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七似乎要把这几天的怨念全都宣泄出来,沙哑的声音证明着他这几天来受的疲劳,他不是在抱怨,而是关心,关心着岑焰的身体。
沐奕呆愣,看着岑焰的眸闪了闪,终究闭上了眼,再睁开,已是清明。
“是我太冲动了。”
声调已不见刚刚的阴鸷冷然,他本是如沐春风的男子,这会已经恢复了神志。
岑焰颤了颤睫羽,看了一眼轲七,不再出声。
轲七噤声,突然想到他这次来这的目的。
“王爷,轲七打听到这两天鹄国丹太子即将入译城,而且随后还带着鹄国的公主,丹凰。”
星眸一沉,这丹封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自己一直找不出来。
“那么,丹太子带了多少人马?”
“只十几个高手,其余几个宫女伺候着丹凰公主。”轲七回道。
“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岑焰点了点头道。
轲七迟疑了一会,接着道:“还有随行的一个女子,此女子唤作鸢儿,据说此女是前几天丹太子从山间寻得,面带纱巾,那身形极像王妃。”
“什么?”岑焰募地抓住了轲七的一只手,星眸暴睁。
“依轲七看,那女子应该就是王妃。”
阴郁葱林间,人行道两边树立着茂密的树木,高低之间,不分层次,往远望去,山峰峻岭,层层叠叠,山峰之间,云朵氤氲,迷雾甚重,宛若嵌入了云霞之中,天境悠然。
人行道上,往近看,十几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围在外围,将两辆马车嵌在中央,一辆马车呈粉色,随风飘洒,马车内隐隐可见一鹅黄色的倩影侧躺而睡;另外一辆马车,全车大红纱布,如丝如绸,微风吹拂下,盈盈洒洒间,居现出两道身影,一道大红色宽袍的俊挺身材,一道白色束衣,裙角绣着荷花的娇小身姿。
明眸蹙起,夜倾歌看着眼前无耻加无赖的男人,忍住心底对他的浓浓不满之意,咬牙道:“疯子,你可以再疯一些。”
只是,夜倾歌这话一出,马车外几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夜倾歌这几天被丹封毫无道理可言的行为给愤怒了,丹封看上去明显就一冷面外加邪恶的人,怎么在她的面前,却变得无耻加无赖。例如:一,夜倾歌要吃饭,丹封就整了三十至五十道菜在她的面前,还一定要看着她吃,美名其曰:不能让她这个王妃饿着;二,夜倾歌要沐浴,他就派了一大堆的黑衣人在门外守候,外加他这个‘大色狼’,美名其曰:要保证她这个王妃生活的质量;三,夜倾歌要睡觉,就只能睡在离他一帘之外的塌椅上,美名其曰:为了保证她这个王妃的安全;以上之事,夜倾歌即使是个再怎么淡然、冷漠,也被丹封逼得唤丹封为‘疯子’。
仔细看去,马车内,红色衣裳的男子按压住白色衣裳的女子,黑如绸缎的墨发由上而下倾泄披散着。
“鸢儿,不就是抱一下么?我这是在为你挡风呢。”
媚如余韵的声调,带着久久不散的****弥漫在马车内。
“靠……”
夜倾歌爆粗口,双膝一抵,接着一个抬腿,将身上的人一把嘞开,轻轻移动了下身子,转移一旁。
她夜倾歌不是个好欺负的女子,这丹封明显的就是在占她的便宜。
“我不是什么鸢儿,让那什么鬼鸢儿死去吧。”
被粗鲁推开的丹封眨了眨眼眸,眼眸深处慢慢的浮起笑意,轻叹一声,坐正身子,拂了拂耳际的青丝,似可惜,似扼腕,“可是怎么办呢?现在那个锦王爷耳边应该早就知道了本太子随身一名女子,此女唤作鸢儿,面带纱巾,日夜跟随在本太子的身旁,你说,怎么办?”
噙着笑意的脸满满的戏谑,和他说的话语完全不搭。
明眸一愣,夜倾歌暗自冷笑,这丹封明显是故意的,故意的要将她的行踪暴露,但又不表明她的身份。
“丹太子,您言重了,本王妃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唤作夜倾歌,至于鸢儿这名,确实好听,不过还是留作丹太子的众红颜知己中的一位吧。”
话锋有些锐利,夜倾歌简直用上了她现代在军队中训练一些士兵用到的口气,越发的锐利,表明她后来要爆发的动作更为频繁。
丹封微微垂下眼帘,睫毛如蝶翼般扑扇着,霎时,扬起眼眸,道:“鸢儿,鸢儿,这个名字只适合你罢。”
声音很轻,很淡,一阵微风吹过,便带走了。
夜倾歌皱了皱眉,这马车她已经坐了三天了,从第一天起,她吐了,第二天,她晕了,今天是第三天,现在她感觉头有点昏沉了。
“丹封,给我蜜饯。”
夜倾歌伸出一只手到丹封的面前,丹封的蜜饯似乎对她这种晕马车的人很有用,吃了就比较好受很多。
丹封撇了一眼夜倾歌,从兜里掏出一颗‘蜜饯’,“喏……”
夜倾歌深吸了一口气,接过手,一把塞入嘴中,吃完后似还在回味,噙着笑意,闭着双眸。
丹封见此,轻笑一声,“不就一粒蜜饯么?亏你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蜜饯都没有吃过。”
夜倾歌嗤笑一声,反问道:“难不成大小姐就要吃过蜜饯?”
是的,夜倾歌从来没有吃过蜜饯,所以她辨不出来其实她吃的不是蜜饯。
丹封张了张嘴,他能说出她吃的不是蜜饯,而是百年难寻的无莹果么?
这无莹果需经三十年发芽,三十年生长和开花,再三十年才结果,这被晒干的无莹果特别的像蜜饯,所以才被夜倾歌一直认为是蜜饯,其实她也不想想,要是这个是蜜饯,为何他一国太子却随身带着?这无莹果相当于是能消除疲劳,增强内力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