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你给我住口!”燕臣相瞧着燕芳琴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打断。
燕冰莹转眼一瞧,这一唱一喝的父女不觉一声冷笑:“罢了!我跟燕臣相有约在先,如今你燕大小姐既然已回来!我就退身而出!这正妃的位置,我尚且不稀罕,难道还在乎那侧妃头衔吗?与多个女子分享一个男人,不是我燕冰莹的为人!对不起恕不奉陪,我这就收拾东西走人!”燕冰莹说完转身迈了出去。
此时,压抑多时的泪水一下决堤而出。她跑回自己的屋中,换了身丫环的衣裳,简单地收拾下东西,便离开了王府。她什么都没带,连上官景宸平日送她的金钗,玉镯,一一搁在桌上,只将她来时带的药书和那块佩带了走。宸王府大门敞开,她此时换了身衣裳,那些侍卫竟以为她是府上的丫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放她出了门。
茫茫然然,燕冰莹不知该往何处去。昨天她刚从刘嬷嬷那回来,今日就这样回去,怕刘嬷嬷会担心,还是过两日再回去吧。去下菊儿道别!或许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祭拜她。
打定主意,燕冰莹抬起小步朝着那山坡迈去。
昨天是坐马车的倒也不觉得远,今日她走了两个时辰还没到达。不知不觉,太阳已到头顶上。燕冰莹的脚走得有些发酸,便坐在路边歇息起来。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燕冰莹瞧着四处荒芜人烟的,该不会是山贼吧!不由爬起身,隐到路边的草丛中。
不多时,一个紫色的身影,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一掠而过。那紫色的身影是燕冰莹再熟悉不过的。
“景宸!他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算了!人家是王爷,总归有大事要处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赶路要紧!”燕冰莹想着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她从草丛里钻出来,继续赶路。
又走了一个时辰,眼见快到菊儿的墓前。燕冰莹心喜着,就要朝菊儿的墓奔去,远远瞧见一抺紫色的身影立在菊儿墓前。
“景宸!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是不是要过去呢!算了还是等他走了吧!好不容易与此人划清界线,还是不要再招惹他得好!”燕冰莹再三思量决定转身离去,却不想面前一个土坑,她一脚踏空轻哼一声,栽倒在地。
“莹儿!”上官景宸闻声大呼着奔了来。
“莹儿!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上官景宸一把抱起燕冰莹,将她紧紧揉进怀中,力量之大,让燕冰莹连气都喘不过来。
“放手啊!上官景宸!我跟你说,我不是你的谁!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如今你的明媒正娶的王妃已经回来了,还要我这个替身做什么?”燕冰莹说着一阵呜咽。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掉眼泪的,可此时那眼泪是无论如何都憋不住。
“对不起莹儿!我知道这事对你打击很大!我会补偿你的!”上官景宸将燕冰莹搂进怀中安慰道。
“上官景宸!你我已互不相欠!无所谓补偿不补偿!你们就此别过!你终究不是我的良人!我们就天涯各一方吧!”燕冰莹抖着嘴唇道。
“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上官景宸有些抓狂起。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求你让我走!”燕冰莹用手推开上官景宸。
“不!我不能放!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放你走!莹儿你知道吗!我已经爱上你了!”上官景宸哽咽道。
“上官景宸你说什么!”燕冰莹几乎不敢相信。
“我说,莹儿我已经爱上了你!嫁给我好吗?”上官景宸眸光灼灼,认真地道。
“呵!九王爷你说笑呢!我燕冰莹何德何能让你爱上我!这种话你还是留着说给你的那些妻妾们听吧!”燕冰莹说着又开始挣脱起,可她越挣脱,上官景宸越是攥得紧。
燕冰莹逼急了,就着上官景宸的手腕处死咬一口。上官景宸吃了痛剑眉一拧,却仍不见松手。
“上官景宸你疯了吗!”燕冰莹瞧着上官景宸手腕处,已被自己咬民几个深深血红的牙印,惊呼道。
“对!我疯了!被你燕冰莹逼疯了!”上官景宸咆哮起来。
燕冰莹被他这么一吼,没了声音,只愣愣地摊坐在地。泪水不由地顺着脸颊滚下来。这个男人说爱上自己,我该怎么办?可我不甘心与那些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娘亲!我不愿步你的后尘,你告诉我该怎么办?燕冰莹心里不停地呐喊着。
天上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起。黑玄风被拴在一棵树上,见着这突变的天气,向着天空嘶鸣起。
上官景宸这才回过神来。
“天要下大雨了!莹儿咱们找个地方避雨吧!”
燕冰莹无声地点点头,任由上官景宸抱着自己,朝黑玄风迈去。
黑玄风是匹难得的千里良驹,身形健壮,皮毛发亮,四蹄钢健,眼眸雪亮,视听八方。那马见上官景宸朝它奔来,仰天一声长啸,四蹄在原地蹦跶个不停。
上官景宸将燕冰莹放了下来,解下树上的缰绳,一拍黑玄风的背。那马立即趴了下来。上官景宸见势,扶着燕冰莹坐了上去。
黑玄风只忠于主人。它在小马驹的时候,就跟着上官景宸。这马性子很烈,旁人若想骑它,它便身体一甩,两蹄一扬腾空而起。
此时碍于上官景宸在,黑玄风当着主人的面,这会子还是挺乖的。
上官景宸见燕冰莹已坐上去,这才又一拍黑玄风的背,黑玄风立即耸身站了起来。上官景宸借势跃了上去,将燕冰莹搂进怀中。缰绳一拉,两脚一蹬,黑玄风风驰电掣般地狂奔起来。
眼见大雨就要来临,黑玄风嘶鸣着驼着上官景宸和燕冰莹往附近一处山洞奔去。
“莹儿!咱们先在这洞里避避雨吧!”上官景宸说着从马上纵了下来。
接着伸手将燕冰莹从马上扶了下来。
燕冰莹无声地点点头,默默跟在上官景宸身后,朝那山洞奔去。
这山洞虽不是很深,但里面阴暗森森的。燕冰莹没来由得开始发颤。
“趁着没下雨,我去拾点干柴来!莹儿你在这里等我!”上官景宸对着不发一言的燕冰莹道。
“我总觉得这山洞阴阴森森的,我跟着你一起去吧!”燕冰莹惶恐地道。
“好!咱们走吧!”上官景宸步过来牵起燕冰莹的手。
两人拾柴不多时便有一大捆,上官景宸取出随身带的火折子架起了火堆,顿时洞里一片通明。借着火光一看,原来这个洞中有条小湖,洞里湿度很大,难怪刚进来时觉得阴森。
两人围着火堆相拥而坐。洞外,不多时倾盆大雨从天倒了下来。这外面的雨虽大,洞内却滴水不漏。
燕冰莹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我们之间或许该做个了断才是!”
“莹儿!你都不听我解释就走!皇兄他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这我不能驳他。但正妃的位置我已替你争取!你还是我上官景宸的王妃!那燕芳琴只是个摆名的侧妃,我不会碰她的,请你相信我!在我心里只爱你一个女人!可生在皇家有些事身不由己,莹儿你该体谅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