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鸿再次憋红了脸,双肩耸动得比几千瓦电电到还厉害。
“呵呵……”白汐尴尬地傻笑几声,才认真地对苏晴说:“这样吧,你先下去安排她们准备,我吃完就下去听听她们的弹奏,看能否赶上你的一半水准。”
“是,各位慢用。苏晴先下去了。”礼貌性地福了一身,移动着纤纤莲步退了下去。
“主子,你怎变成这样?”
冬雪纳闷极了,以前常听轩辕逸提及白汐,如何的心狠手辣,如何的绝顶聪明,如何的未雨绸缪,可今日她看来,聪明是又几分聪明,可总感觉有些傻!
“啊?有问题吗?”白汐完全不明白她其中含义。
冬雪凝视了她好久,方摇头,缓缓说道:“我多心了。”
那句我多心了,蕴含了她心中那一点点的失望。
独孤鸿看出了端倪,笑说:“他日,你会真正明白汐儿的为人。”
“冬雪,有些事情,不要过分认真,更不要过分去断定,知道吗?”白汐嫣然一笑,眼里的粼波闪闪,像极了天上的星钻。
继续埋首吃着美味佳肴,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冬雪细细斟酌着白汐送给她的那句话,似明非明,看似简单,却无法看透其中的玄机。
吃晚饭,听完了众人齐齐弹奏的琴声,已经到了夜里。
鉴于明日便是开张的日子,白汐等人干脆留在倚情阁过上一夜,以迎来自己的一番古代“事业。’夏天的夜色总是很美,浩瀚的星河,星光灿烂,繁星如钻点点,若众星拱月,柔美的月光覆盖地面,一拢大地。
蟋蟀鸣叫的声音响彻沉寂的夜,白汐似乎很喜欢爬屋顶,今夜的她,再次爬了上去。
曾记得在北国,她很喜欢爬屋顶,与冷鸢渐渐熟稔之后,更是与他在屋顶上来过两次相反的行为。
“求婚’与“悔婚’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伟大,造就了一时的婚姻。
当时,她为的是独孤鸿,她希望自己抽离他的生活,不再成为他的负担。后来,她为的是自己,她希望自己能够远离这么一个伤心之地,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没想到,一切变得那么不可思议。
她还是回到他的身边了。
可偶尔间,她总是能梦到冷鸢那绝美的容颜,以及对她的关心。
她曾问过自己:会是爱吗?
可每次,独孤鸿的影子就如鬼魅一般,袭涌而来,不得不承认,独孤鸿占据了她整颗心。
这一次,她很自然地,想起了冷鸢。
一年了,他们分开了一年零三个月。
她回来霸国这么久,有收到他来的密信,说了几句“吾妻,是否安好,有否想念他’之类的话,就是超级肉麻的告白了。
她不曾想,冷鸢竟在她离开后,对她仍是一副痞子的模样。
说爱吧,不算!不过每次想起,她的嘴角就很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
“怎么还不睡?”独孤鸿的声音闯入,打断了她的凝思。
“还早呢!”
白汐回首一笑,同样是在屋顶,感觉却大相径庭。
“在想什么?”独孤鸿纵身落坐在她身旁,目光盯着满目星光的苍穹。
可他的心,只在白汐身上停留。全然围绕。
十四年了。他对她的爱与年俱增,只加不减。
“在想你呢。”白汐望着他,语笑嫣然,眼神覆盖层层的落寞。
与她对视着,他的眉目深拧,那一刻突然发现完全看不懂她的心。
“鸿……”她撇过头,目光看向远方更黑更静的地方:“你是故意将逸葬在桃花林的吗?”
她的语气很肯定,没有丝毫提问的味道。
独孤鸿再次拧紧了眉,看着这样的白汐,他很怕!
还是一样的聪颖。
“是。”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白汐苦笑起来:“你的恨,比我还浓。”她又看向他,说:“可有些时候,你让我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我面前演戏。”
他的眸开始变得生冷,仿佛说道他内心最隐秘的心事。
“把逸葬在桃花林,是为了让令狐尧醒记当年如何结义的吗?还是,同样在告诫着自己,逸,也是你的兄弟!”
她的声音响在沉寂无声的半空,萦绕她所有的哀愁。
那一刻,她只希望,一切都只是猜测,就算逸死得奇怪,罪魁祸首只能是令狐尧。
“相信我,好吗?”他阴沉着脸,声音阴沉,目光冷凛。
仿佛是一尊毫无情感的雕塑,她的心怕极了,好像,转眼他就能从她眼前消失。
那一刻,他已离她好远,好远。
“好。”
白汐决绝:“若你骗我,我永生记恨!”
次日。
开张之日。
万里晴空,炮竹声响,一派喜象。
如张妈妈所诺:“满城皆知’。
如今倚情阁一开,人人闻风前来,只为一睹这盛大的“四大坊苑’。
有特地前来逢场的,凑热闹的,饱读诗书的,死字不识的,统统往阁里涌。
当然,达官贵胄也不例外,只是他们的身份特殊,便被安排到了雅间“伺候’。
所谓各方诸侯,通通来齐。
今日的倚情阁好不热闹,乐声重重,舞姿翩翩,画作连连,诗句飞扬。
满阁之人,不亦说乎。
直到日落西山,倚情阁仍是水泄不通,白汐三人也不再多做停留,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情,返回了皇宫。
独孤鸿将她们送到宫门,便回了王府。
一整天,他们二人都没有说上几句话,气氛异常的僵,尽管冬雪看出了其中端倪,也不好说些什么。
直到白汐沐浴时,她才问起。
“主子,你是和独孤大哥吵架了吗?”为白汐洗着白皙光滑的嫩手,冬雪禁不住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闭目躺在浴桶中,一副看似享受的样子也不知藏了多少的心事。
“今日你和独孤大哥怪怪的,互不搭理,这不是吵架了,是什么?”
白汐一时无语。
突然想到逸平白无故的惨死,不忍之下,问:“冬雪,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害死你大哥的不只是令狐尧,你会如何?”
“杀!”为她擦着身子的手一僵,冬雪蓦然燃气心中仇恨。
杀死哥哥的人,一个也不能逃脱。
白汐心中一怔,虽然早已想到,却仍是被冬雪那毫无情感,冰冷到令人感到悚寒的怨恨震惊。
她低估了冬雪对他的情意。
“主子是知道杀死大哥的人不只是令狐尧吗?”冬雪的声音骤冷,冷到她能感觉到冬雪心中丝丝微微的仇恨。
摇摇头,眼也没抬:“不是,只是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