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官兵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怒道:“再不走,小心我们哥两对你不客气。”
没想到王爷府的亲兵竟是如此的嚣张跋扈。
白汐沉了脸,是彻底怒了:“哼,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对我不客气!”
两人面面相觑,举刀正要朝白汐挥去之际,哐当一声,两人手中的刀不知被何物激到地上。
一个威严四方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始终镇定的白汐循声看去,来人正是独孤鸿。
另外两人也看到了独孤鸿,忙跪下去,不敢说话。
“汐儿,你没事吧?”独孤鸿又恢复了温柔的形象,眼里尽是对她的关怀。
“没事。”白汐摇首,看向跪地的二人,说:“倒是这二人,脾气太暴,太目中无人。若今日不是我,换做其他无辜的老百姓,岂不丧命?”
“那汐儿的意思……”独孤鸿征求她的意见。
白汐正想说话,两人终于认出了白汐来,连声求饶:“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小的不敢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下次不敢了。”
“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你们都不该如此!今日的事,也就算了,下次若再让我发现你们滥用权力,伤害无辜,我绝不轻饶。”
两人喜出望外:“谢娘娘开恩,小的一定谨记在心。”
与独孤鸿相视一笑,进入府内。
来到那个熟悉的花海旁,白汐陶醉般欣赏着花海,那朵朵山茶花就在眼前,白花花一片,再无其他花与它一同争艳。
望着眼前那紧闭房门的屋子,往事如昔,闪现心头。
“鸿,还记得那一天吗?我看着屋外满目琳琅的花儿,竟找不到出路。”望着屋子,她微微笑着,心中忆起过往,无比的惆怅。
事境迁变,她万万没想到,这里的一切,又还原了。
还复初时的美丽。
“你想知道吗?”独孤鸿温柔地掰过她的身子,与她对视,深情款款。
“嗯,很想。”白汐点头,那样期待发现进入屋里的道理。
“跟我来。”独孤鸿拉起她的手,往身后走去,绕过一条隔有假山的幽径,幽径两排种了许多桂竹,不久,出现了一个屋子,白汐疑惑般望了他一眼,还是继续跟着前行。
到了屋前,独孤鸿看着白汐:“横着推开试试。”
白汐有些纳闷地看了眼没有门的屋子,又看了看独孤鸿,看他眼神那样认真,白汐伸手,随意横推,竟真的将眼前的“门’给推开了。
白汐大惊,仍旧带着困惑走了进去,里面的一切摆设竟是那样熟悉。
那圆桌,那帘幔,那床榻——这里是——白汐赶忙走去前面的门前,打开一开——啊——是这里,就是这样。
穿来的时候,她就是在这屋子里,想出去却又找不到出路的屋子。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隐门。
她终于明白为何独孤鸿进来她也没有察觉了,原来是因为横推那门之际,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鸿,原来这屋子竟是这么有趣。”白汐笑颜逐开,回首拉过独孤鸿的手,站在门前边,与她一同欣赏白花花的山茶花。
“瞧你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尽管话中有些无奈,却带着对她的宠溺。
他笑着刮了下她的鼻梁,有些担忧:“你这么天真,如何能在皇宫之中待下去。”
如果换做以前的白汐,他倒是放心。
白汐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失了神,似曾相识的动作,好像有那么一次,她也被一个人这么刮过一次鼻梁。
可记忆那么模糊,刹那间,她想不起来。
“鸿,你和令狐尧,还是兄弟吗?”白汐找个话题,抹去心中那点点模糊的画面。
独孤鸿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侧过脸,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兄弟。往日的三兄弟情义已经不复存在,我跟他,只剩下君和臣的关系。”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漠漠间带着一丝悲凉。
轩辕逸的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打击。
“逸呢?是你葬的吗?我想去看看他。”
说起逸,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逃避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勇气面对。
那一次从边关回来至今,她怕心痛的感觉,于是到现在都没有去看过逸,就连他葬在哪,她都不知道。
她以为可以忘记了,没想到这一次提及逸,疼痛还是那样凶猛,来得那么急。
独孤鸿深深睨着白汐,许久,他才带着她走出屋子,直至来到逸的坟前,他仍然紧紧握住她,一刻也不放开。
这里,种满桃花,只那桃花,过了盛开的季节,如今颓废得只能看到一两朵粉色得毫无生气的桃花。
白汐站在坟前,望着碑上那几个大字,心隐隐作痛,一阵一阵的,痛得很有旋律。
挣开独孤鸿紧握的手,她上前,抚摸碑文,泪水涌了出来,声音呜咽:“逸,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么久才来,想我了吧?你看,我也想你了……”她扯开勉强的笑容,止不住的泪水布在脸上,模糊了双眼:“逸,你能起来看看我吗?这么久不见,你一定也很想见我的,我是婧儿啊,是你的好朋友慕芷婧啊,你醒来,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讲呢,你不能丢下我,我怕——我怕!”
“汐儿……”独孤鸿蹙着眉,见心爱的人哭得那样伤痛,心如刀割。
他将她拉了起来,紧紧地圈在怀里,柔声抚慰:“汐儿,别哭了,逸他不会怪你的,别哭了,好吗?”
白汐更是难过,嚎啕大哭起来,痛啊……心痛得让她没办法不去想那一切!
独孤鸿面布冷寂,白汐的心有多痛,他的心便又多痛。
不知哭了多久,她已沉沉睡下,嘴边仍挂着一句:“对不起’夜幕悄悄来临,月色迷人,星辰如钻,闪闪耀眼。
室内灯火通明,檀香烟缕,萦绕满屋。
白汐醒来,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幔帐,那一点点痛,还隐在心间,牵引着她,再次想起故人。
“醒了?”
平稳的声音带着一丝开心,白汐侧过头来,看见独孤鸿正跪在榻边,静静地守候自己。
她心生感动,微微一笑:“我睡多久了?”
“四个时辰。”
“那你跪多久了?”
白汐举手抚摸他的脸,眸光闪现温柔:“快起来吧,跪了这么久,腿肯定也麻了,傻瓜,为何要跪呢!”
独孤鸿起身,坐入榻中,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靠着,轻柔地将她额前散乱的发丝理好,勾起淡淡一笑:“能陪伴于你左右,跪着又何妨呢。”
“鸿,谢谢你如此为我。”她再次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