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问情

七谨完全不理会，脑袋里的思绪超速转动着，七谨还抱着希望。一转眼，夜色降临，七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戚瑶一直保持着巅峰状态，静静的等待着七谨，戚瑶明白七谨现在还在自欺欺人，如果七谨下不了手，戚瑶会自己给自己个了断。天一亮，就一切都晚了，三清庙众人也都屏住了呼吸，自己的生死就捏在两个孩子手里了。七谨不管其他人会怎么想，只要没有到最后一刻，就不会对戚瑶下手。“如果是爷爷在的话会怎么做呢？”修心诀自行运转，七谨身心空明，全心全意的翻阅着脑海的记忆。“这样真的可以吗？”七谨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不用伤害戚瑶的方法，只是代价有点太过庞大。七谨的爷爷留给了七谨很多禁忌法门，每一种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上天是公平的，要想得到，就要舍去同等价值的东西。移形换影，这是一门古老的禁忌法门，七韵将其留在了七谨的意识海之中。这种法门施展不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需要承受的是那种结果。将诅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来温养诅咒本源，承受那种诅咒之力。这样虽然可以救得了戚瑶的生命，但是七谨自己今后就要承受诅咒之源带来的一切磨难。而且生命已经有了终点，移植诅咒本源就注定了早逝，只要诅咒本源在体内，便会吞噬自己的本源之力成长，一旦到达了成熟期，便会完全吞噬七谨的本源之力，就算七谨的生命之力再顽强，也活不过三十岁月。“这也算是一种结果吧！”七谨莞尔一笑，真正的到了以命换命的地步，小小年纪的七谨没有退缩。因为七谨明白自己的心，人生在世，总要守护些什么，爷爷去了，七谨不能再让戚瑶离自己而去。如果孤独一生，还不如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再说就算这样自己还能活过三十岁月，哪怕病疾缠身。如果再没有了戚瑶，七谨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七谨露出了一个微笑，伪装的是那么的真实，七谨微笑着说道：“原来爷爷给我留下了一种禁忌法门，专门破除诅咒，以前一直没想起来。”戚瑶盯着七谨的双眸，看不见一点伪装，似乎七谨没有欺骗自己，可是为何会有那种谎言的不真实。“真的吗？”戚瑶还是不相信，盯着七谨的双眸，欲要看穿七谨的心，可是结果仍然与先前一样，没有丝毫虚假。“小谨，真的吗？”三清道长强行使自己镇定，问七谨道。七谨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开始吧！”众人听到七谨这么有把握的说道，心中微微平静了下来，这一刻，所有人都对七谨充满了敬意，一个小小的孩子能够办到自己办不到的事，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七谨缓缓走到戚瑶面前，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是戚瑶全身精气神都聚集在身上的结果，七谨还没有破气修身度神，即使心境再强大，也抵挡不了这源于血肉的威压。戚瑶没有泄气，还是不相信七谨说的话以及七谨表现出来的十足把握。“还请各位伯伯为我护法。”七谨止住了脚步，昂首挺胸，双手握拳自然下落，浑身似乎缠绕着若有若无的一种韵，给人崇拜之意。“小谨放心动手吧。”众人高呼，瞬间便围成了一个圈，全部都释放出自己的元气，将七谨和戚瑶围在里面。“借我力量！”七谨一声大喝，猛得抬起头来，双臂微微张开，双拳紧握。众人闻言，立刻控制自己的真元注入到七谨的体内，各种颜色的真元柱贯穿七谨的额头。五彩斑斓的光柱一闪，全部内敛在七谨体内。七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吸收众人的真元之力，待到光柱消失的时候，七谨浑身笼罩着七彩光芒，这一吸便吸收了这里所有人真元加起来的七成真元。所有人都瘫软在地，现在的身体里只剩下了三成真元，全都运起自己修行的功法恢复元力。除了戚瑶和七谨外，每人头顶都有一道真元漩涡，各具色彩，这是迅速吸收真元的异象。这一刻，七谨再也不是那个没有真元之力的小孩子了，排除外貌的区别，神态，力量，气韵无一不像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待到七彩光晕内敛，七谨微微握了握拳头，感受着充盈的力量，在这一刻，七谨的气质变了，就像是一位人杰站在这里，令人心生敬意。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借着充盈的力量，七谨感觉自己都能够感受到空气的频率波动。七谨尝试将一成的元力按照修心诀的路线引动，一个周期后，七谨的精气神达到了极致。感受着着强大的力量，七谨不敢将这些力量按照爷爷交给自己的功法路线引动，因为自己还没有破气，一旦这股真元之力冲击到了气海之中，那么七谨便永远的成为了一个废人了。“瑶瑶，我要开始了。”七谨注视着戚瑶，柔情的说道。“你真的没有骗我们吗？”戚瑶还是不相信七谨的话，心中有种莫名的悲。“没有。”七谨回答道，心中却是有些惆怅，我的确没有骗你们，只是那种代价有点庞大。七谨走近戚瑶，左手控制元力凝成一把小小的紫月弯刀，微微抬起右手，轻轻一划，右手掌心顿时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一滴一滴的掉落。戚瑶也伸出了左手，右手一划，左手一道深深的口子已经划开，鲜血一滴滴的掉落。两人的鲜血瞬间停止滴落，伤口被用元力隔绝，止住了血液的流出。抓起戚瑶的左手，将伤口相互贴合，双方同时撤去元力，霎那间血液相通，接口处有粉色光芒闪现。两人的手似乎连在了一起，双方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戚瑶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小脸也不由得的微红，只是在自身元力的掩盖下不曾露出。血液在双方伤口相通的那一刻便改变了轨迹，沿着有形的血脉流动，两人的血液运行路线合二为一，经过七谨的身体还要经过戚瑶的身体才运行一周。这一刻，七谨更加的心酸了，血脉相通，七谨感受到了许多戚瑶所受过的伤痛，那种诅咒带来的伤痛无与伦比，不知道戚瑶是怎么战胜了这种折磨的。感受到了戚瑶的坚强，感受到了戚瑶的思念，感受到了戚瑶的孤独，还有戚瑶的一切的一切。这一刻真正的感受到了对方的一切，血脉相通，对方便是自己。七谨意念一动，戚瑶的血液便停止流动，全部都停留在血脉之中。七谨的血液在自己的体内沿着奇怪的血脉运行着，霎时，七谨的血液也已经禁止不流。只是在戚瑶的体内，一股形似血液的气流出现在戚瑶的体内，显得非常的飘渺，比一般正常的血液更加的透明。这是七谨在动用体内的真元之力，将所有的精气神都注入在这股飘渺的血液之中，以自己的血脉融合血液，再运行特定的轨迹便会产生着飘渺之血。七谨的飘渺之血一形成，便迅速的控制了血液的流动轨迹，这种飘渺之血有种特别的异力，可以排斥一切的血液。飘渺之血灌入戚瑶的身体里面，将戚瑶体内的血液全部驱赶到了那些莫名的血脉之中，暂时禁止不动。飘渺之血夹带着七谨的血脉，直接向本源而去。戚瑶在这一刻陷入定格，意识还是清楚的，只是没有了血液的流动，便不能动，眼睁睁的内视着自己体内。戚瑶稍微安心了，在刚刚血液相通的霎那，也看清楚了七谨的很多东西，里面真的有破除诅咒的秘术，七谨没有骗自己。一想到自己即将摆脱十年来的噩梦，戚瑶真心的开心。戚瑶不知道的是，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七谨给自己看的，虽然七谨是第一次运行这些功法，但是对这些功法可谓了若指掌。七谨不想戚瑶以后会觉得亏欠了自己什么。七谨紧闭双眼，将一切精力都注入到这股飘渺之血之中，感受着飘渺之血的轨迹，一点一点的接触诅咒本源。戚瑶的血液已经被禁锢，心跳自然也就停止，诅咒本源也陷入半沉睡状态。七谨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飘渺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惊醒正在沉睡的诅咒本源。越发的接近戚瑶的本源了，七谨的额头已经遍布汗珠，呼吸几乎感受不到，精神专注无限接近极限。终于，七谨的飘渺血接近诅咒本源了，映入意识的还是那条洁白色的蚕，依然在沉睡，没有丝毫动静。在这一刻，七谨犹豫了，现在到了面临选择的最后一刻，若是就此放弃，自己便不会承受那种可怕的后果，若是按照先前的选择，那么自己、、、当生死抉择真正到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对瑶瑶，我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是爱吗？”七谨自问，这一刻，想的不是救与不救，而是对戚瑶的感情，到底值与不值。七谨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仅仅片刻，生死存亡的最后的抉择的恐惧便不存在，七谨明白了自己的心。那种感觉是爱，真正的爱，谁说人太小不懂什么是爱，七谨明白，七谨很明白。“真正的爱一个人，不是能给予她多少，而是能为她付出多少。”七谨自语，一切都已释怀，但求不曾留下遗憾。七谨甩掉一切杂绪，专注那条洁白的蚕。动了，沉睡的蚕动了。七谨大惊，意识死死地盯着那条蚕，“难道现在晚了吗？诅咒即将复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