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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4.清晨,那缕阳光

一缕曙光透过窗子,悄悄投射到房间。床上躺着的孩子,正一脸恬然地沉浸在梦乡,床头的闹钟,正安静地躺着,不过,若是细心,你会发现,表针所指的时间已经七点半多。

也许你会指责闹钟的失职,但这又确实怪它不得,毕竟每天早上,它都会准时的响起,只是每当它敲打出第一声声响时,总会有一只慵懒的小手,缓缓地从被窝探出,然后准确无误地将其关闭,于是,房间又再度归于平静···

“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像事先设定好一般,每天都会在这的时间想起,当然,节假日除外。

“阿姨,早上好。”

“哟,小冉,快进来。”老妈说着,将苏小冉让进门来,然后转身走向我的房间,嘴里还一个劲的埋怨,“沐风这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睡···”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心里很是清楚,若是我在她进门之前起床,或许结局还不是很糟,但若是还继续赖在床上,哎···

“小冉来了?随便坐。”坐在餐桌旁的老爸,一边嚼着早餐,一边在苏小冉面前数落我的不是,“沐风这孩子,就是太懒,你瞧,这都几点了···”

“叔叔,您别这么说,其实沐风没您说的那么夸张,您看他的成绩,不是一直都很好吗?”说到此处,我稍作解释,大家不要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就是那种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不良少年,虽说我的确有那么一些个“作风问题”。但不管怎么说,咱的成绩在班里那也是名列前茅,不敢说每次都是班级第一,不过这前五的位子,总归还是得给咱留个一席之地。

不得不说,有时候成绩就是一切,虽说我在班里调皮捣蛋,但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他们一般不会拿我怎样。而且,即便是有啥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相对于其他人,就比如说萧朗和小胖,我的惩罚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

“你也不用替他说话,这小子什么样,我这当爹的还能不清楚?学习好又咋了?还不是靠那点儿小聪明?不是我瞧不起他,你要哪天不来催他,迟到,那是肯定的。还有,小冉,你就当帮帮叔叔,抽空替我管管他,瞧他那身臭毛病,想想我就头疼。”

“我尽量,叔叔,您也知道沐风的脾气,我说的他也不一定会听。”苏小冉看看老爸,同样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当然,身为当事人的我,若是听到这席对话,想必一定会感到非常骄傲,毕竟我的快乐总是来自于别人的痛苦,而我对自己的认可,也同样源于别人对我无奈。

话说另一边······

“小兔崽子,还睡着呢?!也不跟人小冉学学。你说你,一个男孩子,也不害臊!”

“喂,说你呢,听见没?还睡!”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停顿,硬生生拉下我盖在身上的小凉被,蛮横的扯到一边。

感觉到老妈在拽被子,尚未睡醒的我,下意识的攥住被子的一角,负隅顽抗,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干嘛?!”抓着这被子,我不耐烦地嚷嚷着,“这才几点?急什么?我再睡会儿。”

“小冉都来了,还睡!快给我起来。”

“来就来嘛,你让她坐着歇会,我适应一下,就一下下,马上就起。很快的,一会儿,就一会儿。”坚守在自己的岗床上,近乎哀求的说道。对我而言,现在是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行!”老妈毫不客气的给予我最不能接受的回答,同时,手上一用力,狠狠地夺过我苦苦攥住的被子,退到一旁。

虽说被子被抢,我多少有些难过,但单凭这就想让我缴械投降立马起床,那还是办不到的。大不了不盖,谁怕谁啊?

“行,臭小子,还不起是吧?”说着,老妈似笑非笑的看向我,语气也变得温柔许多,“好儿子,还想睡是吧?可以。”

老妈的语气听着确实舒服,可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却让我感到一丝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涌上心头。

据我总结,像我老妈这种,经历了更年期或是正处在更年期的女人,若是在瞬间,发生180度翻天覆地性情大转变,那么,很不幸,不管是谁,你都要倒霉。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信?!

不信是吧?看看我的结局···

“呦~轻点儿,轻点儿,我起,我起还不行吗?妈,亲妈!你轻点儿?”在我那不祥预感刚刚在心头升起的刹那,一只无情的大手就已经抓住了我那稚嫩的耳朵。可怜的耳朵,你这又招谁惹谁了?

虽然不想,但还是得承认,对于老妈这惯用的伎俩,我依旧没能躲开。这种独特的催人起床的方式,在老妈手中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不只是我,还有老爸,他时常也会栽在这上边。

按老妈的说法,我们就是不长记性。今天还算是照顾我,仅仅是揪耳朵,这要赶上哪天我倒霉,亦或是老妈突然高兴,那她还就指不定使出什么花招,像传说中的头悬梁、锥刺股,你还别说,搞不好她就给你来上了。

“怎么?知道起床了?要不然再睡会儿?”老妈一脸温柔,用商量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着,但那犀利的眼神,以及那丝毫不减力度的大手,却十分肯定的告诉我,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不靠谱,而是相当不靠谱。

“不睡了,不睡了,我错了,我这就起床穿衣服。撒手吧,疼!”

“哟!还知道疼呢?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说着,松开我的耳朵,然后慢悠悠地转身走出我的房间,出门时还不忘提醒一句,“穿衣服给我抓紧点儿,没看见人小冉还等着呢。”

“臭小子,跟你老爸一个德行,都要让老娘来喊你们起床···”

“起、起、起。又没说不起,这不起来了吗?”嘟囔一声,坐起身来。

命苦啊,大早上的连觉都不让人睡!还有天理吗?!

穿好衣服,开门走到客厅,苏小冉正端坐在沙发,见我出来,抬头,冲我甜甜地笑笑。

“来了?”我打着哈欠冲苏小冉点点头,无精打采地问道。不是我埋怨,每天早上都来这么早,自己睡不着也就罢了,还要连累我们这些无辜的群众,哎,造孽啊!

“嗯,沐风,你能快点嘛?又要迟到了。”苏小冉见我一副懒散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虽说声音还是脆生生的,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几分焦躁。

“知道,催,催,催什么催,马上就好。”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到洗刷间。

旭日东升的早上,所有的情节都是这般熟识,似是预先设定好的程序,有条不紊地循环运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寒来暑往,周而复始。自打苏小冉敲开房门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意识到,新的一天又将开始,新的故事也再度上演。

···

“爸妈,走啦。”说着,我伸手拉开房门,一脚迈出。

“叔叔阿姨再见。”

“嗯,路上慢点儿,时间还早,别急。”老妈站起身,走到门口,很是温柔地对苏小冉说着,然后抬头看向我,一脸森然,“小兔崽子,路上照顾着小冉,听见没?”

有时候我真猜不透老妈的心思,你说这苏小冉又不是她闺女,她跟着瞎操个什么心呐?还有,在怎么说,我也是她亲生儿子,可我咋就不记得她给过我好脸色看呢?是,苏小冉是女生,可···得,不提也罢,提起来我就伤心!

“嘎吱”对面的房门缓缓打开,苏小冉的妈妈,出现在门口。冲我身后的老妈笑笑,然后转过头,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

“沐风,这就要走啊?”

“嗯,阿姨再见。”我态度恭敬的说道。虽说大家是熟人,彼此也知根知底,但人家总归是长辈,必要的礼数自然不能少,对于老妈说的话,我完全可以无视,但对其他人,还是规矩点儿好。

“沐风,小冉就拜托你了,在学校帮我多照顾一下,哎一在这先谢谢了。”

“妈~”听到这话,苏小冉一声娇嗔,略显羞涩。

“嗯,放心好了。那个,不说了,阿姨,我们要迟到了。”说完,拽过苏小冉的手腕,撒腿就跑。

其实有些话我是不想说的,可憋在心里有实在难受。对于我妈跟小冉妈的种种行径,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为啥她们都这么关心苏小冉?但对我,就不闻不问。难不成我长得就如此安全?

什么?我吃醋?怎么可能?我是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吗?我怎么可能吃醋?且!看什么?!绝对没有!不用怀疑,没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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