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
靠,不会是那丫的一气之下骑马走了吧?
想到这,她立即掀开车帘,左顾右盼,那些下人的身影都还在,独独他——冷鸢不见了。
“王八蛋……”白汐咒骂一声,朝那些杵愣着的人喊道:“你们的爷去哪了?”
一个个被这吼声拉回了神思,支支吾吾,却无人作答。
“回太子妃,爷骑马往前走了,可能是先去探看前方有无歇脚的地方。”说话之人眉清目朗,丰面俊秀,但冷板着的脸倒是跟令狐尧有些相像。
白汐望着他,恍然间觉得此人一点也不像个普通的下人。
“随他,我们走吧,反正他会武功不会出什么事!”
白汐放下车帘,又躲进了车内。
心里却在嘀咕着:一个大男人的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马车继续前行,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抵达一个县城。
这是处于北霸两国的中介线,相对来说,这里是比其他地方还要安全,更加繁达的。
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洗完了身子,然而她的心情被中途发生的一点事而导致有些沉闷,尽管饿但是没有胃口进食。
她坐在桌子边撑额发呆,想着下午时对冷鸢说话的语气,确实是有些错了,他毕竟是太子,眼下毕竟是帝制时代,她跟他说生命权利观未免会让他产生误会。
何况,他也是紧张她,不是吗?
“唉……”白汐长叹一口气。
其实,都是她的错。
外面传来敲门的磕嗑声,一个声音同时飘了进来:“主子,休息了吗?下午爷让小人捎给你样东西,现在给你带来了。”
“进来吧。”白汐迟疑一番,在想冷鸢给她啥东西。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是他——有点像令狐尧的男子。
“爷说了,临时有些事不能陪你回家,让小人把这个交给您。”他把手中的锦盒递给白汐,脸色淡然。
白汐接过锦盒,问:“这东西下午的时候怎么不交给我?”
她感到奇怪,该不会是他出现了却不来找她吧?
“小人一时疏忽忘记了,求主子原谅。”他低头,真是一句多余的话也舍不得说。
她看了眼男子:“好,你先出去吧。”
正当男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又叫了住:“哎……等下,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齐,单字一个岳。”
“好,知道了,出去吧。”
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下子,屋子里沉寂下来。
白汐有些迫不急到地打开锦盒,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张纸。
她拿起打开,原来是冷鸢写给她的一封信,信中内容仅有寥寥数句:吾妃:此去非对你有怨,实则边关急事,需抽身离开。望见谅。
“说走就走,不是风就是雨的,真受不了。”白汐一哼,一撕手中信纸,瞬间变成粉粹。
她大气喘着,心里莫名伤感,虽是拿了那张纸出气,可一点也不解恨,踌躇四望之际,她猛然看到就在锦盒的最底下,有一朵灿烂开着的花——山茶花。
白汐一喜,迅速拿了起来,送在鼻尖呼吸着属于山茶花的清香。
果然,花香入鼻,沁入心田,心情也稍是好了一些。
“弟媳似乎心情不好啊,是不是三弟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了?”
一把嘲弄的声音如鬼魅般飘到她的耳畔,这悄无声息地就冒出一句话,倒是把她吓得不清。
她一惊,有些惊魂未定地回首,看到来人,深锁眉目:“你认识我?叫我弟媳;;你到底是谁?”
她上下打量着他,一双狭长凤眼勾勒出一抹风情之味,然而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轮廓刚毅似雕,长得与冷鸢有几分相似。
莫不是……
白汐想着,惊讶地看着他,是看越觉得像。
“呵呵……也难怪弟媳不认识我这个大哥。”他干笑几声,说:“我是三弟的大哥,冷逍,我们今日算是第一次见面。”
他的笑有些温润,完全没有冷鸢的那点吊儿郎当的味道。
白汐恍然大悟,记得听冷鸢说起过他,华贵妃的儿子,排行老大,因没有当上太子而想方设法让冷鸢下台,也因此,他跟冷鸢表面上兄弟情深,实则背后互相算计,针锋相对。
“哦。那大哥你怎么会在这?”白汐对他有些防范,但不可否认,他给了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看起来不像奸儒之人。
“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的眼中突然闪现一抹危险的精光,白汐心头一震,暗叫不妙。
“这么晚了,去哪呢?”她挑眉,暗骂着看门守护的人。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嘴角,白汐突感头昏脑胀,视线越来越模糊,浑身无力,她皱紧了眉,体力不支地跌在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晃着头,似图找回知觉,声音很虚弱,甚至有些飘渺,但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样的状况十足是中毒了。
“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细软的声音摧残着她那仅剩无几的理智,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北国边关,狂风飞舞,大漠沙尘漫天,日光折射而下,点点波澜映在黄沙之上,全无秋日的秋爽,多出几分寂寥。
北兵的扎营之地位于大漠东边,是一片荒地,处于高势,秋风突兀,少感炎热,倒是不错的位置。
营帐内,独孤鸿没带头盔,身披盔甲,坐于桌案前,眉目紧皱,认真地看着奏中内容……
“将军,敌军来信。”
副将许尘急急忙忙地掀帘走进营帐,话音跟着落下。
这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小伙子,粗眉粗相,读得书少,一介莽夫。
独孤鸿取来拆开信封,看完里面的内容,脸色一暗,重重地拍着桌案,怒道:“岂有此理,敌军掳走了太子妃,现在竟要挟本将退营十里!”
“什么?”许尘大惊,忿忿冷讽道:“哼,这当年堂堂叱风云的猛将如今竟靠如此手段来对付敌人,真是可耻!将军,我们要不要立刻出兵,杀他个出其不意?”
“简直鲁莽。”独孤鸿闻言,脸色微变。
许尘不服气地低下头,一心只想着用武力来解决事情。
“太子呢?何时能到?”
“回将军,三日前太子就有派人来说今日会到,可都正午了,也还未见得人影。”
“报……”
有士兵跑了进来跪下通报:“启禀将军,太子到了,就在营外。”
“好。”独孤鸿颌首,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营帐外,他们一同出来迎接冷鸢,就在他下马的那一刻,独孤鸿脸色沉重地迎上去,语气低沉:“太子,太子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