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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次去乾清宫

原来皇上因战事烦闷在花园转悠,发现了还没沉没的河灯,想起今日原来是绯玉格格的生辰。估计对这个没怎么关心过的格格起了怜悯之心,就顺道过来看看。也怪我们玩的太欢,皇上在门口看了好大会儿都没发现。一时间所有人在不同位置跪的乱七八糟。我心里直叫苦,怎么每次舒服的时候都能碰到皇上啊!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主子。没想到我们这个绯玉格格平时闷在屋里,关键时刻还是很有主心骨的。她跪在最前面缓缓向皇上问安:“女儿绯玉,请皇阿玛安。”

“平身吧,都平身吧。今天是绯儿你的好日子,不必多礼。”

“谢皇阿玛,谢皇上。”

绯玉上前搀扶皇上在主位上坐下,侍立在身侧,我们这一群人都低头侍立两侧。皇上见大家拘谨,便笑了笑:“你们不必拘束,今天是你们主子的生日,自然允你们取乐,也让你们主子开心。”说着拉绯玉格格在身边坐下,慈祥的抚摸着女儿的头,轻声问道:“怎么样?今天高兴么?”

“嗯!”绯玉点了点头,“今天荣嬷嬷他们特意给女儿安排的生日节目,女儿玩的很开心。”

“好,那就好,每天开心就好。图门荣儿,”康熙叫道。

“奴婢在。”荣姑姑赶紧答应。

“你们差事办的不错,每人赏银十两。”

“谢皇上。”我们赶紧跪下磕头谢恩。唉,古代最不好的就是动不动就下跪,我的膝盖真是遭了大罪了。

“起来吧,朕看你们玩的挺有新意,谁想的注意,把个投壶都玩出了花样。朕倒是没见过,溪里的那几个河灯也很好。”

“回皇上,”荣姑姑赶紧回话,我在一旁想使眼色让她自己揽功,别把我说出来,可是已经晚了,荣姑姑连看都没看我就说道:“是宫女灵惜出的注意,大家同心协力办的。”

“哪个是灵惜?”

我只好走出来跪下磕头:“奴婢灵惜叩见皇上。”

皇上好一会儿不说话,弄得我一阵紧张,刚想抬头偷看是怎么回事,康熙的声音已经传来:“朕记得你这个小宫女,很有意思,没想到鬼主意还这么多。朕的披风是不是应该还朕了?”最后一句话怎么听都有点戏弄的意思。

“呃。。。。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拿,请皇上稍等,”我赶忙爬起来,顾不得众人的差异目光,抬腿就跑。忽然想起宫女走路要端正,不许跑跑跳跳,赶紧收回跑出去的脚,不成想节奏一乱,脚下一拌,一个跟头摔了出去。还好以前是羽毛球爱好者,知道防摔技巧,一个转身滚了一圈,在一群惊呼声中坐在地上。月儿首先跑过来,把我扶起来,急急得问:“怎么样,摔着了么?”一面低头帮我拍身上的泥土。

“我没事。”

“你练过武?”康熙冷冷的声音出来。

我脸色一下子煞白,赶紧跪下磕头,“回皇上,奴婢没有,只是奴婢小时候好动,经常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奴婢本家有一个老太爷,略懂点医理,知道些健身的技艺,这防摔的技巧就是他教于奴婢的,奴婢违反宫廷仪规,惊扰皇上,请皇上降罪。”

“起来吧,朕不过随口问问,何必紧张到这个样子。”康熙语气忽然又变轻松,“宫女经过层层选拔,如若你有功夫在身上怎么可能进的了宫。起来吧,你好动朕倒是看出来了,动不动就飞跑,朕也不是第一次见。那披风看在你为格格尽心尽力的份上就赏你了。”

“谢皇上隆恩。”我赶紧叩头。这康熙皇上竟然也这么喜怒无常,阿弥陀佛,总算保住了脑袋。

抬头看皇上时,他已经低头和格格说话,“绯儿,以后都要像今天一样,开开心心的,皇阿玛以后会多来看你的,你宫里的这几个人都还尽心,你以后多和灵惜她们亲近,那个丫头乐观开朗,好玩的注意也多,多和她们玩玩才好,以前你都太孤立自己了,整天闷闷不乐,小孩子应该快快乐乐才对,知道么?阿玛事忙,常会忽略,以后有什么事派个人跟阿玛说,阿玛会帮你处理,也会常想起你。”

“是,皇阿玛,女儿记住了。谢皇阿玛恩典。”

“好了,”康熙摆摆袖子,“你们接着乐,不过不能太晚,朕还有事,就不扰你们了。”

“女儿恭送皇阿玛。”“恭送皇上。”

终于要把这杀神送走了,还没松口气,忽见皇上转回身下了个名命令:“图门荣,以后让灵惜贴身伺候格格,每隔三天让灵惜到乾清宫向我汇报格格的日常情况。”

“奴婢遵命。”荣姑姑蹲身领旨,我却直冒冷汗,伺候格格可以,可我不想去见皇上。呜呜,我这个马大哈,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得罪皇上或违反宫规,脑袋可是很危险的。

皇上走了,他们都过来给我道喜,恭贺我得到皇上重用,前途无量。我哪有心情,只能硬扯了扯嘴角,应付了事。

说是伺候格格,我其实也只管个陪说话,陪读书,生活上的还是蓉姑姑月儿她们负责。我借用心灵鸡汤上的名言开导格格,让她放开心扉,自信开朗起来,偶尔做些小游戏调节调节,我也顺便读些书认些繁体字,巩固一下自己学的那些诗词歌赋。好在格格往常也就是因为没有亲人说梯己话才孤僻的,有我这个“心灵工程师”陪伴,自然也就慢慢活泼起来。经常赏我些吃食玩意儿,我都拿去送给月儿她们几个,最起码搞好人际关系嘛!不然我升迁别人该眼气了。

三日之期到了,我要去向皇上报告格格的生活情况。考虑再三,我决定找上蓉姑姑一起去。一、我不认路。额。。。说来惭愧,在现代我就是个路痴,而且迷方向,每次到个新地方都找不到路。二、没单独给皇上回过事,真心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触犯皇上忌讳而掉脑袋。在封建社会皇上一言定生死的情况下我还不想丢命,而且古时人们迷信,忌讳的事情很多,我又不是特别熟悉。综上所述,我必须请经验丰富的蓉姑姑帮忙。

清朝的皇帝很勤政的,尤其是康雍乾三朝。康熙还是个爱学习的皇上,每天的时间安排的崩提多紧了。而上午11:00左右是他稍微闲暇的时候,政事处理的差不多,筳讲也结束了,稍微松泛一下就该用膳了。这时候去回格格的事情再合适不过。我和蓉姑姑在乾清宫歪候着,等待皇上的传唤。好在这份差事是皇上刚吩咐过的,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德全还比较上心,就帮我们递进去了。很快皇上让我们进去。

蓉姑姑嘱咐过,给主子回话要简明扼要,清晰明确。虽然这次由蓉姑姑汇报,我还是准备了一下,怕万一被皇上问到不至于慌乱。

果不其然,蓉姑姑回完,就听到皇上开口问我:“你认识字?”

“回皇上,奴婢认识几个而已,认不全。”

皇上看着我稍微拘谨的样子笑了笑:“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胆子挺大的,说话也特别,跟宫里的人不一样,怎么这两次见了,反而小心起来。竟有些畏畏缩缩的。还认几个而已,认不全,天底下敢说自己把汉字认全的恐怕没几个。你倒是挺贪心。”

我有点不服气,我之所以畏畏缩缩还不是怕掉脑袋,不然我这个21世纪的人装成这样舒服么。想着已经说出口:“回皇上话,奴婢说认不全的意思是奴婢识字少,没有别的意思。奴婢畏畏缩缩是因为规矩所束,不能坏了规矩,有奴婢一个胆大的皇上觉得有意思,多了皇上就会觉得头大了,所以奴婢还是胆子小些为宜。”

“哈哈,哈哈,”皇上笑出了声,“如此说来你还挺为朕考虑的。朕还得谢谢你了。”

蓉姑姑听到“头大”两个字早拉了我跪在地上,恐怕她从来没见过我这样回皇上话的宫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等皇上这句话说完忙着拉我口头:“灵惜是新进的宫女,不懂规矩,还请皇上恕罪。”而我也只能低下头。

“好了,图门荣,你先回去,把这个大胆的丫头留下,朕有话问她。”

“是,请皇上开恩”蓉姑姑叩了头,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却一句不敢多言,慢慢的退了出去。

我心里想,完蛋了,还是把皇上得罪了。可是稍等了一会儿不见皇上言语,我只好小声的和皇上商量:“秉皇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奴婢能不能和蓉姑姑一道回去,现在估计还能追的上。”

皇上没吭声,只是看着手里的书,李公公小声的喝骂我:“大胆的奴才,怎么能和皇上这样说话。”

皇上这才抬头问了一句:“怎么,你有什么急事要办?”

感谢老天,他终于说话了,我赶紧回话,生怕他再沉默了:“回皇上,急事倒没有,只是.....只是奴婢不认识路,怕一会儿一个人走丢了回不去.......”

虽没听到笑声,但我看到皇上和旁边的太监都在忍笑,估计他们没见过我这么笨的,居然走了一边还不记得路,这在宫里当差也真是无语了。

“看着挺机灵一个人,怎么笨成这样。”皇上强忍着笑说道。我有些脸红,但又有些高兴,皇上忍笑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在我的生活中最不能抵挡的就是端庄严肃的帅哥忍笑或浅笑的样子了。康熙威严庄重,才三十岁的年纪,平日又保养的好,年轻英俊,正是万千少女心中的花痴对象。但现在是在古代还是在皇宫中,只偷看了一眼,见皇上的目光望过来便赶紧低头,心里一阵慌张,生怕刚刚自己花痴的眼神被皇上发现。

“不用担心,朕一会儿派人把你送回去就是。把你留下来,是想问你平日和格格做什么游戏,说来听听。”

松了一口气,然后简单汇报了一下,诸如“你来比划我来猜”还有一些脑筋急转弯之类的。皇上听的很认真,不得不说康熙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只要他决定知道,那就一定会把没一个细节都问明白。

我说完了,等他发话,他想了一会儿说,“不错,有些意思,回头可以让阿哥格格们都玩玩。你可以回去了。”

我赶紧施礼谢恩,准备走人,又被叫住了,“等一下,你给朕说个题目,让朕想一想,下次你来时,朕给你答案。”

原来是要脑筋急转弯啊,我想了一下说“皇上请听题:米的妈妈是谁,米的爸爸又是谁,米的外婆是谁,米的外公又是谁?米的弟弟是谁,米的舅舅是谁?米的爷爷奶奶又是谁?”说完我有些不自觉的得意了一下。抬头笑着看着康熙皇上。

皇上听完沉思了一下,感觉我看他,就笑了:“你去吧。”

我赶紧收起自己的得意,赶紧回话:“是,奴婢告退。”退了出来。走出乾清宫我才发现问题——我不认识路,而皇上也忘了派人送我。想了想,不愿再入虎口,便自己摸索吧,总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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