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赢沧鹤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心心念念的是想快点看见她告诉她,他爱她。经过河滩时一眼就看见那树立在河滩边的身影,他兴奋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她,流星身子一震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他却抱的更紧,缓缓的开口说道:“不要推开我,我放下了,全放下了。就像你说的流星是过去,你才是现在,这么久以来我一直纠结于过去的仇恨,所以才会一直伤害你,对不起!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想说我爱你,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你能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吗?”
流星僵直着身子久久才说:“我从来没有怨过你。”
赢沧鹤转过流星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看着她的眼他激动的问道:“你不怨我吗?我曾经那样伤害你。你真的不怨我吗?”
流星浅笑的说道:“那来那么多的怨恨,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赢沧鹤紧紧的抱住流星,抚摸到她的发丝温柔的说道:“好!过去的我们就让她过去好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流星缓缓抬起手抱着赢沧鹤轻声应允道:“好!重新开始!”
终于说明了自己的心,赢沧鹤从未有过的轻松,垂下眼眸看着她那明眸皓齿,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带着点青涩和羞怯,眼看就要吻上那娇艳的红唇时,流星却忽然转过脸躲过他炙热的呼吸无措的放开相互拥抱的手,尴尬的轻咳一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赢沧鹤终于可以放下心里一切的芥蒂,真心的爱她了,那能容得她就这样逃走,一把拉住流星的手,将准备逃走的她拉回自己的怀抱,俯首毫不犹豫的吻上了他想往已久的唇,不在像从前那般浅吻,而是霸道的想吻的更深,索取的更多,允食到那令人颤涩的舌蕊。
良久赢沧鹤才放开流星抚开那留恋在她脸庞上的发丝,牵住她的手微笑的说道:“走吧!回去吧!”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整颗心都被塞的满满的。
走到流星的营帐前叮咛的说道:“夜深了,早点休息。”
流星轻声应允,想抽回被赢沧鹤紧紧牵住的手,可是赢沧鹤却还是死死的不肯松手,流星无奈的说道:“你不松手我怎么回去休息啊!”
赢沧鹤浅笑的看着两人紧紧相牵的手,想松开却有害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饶是无懒的说道:“不放!”
流星浅笑的看着赢沧鹤反问道:“难不成睡觉也不放啊。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赢沧鹤眼神微眯,嘴角一勾大步的牵着流星走入军帐说道:“那就一起睡!”
流星浑身一震目光复杂的看向赢沧鹤,环顾已经垂下的帐帘和室内的陈设。定在原地一步也不走了。
赢沧鹤浅笑的回头看向流星问道:“怎么啦?我的王妃。”
流星踌躇的揪住自己的衣角,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飘忽的说了一句:“我来葵水了。”
赢沧鹤一愣,其实他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单纯的想看着她,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而已。看是眼前流星娇羞的样子说出那句话,是不是就证明她愿意将她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呢!当然是在没有葵水的情况下。心花怒放之际,赢沧鹤一把将流星打横抱起,轻轻的放躺在床榻上,自己也合衣躺了下去,紧紧的抱着流星,安抚的揉着她的发丝说道:“睡吧!哪来那么多的想法。”
赢沧鹤微笑着合上双眼,第一次这么满足,睡梦中也微笑着。
早晨醒来看见她安静的睡脸心里只想着永远都这样下去。
似乎这一夜将两个人空白了的十年全部添回来了,早间两人一起吃早善情谊浓浓,午间她陪着他一起研究战略布防,夜间两人再次相拥成眠。幸福原来就是那么的简单。
可是他不想这一切竟都是虚假的,当穆楚遇袭受伤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营帐中众人面色阴沉穆楚望向端坐在上的赢沧鹤说道:“王爷此次末将守城不力,才致使凖华、陵铜被攻陷,请王爷军法处置。”
春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穆楚又看了看端坐在上一直默默无语的赢沧鹤说道:“赢王,在下有句话实在不吐不快。这次凖华和陵铜会被攻陷错不在穆楚身上,而是有内鬼。”
赢沧鹤抬起眼睑看向春来,其实他也觉得蹊跷,只是内心不愿承认而已。
春来看了眼赢沧鹤内心已经了然,慕娘和流云临行前曾与她交代过,怎么才出去几个时辰就回来了,而且就只有流云一个人回来了,只是当初不曾多想,然而今日穆楚战败归来时,她看向流云,而流云却不与理否。想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不是流云,而是她的妹妹流星,但这样的理由她不能说,只能引导他们找出流星这个冒牌货,可是如此一来流云顶替流星的事必然满不住了,就算满住了,流云也不可能回来了,眼下看来流云和慕娘一定是出事了。思来想去只有赶快解决了傅流星的事,在商量着去找流云了。于是道:“赢王这幅表情,莫不是你已经知道谁是内鬼了吧!其实想想也很简单,知道凖华和陵铜布防的人也不多,就我们在场的这些人,我、穆将军、楚军师、甄盟主,还有就是赢王殿下。”说到这春来停了一下,眉眼一笑看着赢沧鹤说道:“哦!不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舞阳郡主傅流星。”
赢沧鹤一拍桌子赫然站立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恨说道:“不会!不会是她!”
春来冷笑一声说道:“赢王说不会是她,那您说应该是谁?其实赢王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楚凌霄这时也已经坐不住了说道:“我不相信流星会这么做,这段日子以来,她为鹤做了那么多,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真的如春来姑娘所言,那她之前怎么不动手,不要忘了要不是她出的主意,我们怎么可能在大败武峰,拿下武夷、石口、占州、陵铜、凖华、西口六城。凖华和陵铜都是因为她才打下来的啊!”
说着所有人都动容了,春来看着他们每个人,心中气愤,真想脱口告诉他们真相。
甄文轩此时也附和道:“楚兄说的有道理在下也不相信流星会做这样的事。”
春来直接抓狂却又无奈,脑筋一转,也许只能换个方法了,于是说道:“既然你们都这样相信她的话,不如我们来个请君入瓮,如果事实证明不是她,那我定会向各位道歉,但如果是,我想各位也不会不顾大局,包庇一个内鬼吧!”
赢沧鹤冷冷的看着春来说道:“好!”内心却一直在叫嚣着不是她,不是她。
众人依照春来所言行事,是夜赢沧鹤抱着流星闭上了眼睛,听到流星唤他,他也置若罔闻只是安静的假装熟睡,直到感觉到身边的人儿轻手轻脚的下床,直到感觉到室内翻查的动静,直到听到军帐掀开,直到听到春来质疑的问道:“王妃深夜这是要去哪?”直到帐内点上灯,一切变的明亮,他才缓缓睁开并无睡意的眼睛看向流星。她神色慌张的看向他,手里死死的握住那张请君入瓮的假防御图。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却只是冷漠的问了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