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可是你说的,朕认为是你便是你,如今朕倒真是认为是你,怎么,后悔了?你以为朕不会处置你,是吗?”冷鸢给白汐泼着冷水,哼声连连,“哼——王后,你就是因为太自信了!”
白汐听完后,身子很明显地颤了下,怔怔地抬眸盯着冷鸢,最后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侍卫将自己押下去。
天牢很冷,比她想像中还要脏,还要冷,那是一种透入人心扉的寒气,直逼心脏。
不出一夜,白汐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尽数传开,就连黎民百姓也知道了。
翌日,风云与冬雪一同去到天牢里看她,而她此刻却只想见冬雪。
风云二话不说便离开了,牢内仅剩得她们二人。
“主子,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调查吗?”冬雪没有表现出伤心的样子,反倒很淡定地猜着白汐肯见自己的原因。
白汐点头,“没错,你替我去查看下,丽妃的婢女和谁走得近,记住,要谨慎,倘若露出蛛丝马迹,那么,那婢女的命也不长矣!”
“主子是说,丽妃的死与滑胎一事有关?”冬雪恍然,想起那个死去的叶童,便明白白汐的意思了。
白汐颌首,脸色略显凝重,在她的再三叮嘱,冬雪带着许多的线索离开了天牢。
冬雪前脚才走,谭玉莹后脚就进了来。
“你来了!”白汐抬头看到她的那一刻,并不感到吃惊。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谭玉莹露出很痛快的神色,“看来,你真是好事多为了。”
她仰首长笑几声,将心中的快意挥洒地淋漓。
“你恨我?因为什么?”白汐想不到她对自己的恨是那么的深重。
谭玉莹顿住笑声,冷眼盯着白汐,傲然地翘起下巴,冷哼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在这宫中何人不记恨于你的?难不成你还想别人与你为友吗?天——真”
最后那天真二字,谭玉莹表现出了十分鄙夷的样子。
白汐也跟着笑了,“谭贵妃说的对,只不过,如若你真是因此恨我就对了,其实你也不必前来说些什么话,对于你们的心,我都明白了。”
谭玉莹在那一刻,愣了愣,不禁问道:“为何当日你不愿帮我父亲?”
白汐瞅着她,回视着她的目光,“他并非我的父亲!”
她还是选择沉默了,否则,她怕连谭贵妃也遭此不幸。
谭玉莹爱着仇恨的心离开了,离开前,也不忘再次数落了白汐。
这一切,她忍。
短短一天的时间,该来的都来了。
然而白汐想看到的,不是她们,而是另外一个人。
日落黄昏,天牢的右上角上的小窗折入一丝微弱的光,照在牢门上,那缕光内含着许多漂浮的东西,似灰尘一般,伸手去捉,却捕捉不到。
人,未来。
天色暗下,明月升起,月光不算皎洁,也不明亮。
连微弱的光,也没有一缕。
人,未来。
白汐在牢内踌躇踱步,她一直有种很强烈的预感,那个人一定会来。
一定会。
可当她走累了,想要蹲下来休息的时候。
那个身影,姗姗来迟。
看管天牢的侍卫走来,身后还随着一个翩翩身影,可脸上,再无当日的清澄。
顿时间,牢门传着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仅仅几秒的时间便消失了,妍贵妃进入在牢内,与白汐对视着。
“王后在此,还习惯吗?”她似笑非笑的样子,与众多人的发怒相比,这个更显阴诡,令人觉得可怕。
因为,往往是这样的人,才更残忍。
没心没肺。
白汐勾唇一笑,镇定自若,“你要进来试试吗?”
妍贵妃听罢,嫣然一笑,“王后真会说笑,诗妍手无寸铁,又不懂杀人,想进来都难以进来了。”
狡猾。
“那也是,如妍贵妃这样的女子,就该上天山,多吸些灵气,好成神!”白汐附和着,也不怀好意。
妍贵妃并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只是平时太会佯装了,此时听着白汐那嘲讽之语,怒极攻心,扬手,很不客气地在白汐的脸上留下一巴掌,“王后,你说话如此过分,诗妍真受不来你!想来也有许多的妃子对你不满,今日,我就替她们出一口气吧!”
没想到吧?平时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被打的白汐不怒反笑,“既然如此,这巴掌是应该的!”
言罢,她也扬手,以迅雷掩耳之速,只听得“啪’的一声,在妍贵妃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她扯着唇角,半眯起眼盯着妍贵妃。
心中窃喜,这狐狸尾巴终是要冒出来了。
妍贵妃没有想到白汐会还手,捂着刚被打而又火辣辣的右颊,恼怒成羞,“白汐,你这个阶下囚,你有何资格打我?”
白汐很是淡定,又很无辜地回答:“有吗?本宫有打你吗?就算有,你也只能受着,留不得你在这里喧嚣!”
白汐的气势腾的一下就上去了,她要激怒妍贵妃,这样,便事半功倍了。
妍贵妃气急败坏,扬手又想给白汐一巴掌,可被白汐给抓住了手腕,她动弹不得。
“你再动本宫试试!”白汐咬牙切齿,那话说的气势飞扬,妍贵妃愣住了,转瞬又变得狰狞起来,“咱们走着瞧!”
说后,她甩开白汐扣住的手,悻悻然地离开了天牢。
见没了妍贵妃的身影,白汐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墙角边,蹲坐在那。
她以为,自己最多就是未来的几日受罪。
可不想——竟在她眼皮沉重,想睡又不想睡的情况下。
双眼一黑,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正午。
她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粉红色的床帐,再望向一旁,四处的摆设很精致,离视线不愿处,临近纸窗的地方,摆放着一张长形桌子,上面还搁置了一个绘着花样的花瓶,上面插着几朵月季花。
再看,离栋梁之处,自上而下,长长地垂吊着珠帘,五彩缤纷,看似美丽,也觉俗气。
然而房中没有她喜欢闻的气味,反而充斥着一股很浓的胭脂味。
这是哪儿呢?正当白汐想的入神之时,门外传来许多的声音,随后,门被打了开,进来一个穿着花俏,年纪在四十左右的女人,她走着,很夸张地摆着腰臀,手中拿着一把团,扭扭捏捏地走近床边。
“哟,你可醒啦——”
夸张又大声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白汐闻着迎面而来的胭脂味,一阵作呕,很不自在地凝着眉,盯着来人。
看着眼前之人,白汐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她一惊,还是问道:“请问,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