万增援部队安然进入城中，他们也无动于衷。只是每天来挑衅，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萧寰恢复之后，首先和韩空道了个歉，然后全力防守城池。虽然此时城内的士兵多了，但是能不能守住依旧是个问题。毕竟经过他们的强攻，散弦城也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天族依旧是一副示人以弱的样子。这几天的探查都显示月城的守军撑死了也就是三四万人。不过经过绝岭峡谷的教训，萧寰再也不会派兵贸然进攻了。他的目的，就是等待更多的部队和粮草，然后绕开月城攻击其他城池。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那十万援军刚刚抵达城池的第三天夜里，散弦城南门。
城墙之上，有近百名士兵手持弩箭巡逻着。而城下，也有十几队巡逻队提着灯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情况，一副枕戈待旦的样子。
而就在距离这里方圆不到百米的各个民居之中，出现了一些异动。
那些房屋的地面全都轻微颤动起来，然后全部被慢慢掀起。天国的军队，就那么从地下缓缓爬出，身着统一的黑色夜袭衣，就像是坟墓里爬出的幽魂一样。
这群人，是当时散弦失守的时候就被埋伏下来的。为的，就是等待时机突然发难，伤到神元帝国的元气，进而攻击辉澜关，争取一击制胜，消灭神元帝国，然后霸占整个大陆。
整整三千人马，就在这地下埋伏了十多天。而对于他们的存在，萧寰竟然是全然不知。
这一次，他们又全都被道格拉斯算计了。
三千人，就像是天降神兵一般，突袭而出，直接夺下了散弦南门的控制权，打开城门之后，城外突然一片火光四射，无数的天国骑兵、法师和两千余折翼天使直接冲进城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些军队到底是什么时候埋伏在城外的。
······
且说萧子寒三人在秦音恢复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辉澜关。萧子寒身上并没有多少钱，老者和秦音又是匆忙逃出的。按理来说，三个人根本弄不到三匹马。但是好在秦音和老者身上的衣服没来得及换。要知道帝国贵族官员的衣物在市场上的价钱可不低啊！于是在老者和秦音的强烈要求下，萧子寒无奈地找了一家服装店将两个人的衣服卖掉，然后换了两套简朴的衣服，同时剩下的钱刚好买了三匹马。由此可见，帝国贵族的衣服在市场上简直就是天价。不过把衣服卖掉也好，省的菀城城主那个不肖的儿子来找三个人的麻烦。
但是三个人刚到辉澜关，就看到了让秦家悲痛欲绝的一幕。
辉澜关城外，在阵亡将士的陵园之中，伫立着一垒新起的墓碑。碑上的几个墨字，立刻将三个人的心情打到了谷底。
“帝国南方集团军统军将军秦越之墓。神元三十年七月十七日，大将军萧寰立。”
“父、父亲·······”秦音扑通一声跪倒了，眼泪立刻奔涌而出。
而那老者却像遭到了雷击一样，脸色苍白，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不是真的。”
萧子寒看了看秦越的墓碑，不自觉间牙齿已经快要咬碎了。不过他还是瞬间冷静了下来，暗自忖度道：“秦叔叔去了，恐怕前线的情况不好啊！不行，我得先去将军府看看。”
决心一下，萧子寒默默地看了看秦家爷孙两个，便离开了。毕竟这个时候，谁都不可能让他们从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中醒来。
萧子寒翻身上马，向将军府方向疾驰而去。对他来说，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父亲和大哥的生死存亡。
刚刚赶到将军府，萧子寒翻身下马，却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身影正在焦急地眺望着辉澜关另一面的城外。
“妈！你怎么来了？”萧子寒满脸惊诧，几乎是喊出来了。
白晓月一回头，看到了萧子寒的身影。也是一脸的疑惑：“子寒？你不是去菀城了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随后，萧子寒和白晓月分别把来到这里的原因陈述了一遍。同时，萧子寒也得知，散弦前线惨败，十七万军队几乎全军覆没。萧寰、萧冰、韩空带领仅剩的百余骑兵突围，正向辉澜关方向急速撤退。
白晓月定了定神，问道：“子寒，现在怎么办啊？刚才颜将军和我说，城内仅有不到两万守军在。而追击你父亲的天国部队至少有十万多，不过好在折翼天使没有跟过来，也没有重型攻城武器。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打算直接拿下辉澜关。”
萧子寒沉吟片刻，将《武器兵义》的兵法篇前前后后想了个遍，才沉声说道：“妈，现在情况有点危险，不过也不是没得救。这样，您听我的，让颜将军把城内的所有部队全都埋伏在辉澜关南门，然后打开城门，放天国部队进城。”
白晓月眼睛一亮，说：“子寒，你是说······”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同时说：“空城计。”
萧子寒说：“事不宜迟，赶快行动。”
白晓月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萧子寒则立刻冲上了辉澜关的城楼。毕竟作为辉澜关守将、南方集团军大将军之子的萧子寒，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
就在萧子寒刚刚登上城楼的那一刻，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阵浓烈的灰尘。
白晓月和颜将军也登上了城楼，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个人心里不禁一沉。颜将军看了看白晓月母子，沉声说：“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