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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深仇大恨(中)

苏家家主苏百全是个勤勉之人,天微亮他就起来了。下人掌灯之后,他便伏案核对起上个月苏家所有生意往来的总账,这是苏家总局十个掌柜师傅三天三夜整理出来的总结性的账目。每月月初苏百全都会亲自核对账目,做到心中有数。管家知道他的习惯也就把一应东西都备好放在书房,而且对值夜的丫鬟和家丁都会做特别交代。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快大亮了。只听一声鸡叫,苏百全合上账本出了书房。前院的空地上是个练武场,苏百全把外衣解开脱下扔到一旁的老虎椅上随即在场中打起了拳,这是他每天一贯的生活内容。只见他一手握拳,一手成掌形,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而且拳拳刚劲掌掌生风。一招一式准确无误但却不辛辣狠毒,一收一放都轻松自如从不拖泥带水。一套拳打下来,他看起来他更加的气定神闲。他吐纳收势,一旁的茶案上丫鬟已经按他以往的习惯备了上好的铁观音茶,一杯茶已经斟好,茶杯上面冒着热气。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此刻他不像是那个平时彬彬有礼的苏家家主,倒像是个草莽英雄。他把茶杯放回茶几上,一把抽出兵器架上的霸王枪继续练了起来,只见那53斤的虎头霸王枪在他的手里犹如巨蟒吐舌,灵巧多变但又力达万钧。他一个翻身手托霸王枪向前飞刺,周围的空气被划破发出了的刺耳的鸣叫声。傍边花园里的树和新开的花朵被他这一刺,震落了许多树叶和花瓣。

“好”早起的家将在一旁叫好。

“苏龙,过来陪我过几招”苏百全对旁边看他练枪的一堆家将里长得最俊秀的那人说,这是他所有家将里武艺最好的一个。

“遵命,但这次请老爷手下留情,上次陪老爷练拳,落下的伤现在还没好呢”

“好,我答应你,这次咱们点到为止”

院子里苏龙从兵器架上拿下一把他使得最好的剑,开始蓄势待发。两人你来我往,枪来剑档、剑去枪拦,一时打的难解难分。可是一百招过后苏龙的破绽越来越多渐渐处于下风,苏百全向后一下身用枪杆挡住苏龙斜砍下来的一剑然后猛的向回一推一个飞身问柳枪头旋转着刺向苏龙的脖子,出招之准之快,苏龙已经躲无可躲。

“老爷,小人输了”苏龙跪下认输。

“起来吧”苏百全收枪说道。

“苏龙,听说你到过蜀国的CD府?”

“是的,老爷怎么得知?”

“呵呵,你有所不知,我苏家每个家将的身世背景,我苏默然都了如指掌。”

“小人佩服”。

“你既去过蜀国可听过邹氏梨花枪?”

“老爷容禀,小人那年去CD府有幸认识了邹氏二公子,说来也是机缘巧合。邹家梨花枪虽是天下闻名,但是邹二公子却是个爱剑之人,他与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并邀我去邹府小住。一日邹老国公在府内练枪,小人巧好撞见,现在回忆起来,梨花枪果然名不虚传。”

“喔,没想到你还有过这样的际遇。”

“老爷见笑了”

“那你说说我的枪法与邹家梨花枪相比,谁更胜一筹?”

“这,小人也说不出来。”

“苏龙,你不必拘束,照实说就行,我恕你无罪。”

“那小人放肆了,单从招式来说,老爷的枪法更胜一筹。但是老爷的枪法虽然精巧的但每次出招又显力道不足。我记得真切,当日看邹老国公练枪,每刺一枪都似有万斤之力,力道浑厚,万夫莫敌。”

“嗯,你说的没错。邹天硕是战场大将,那样的力道也只有身经百战的大将才能练就。我虽然练武也很刻苦,但是如若真正与他过招,恐难有胜算。”

“老爷圣明”

苏百全听完了苏龙刚才的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如果他现在是个战场大将可能他现在做出的功业比邹天硕的更大。他的枪法也会跟邹家梨花枪一样天下闻名。

马房里不见新来的壮汉,大家见他长得壮硕所以叫他苏强。苏白全从早上吃完早饭就去高唐县的票号巡视,到了票号才知道原来今天老掌柜的过六十大寿,知道的人都去祝寿了,只留下一个伙计看店。而且这点小事也没上报怕惊动了东家。知道这事,苏百全准备亲自去给老掌柜的祝寿,他从伙计那里打听清楚老掌柜的家在哪里,吩咐随从买了丰厚的礼物就驱车赶去了。老掌柜家住在乡下,离县城有三十多里的山路,这一个寿祝完回到家已是接近晚上的时候了。苏老管家在苏府外焦急的等着东家回来,倒不是担心东家出什么意外,而是有一行人从下午就登门拜访,而且在得知东家不在之后还一直在客厅等到现在。刚才他差人给他们送去晚餐,而且从他们衣着上能看的出来这帮人的身份很不简单。见远处有马车接近,他迎了上去。

“是东家吗?”老管家冲马车喊道。

“老管家,是我们”前面赶车的马夫回应道。

“老管家怎么在这?”苏百全一看马车站定从车上跳下来说。

“东家有所不知,下午时分就有几位贵客来到府中拜访东家,但是看东家不在就一直等着,现在还没走呢,所以老朽才来这里等东家”

“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

“这老朽不知,他们也没有表露。但看他们穿着,应该不是普通百姓。”

“好,前边带路。”苏百全说着进了府门。

“苏百全不知各位贵宾来访,多有怠慢,望请恕罪。”苏百全刚进客厅就对屋子里焦急等待的一堆人说。

这群人不是别人,就是郭威一行人。工部尚书王进已经等得一肚子气了,他没想到这个苏百全居然这么大架子。司马尚和郭威倒是很平静,在凳子上坐着悠闲的喝着茶。郭威的身边只有三个护卫,其他人都已被苏老管家安排住下了。站在一旁的赵景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尽管来苏府之前郭威已经说过苏府很安全。

“默然兄客气,我等冒昧来访,请苏家家主多多见谅”司马尚站起来搭话。

“贵客言重,多有怠慢,请诸位落座”苏百全说着在主东的座位上落座。其他人也一起坐到座位上。

“来人,换新茶”苏百全吩咐道。

“请问贵客尊姓大名?到弊府有何贵干?”苏百全冲刚才说话的人问道。

“在下大周司空兼兵部尚书司马尚,今拜访苏家家主有一笔生意要谈”

“喔,原来是司马大人到府,草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但不知另外这两位贵客是?”苏百全指着没有说话的另外两人问。

“这位是大周虎威中郎将工部尚书王进大人。”司马尚指着王进说道。

“而这位是大周当今皇帝陛下”司马尚对着郭威拱手说道。

“草民苏百全见过大周皇帝陛下”苏百全听完受宠若惊马上跪到地上行礼说道。

“苏先生平身,郭威微服到访,有事相求苏家”郭威起身拱手说道。

郭威把在朝堂上商量好的事情对苏百全说了一遍,并承诺大周朝廷对苏家及苏百全本人以后必定有求必应。苏百全听完,感觉郭威提出的条件很合理,他也想给这个国家出点力。虽然现在天下分崩离析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属于哪国子民?但是就现在形式来看大周的实力最强,而且郭家掌权以来政治清明,官吏勤勉,百姓安居。如果将来大周一统天下,必将会造福百姓。而他也算为天下一统做了贡献,为黎民百姓的安宁罗略尽勉力。想到这他准备答应郭威的要求,但他提出让苏家家将和门人入军历练。郭威为了尽快促成此事所以一口就答应了,并且承诺苏氏之人可以单独成军,而且可由苏家遴选将军主持日常训练等事物并掌兵权。苏家军主将不必入朝参拜,只需在国家用兵只是听从调度即可。这可算是天大的恩宠了。苏百全心中再无芥蒂,准备写一个书面协议以定准此时。司马尚亲自执笔在桌案上写了起来。这时候苏百全已经把郭威、司马尚、王进三人单独请到了自己书房。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府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灵儿,你怎么来了?见过贵客。”苏百全心疼看着刚走进来的少女。只见这少女瓜子脸、柳叶眉,一张樱桃小嘴娇艳欲滴。扎着两个马尾,身着一身粉色丝缎罗裙,身材娇美,亭亭玉立。一般人看来肯定以为这是苏百全的女儿,因为年纪实在相差悬殊。

“见过三位贵客”少女施礼说道。

“家妹苏百灵,让诸位见笑了”苏百全向几人介绍道。

“大哥,不理你了”少女害羞的跑出了书房。

“刚才那位是令妹?”司马尚诧异的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家父家母老来的女,此女正是在下妹妹,二老驾鹤之时小妹才十二岁。”

“难怪?刚才失态,请家主勿怪”

“大人客气,此事常被人误会的。只因我这妹妹年幼,我倒也只当她是个女儿来养”

苏百全与苏百灵年龄相聚甚远,所以十分溺爱这个妹妹。苏百灵天生冰雪聪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央求苏百全教他武功,苏百全可怜妹妹从小失去双亲所以就答应了她。所以现在苏百灵刀枪剑戟也都难不倒她。苏百灵性格乖张调皮但却善解人意、温柔可人。所以苏百全很心疼他,苏府上下也把她奉为至宝。

郭威看到这里,突然有个念头。如果可以和苏家结上姻亲,岂不是牢牢地将苏家绑在了郭家的战车上。郭威唯一的儿子郭荣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但是每天只是沉迷于军国大事,对于儿女私情不屑一顾。虽然曾经取过一个女子,但是那女子可能天生命短,嫁过来没几天就死了,而且没留下一儿半女。郭威想如果能让苏百灵嫁给儿子郭荣,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敢问苏先生,令妹可能婚配?”郭荣突然对苏百全问道。

“尚未婚配”

“那可有婚约?”

“也无婚约,但不知万岁为何有此问?”

“郭先生,朕有一皇子郭荣至今尚未婚配,今见苏家小姐德智兼备、才貌双全,朕心甚慰。若两人能结为连理,朕求之不得。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这”

“家主糊涂了不是?此事还有何犹豫的?万岁只郭荣一子,到时郭荣一定会继承皇位,到那时令妹定是大周皇后母仪天下啊”司马尚着急的补充道。

“这,话虽如此,这?”

“先生勿忧,若苏郭两家结亲,郭家迎娶苏小姐之日就是郭荣加封太子之时,郭小姐就是太子正妃。”郭威见苏百全还不放心补充道。

“事已至此,我须得征求家妹之意,况家妹至今尚未加冠”

“先生不必多虑,今日你我先说下这门亲事,它日等苏小姐加冠之后,我一定差人上门提亲,明媒正娶。”郭威说。

“好,那我暂且答应下这门亲事。”

故事听到这里,子华并没有感觉那里不对劲,而且那个让无极老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赵匡赢还没有出现。

“道长,这都是好事啊?再说也不关人家赵匡赢什么事啊?”子华突然打断无为道长的话问道。

“公子勿急,且听我继续讲下去”无极道长捋了捋胡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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