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流浪你的江湖吧,我不需要。”我抱着琴站起来就走。
他忙一把拉我入他怀抱,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傻丫头,逗你呢,自打在杭州相处的那几天,我就知道你是我要相守的那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丫头,你放心,就算家里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的,我会和你一起远走高飞,永不分离。”
他说的严肃认真,往日的吊儿郎当不见分毫,我知道此刻不该在多言什么,只是轻轻的偎在他的怀里。
端木青垣和我向南方进发,他收到传信:明奇在广东惠州,真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啊。
水路一个月才到达惠州,见到了先到的端木青城,看来是要铲除祸根了,连当家的都来了。
青垣向大哥介绍了我,端木大爷皱了皱眉头,当着我也没说什么。
捉拿明奇没有让我去,怕我帮倒忙,所以经过我并不清楚,只知道结果,明奇被抓住了,由他们兄弟押回端木府,家法处置,我当然也随行,走的是水路,端木家的专船。
一路上端木青城都对我冷冷的,这令我很不舒服,但也理解,在他眼里,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怎么配得上他的弟弟。青垣也看出了我的尴尬,执意要在半道走人,可是他哥要他必须回去,他母亲要见他。
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终于回到绍兴端木家,一个雄伟又古朴的大宅子前。下车时我终于从正面见到了这位端木家的罪人——明奇。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中等身材,长脸有须。他瞥了我一眼,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然有了光亮,又在我的脸上仔细打量了一下,嘴角掀起了不易察觉的笑。
我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向后退了一下,拉住青垣的手。青垣握住我的手向我笑笑:“没事,我母亲虽然严厉,但是很讲道理的。”
端木青城摆手让下人把明奇带进后院看押起来,转身向青垣道:“二弟,家里要处置明奇,不便有外人在场,我的意思是让乐天姑娘去前街的同福客栈住。”
“大哥,怎么能让她住客栈呢,我要带她见母亲的。”
“母亲不会见的,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进去和母亲打声招呼,再见不迟,也不显得仓促。就这么定了,我让阿来带乐姑娘过去。”
“大哥,你。。。。”青垣的话没说出口,我便打断他道:“没关系,你们这儿有大事要处理,我去住客栈蛮好的。”
我拉过云朵,向青垣笑笑,摆摆手轻声道:“走了,明天再见。”跟着阿来走向同福客栈。一路几回头,不舍的看青垣,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相处了两个多月,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分开一天也觉得长。他站在门口目送我离开,直到在也看不见。
阿来面上对我客气,却不怎么和我说话,我问他关于端木家的事,他也不怎么回答。给我开了房间,留了五两银子就走人了,令我郁闷不止。看来这大户人家的门槛不好进是真的,不管是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而这大清朝尤为严重。忽然感觉很不好,觉得前途似有似无的有些不明朗,心情低落了,连饭都不想吃了,草草洗漱之后到头便睡。
睡梦中似有人吻我脸颊,我忙睁眼看时,青垣坐在我的床头,我惊喜的坐起来,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在一起的这些月中,青垣很少主动与我亲昵,都是我主动吻他的,今天难得他如此主动,这让我惊喜交加,给他深深的一个回吻。可一旦我吻上他,他就像狼看到肉一样,死死不肯松口,直到我们两个都意乱情迷,他才克制的放手,这次也是一样。
等他放开我,我才红着脸问:“你怎么来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拉我入怀道:“现在是三更天了,实在想你的难受,你偷偷跑来了。你这小没良心的,我都想你想的睡不着,你却在这呼呼大睡。”他轻轻拍着我的头,语气放的狠狠地。
我笑道:“我怎么没想啊,可是想也见不着你,就去梦里与你相会了,嘻嘻。。。。怎么样,和你母亲说了没?她老人家怎么说?”
“没有,母亲和大哥像是通过气了一样,都不给我开口的机会,非要明天处置过明奇他们几个再说。不过你放心,明天我一定给母亲说。”青垣安慰道。
“你们家要怎么处置明奇啊?要杀头么?”我好奇地问。
“杀头是官家的事,我们怎么可能,只不过恐怕是要挑断手脚筋,不能让他用端木家的功夫再去害人了。”
“那么残忍啊,那岂不是后半辈子不能自理了?”
“对恶人这还叫残忍,你不想想被他害的那些人更可怜。”
“我能不能去看看。”
“你刚刚还说残忍,怎么还有兴趣看啊?”
“总没有掉脑袋血腥吧,我连掉脑袋都不怕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掉脑袋的?”
我脑海里出现了西山上滚动头颅的画面,忙摇了一下头挥去回放,道:“呃,在京城见过官府处决犯人。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免得你为难,我也没兴致看残废。”
“你真是个孩子,心思变得也太快了,到底去不去?”
“不去。”我斩钉截铁的道,我又想起了明奇的诡笑,心里畏而远之。
“那我明天处理完明奇的事就来接你去见我母亲,好不好?”
“好,你们家处理逆徒不公开么?这绍兴府的人不能去看么?”
“我家向来号称公正,处理逆徒这种事也是开门处理的,不过这次的事事涉皇家,所以肯定是关上门处置了,不然官府的人听到消息还不横插一道。”
“哦。。。”我略显遗憾地道。
“怎么,你还是想亲眼看看是不是?”青垣笑道。
“没有没有”我忙否定:“快四更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被你家的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