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鸢突然发现,白汐的内心其实是个很开朗,很聪颖的女子,平日里的她仅对独孤鸿笑,仅对独孤鸿好,别人都只能面对她冷若冰霜的态度。
“我想让你幸福!”没有否认白汐的想法,冷鸢的唇缓缓向她凑近:“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他的声音有如鬼魅,鼻间的气息喷至她的耳畔,有些酥麻。
“好!我嫁给你!”白汐镇定地看向他,红唇差点就碰到他的双唇,身子忙往后仰,说:“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一定会休了你!”
“我未来的太子妃,本太子对你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好,你说,什么条件!”冷鸢几乎不敢相信竟然会从她的嘴里听到休夫二字,对她更加来了兴趣。
“我与你成亲之后,不准纳妾!将来你若是登基为帝,后宫也只能有我一个皇后,不准有别!”白汐平静说着,就像在说着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好!我答应你!”不作任何的细想,他断然答应下来。
然而两人的心思都各怀鬼胎,却也同样对彼此有着很大的兴致!
月光皑皑,流星划过,任风肆意吹拂,吹去最后的一点情丝。
城郊,一处满是枫树的林间,一片火红,小道上铺满了橙红的叶子,看起来有些凄寂。
远处,两个身影翩翩出现,白汐一改往日的着意习惯,今日换成了天蓝色的衣裙,看起来,别有一番美丽。
与她一起走着的便是太子冷鸢。他右手牵着一匹雪白色的骏马,与白汐并肩走在小道上,面无表情。
今日,风和日丽,清新怡人。
“你看,我没骗你吧,今天天气很好!”白汐眉开眼笑,打破一时的沉默。
冷鸢不可否认般点首,谑笑道:“莫不是你会观星象不成?若是,那你可还真要告诉我,我好想想要不要带你出来遛马。”
“要是在21世纪,就能给你一个准确的信息,准保不会出错,可要在这里嘛,实在有些落后。”白汐径自说着,不以为意:“要是有机会可以回去,倒可以考虑带上你!”
言罢,白汐心中荡起一丝渴望,期待能和独孤鸿离开此地,回去那个平等,无贫贱之分的世界。
“21世纪?霸国竟有如此奇特的名字!”冷鸢自嘲笑了起来:“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
白汐怔怔笑着,有些尴尬,脚步没有停怠。
顿时,周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白汐。”冷鸢突然叫着,声音有些低沉。
“嗯?”
此时,冷鸢没了声音,那目光仿佛如何也找不到可以停歇的地方,飘忽不定。
“怎么了?”白汐突感莫名其妙。
哪有叫了人又不说话的。
“没事,想叫叫我未来的太子妃罢了。”冷鸢突然转首朝他笑着,那目光里明显的心事重重。
三年来,白汐第一次看到这样认真的他。
“是因为边关的战事吧?”白汐轻扯嘴角,似笑非笑:“这几天,谢谢你能陪着我,要不是你,我想,只能天天以泪洗脸了。虽然我很喜欢这种自在,开怀的日子,但是,需要你去关注的事情太多,无须为了我而耽误了国事。”
“还未成亲就这么善解人意了,真有我心。”冷鸢始终挂着那抹戏谑的笑意,与市斤浪子无甚两样,只不过他属于温文尔雅的浪子罢了。
白汐只笑不语,心里是那样的无奈却又有着对冷鸢真切的感激之情。若非他,也许就没有今日这般释怀的白汐了。
秋风渐起,凉意袭人。
不知不觉已是接近黄昏,白汐迎着那秋风,浑身发冷,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喷嚏,心里咒骂着这该死的风。
“不早了,回去吧。”冷鸢接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披在她的身上,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被拉入突如其来的怀中,白汐有些愕然,待反应过来,脸上早已挂上一抹绯红。
“我想再走走。”白汐在他怀中挣了挣仍不得离开那温暖的臂弯,有些恼怒,却无可奈何,谁让她是纤纤弱女子呢。
何况,她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她知道,独孤鸿会来找她,虽然他还未知道自己要嫁给冷鸢的事,但自从那日开始,她对独孤鸿便闭门不见,即使无意间撞见了也绕道而行,如此的行为,已经持续了整整七天。
七天,她都和冷鸢形影不离地在一起,游玩,谈笑,观星赏月。
为的就是能尽快地让自己投入冷鸢的怀中。
“已近黄昏,此荒山野林自然要比城里冷,容易感染风寒。若你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明日再来。”冷鸢那句句关心备至的话,就像冬天里的一杯开水,暖暖地流入心窝。
只是,她不能因此迷失在他的温柔乡怀。
“好吧。”
白汐终于肯首,顷刻间,两道身影骑在骏马之上,疾驰着离开这枫林中。
马上迎来的风有些刺骨的凉,白汐坐在他的身前,感觉每一阵风吹来,都能刺痛她的皮肤。
喷嚏不停地打着,直到回到太子殿也仍在继续。
“你看,着凉了吧。”扶着白汐下马,冷鸢嘴上虽是嘲笑着,可那满是关切的深情难以掩饰。
奴才们个个迎了出来,哈腰躬首:“殿下,您回来了。今儿独影姑娘派人来找过您。”
“去,叫太医过来。”
看也没看奴才们一眼,自顾搀着白汐进了屋。
不远处,一裘身影逆风而立,在望着刚刚的白汐两人,眉目紧蹙,眼光凌厉,眸间是那若隐若现的恨意。
半刻,甩袖,负手离去。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没事喔!”见冷鸢紧张的样子,白汐心生感动,嘴角边扯着淡淡的笑容。
“让太医替你瞧瞧也无妨!”他没好气地睨了眼白汐,眼里是那挥之不去的关心。
“切,死鸭子嘴硬。”白汐冷哼一声。
微怒:“你说什么?”
“说什么?我说你逞强!”才说完,白汐就打了一个喷嚏。
冷鸢一见,笑意盈盈,却不好发作。
“别忍了,再忍可就真的会哑的。”白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往房间里走去。
身后,一阵又一阵的朗朗笑声如山洪爆发,充斥着白汐的耳朵,那样讽刺。
室内,一股古檀木香萦绕在整个房子里,闻着令人精神大振。
太医坐在床沿边为白汐把着脉,冷鸢则恢复认真的神色,有些担忧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白汐,她回视着他那热忱的目光,浑身发热,心跳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