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是一年毕业季，法学院的欢送晚会也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而作为校园乐队的主力部队，同时也是作为法学院唯一的一支乐队，陆辰逸所领导的风云决理所当然的得为这支乐队出一份的力，经过乐队成员的一致协伤，此次欢送会，乐队将以同名主题曲风云决登场。据可靠消息，本次法学院的欢送会哪位好事之人邀请了特约嘉宾Alex叶。乐队排练之余，谭颖说。此话一说，立即引起乐队人的兴趣。可真是好事之人。听着谭颖的话，陆辰逸为大家泡了一壶雨前的西湖龙井，客厅内部充满着阵阵清香，我原以为此次欢送会，法学院为了鼓励学子努力学习，会邀请一些法律专业的奇葩来为即将毕业的学子传道授业。之前倒是邀请过律政司的李高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alex叶。Alex歌唱界的新起之秀，绯闻不断，是著名的歌唱大师天逸的关门弟子，这些年在业界也是少有名望。我之前也看过Alex叶的专访，这个人做事高调，出场费相当的高，以前从来没有出席过校园活动，此次能够出席法学院的活动，很是奇怪，林宇优雅地品着茶笑着说。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据说天逸大师年岁以高，原本打算将Alex作为自己事业的接班人，但是此人好像并没有兴趣在歌唱界长期发展，无奈之下，大师才请他到全国各地去寻找最合适的音乐继承人。欧阳若柏想起自己前不久看到的关于寻找音乐继承人的报道。行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像圣易斯学校的人，极少数的会真正投身于歌唱事业，所以，也就不用管这么多了，先把我们当前要做的做好了。陆辰逸笑着说，的确，在圣易斯这所非富即贵的校园之中，每个人的身上都寄托着家庭的厚望，他们今后的道路都是被安排好的，要不久是直接进入公司熟悉业务等到若干年之后继承家族事业，要不就是毕业之后直接送去国外进修，然后拿个什么博士学位或者什么MBA学位，回来之后依旧是继承祖业，除此之外很少人可以逃脱这个怪圈的。欧阳若桐看着在坐的四人，恍然之间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桐桐，这首歌是你写给我们的，听了我们的演奏，你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善的吗？或者说效果和你当初预见的效果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陆辰逸双手揽着欧阳若桐的腰，笑着问。吉他和钢琴的搭配声音清脆空灵显得煞是好听，一般情况下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但是如果是风云决这首歌的活未免显得过于轻飘，我个人觉得如果可以搭配些低沉的声音会显得更加唯美。因为歌曲从作词到作曲全都是由她一手包办，最近也不停地在听他们演奏，刚开始的时候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想来才觉得是音色不太适合主题。当时陆辰逸将欧阳若桐的所做的歌曲那个乐队成员看时，大家都被这个女孩子的才能所折服，现在听她这么一讲，那股敬佩之前更进一层。其实我们之前也打算着加入架子鼓的声音，这种声音属于最佳的低沉音，但是我们心中的最佳人选却拒绝了我们的邀请，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欧阳若柏想着之前邀请辛梓晨的情景，无奈的说。你们所谓的最理想的人选是梓晨，对吗？欧阳若桐想起很久之前似乎有过这么一回事。大家同时点了一下头，欧阳若桐明白，辛梓晨心里有个节，所以在这个节没有解开之前，音乐对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即使他的歌唱得有多么的好或者说他的乐器玩的有多么的棒。欧阳若桐想了一会说，梓晨一般决定了的事很难去改变，尤其是音乐，这个可以说是他的禁忌。欧阳若桐一直在想办法，让他重新去接受，不过现在看来，收效甚微。不过，如果你们仅仅需要会架子鼓的人选，也许我可以帮你们。你？大家都吃惊地望着她。欧阳若桐没有说话，她松开了陆辰逸的手，径直地站起来走向白色钢琴旁边的架子鼓，将旁边的座位调到最适合的高度，然后将音阶调到她认为最满意的状态，在大家还没有弄清她想干什么的时候，一串激扬的乐曲从她的手下释放出来，陆辰逸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在跟着她的音乐跳动着。她所演奏的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音乐，而仅仅只是风云决的高潮部分，整个过程中，欧阳若桐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好像都不存在，一股恬静的状态从她的脸上释放出来，但是全身又散发着一股狂野的气息，据陆辰逸回忆，那时候的欧阳若桐，大有众人皆醉她独醒的状态，这么多年，从没有在第二个人身上找到这种气质。一曲终了，大家还依旧沉迷在刚刚的高山流水似的演奏之中，被吸走的三魂七魄尚未归位。欧阳若桐微微笑着看着大家，那感觉就像是以为知名演奏家演奏完之后等待着台下一群丢了魂的人的掌声。桐桐，你······陆辰逸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原来你。你什么？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屋外进来的声音给打断了，不用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想当年桐桐和梓晨学架子鼓那会，他们的水平是不相上下的，甚至桐桐的水平比梓晨的还要高上一成。千芷悦，你就知道损我。辛梓晨听着她这样评价，心里一点也没有反对过，就是习惯性地爱和她抬杠。本来就是，当年的老师就是这样说的。没有想到姐姐，你也会玩架子鼓，而且还玩的这么好。欧阳若柏听着二人的一唱一和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说。所以说，小柏，你还是不太关心你姐姐，要不然你以为这家里无缘无故摆出一台架子鼓是干什么的？这个可是我们三个当时从邹姨家里拖过来的。千芷悦就这样的性格，想什么说什么，不拐弯抹角，也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同时她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辰逸。陆辰逸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咯噔咯噔的，于是也赶紧地走到欧阳若桐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说，以后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了解你，关心你，爱护你。周围的人听到这些话，霎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不言而喻，欧阳若桐以其独特高超的架子鼓技术自然而然地成了乐队的一员。于是在法学院的欢送会上，陆辰逸、欧阳若桐、欧阳若柏以及谭颖、林宇以其独有的默契配合的天衣无缝，作为压轴节目，迎来了全校师生的一致好评，活动终了，剩下的也就是大家的八卦。你说以前的出场都是四个人一起，今天在怎么就多了欧阳若桐呢，而且还是高难度的架子鼓。都告诉你了，欧阳若桐不是人啊，没有想到了，就没有她不会的领域，音乐方面演奏的这么棒。默契啊，看见欧阳若桐和陆辰逸的眼神没，完全是郎情妾意啊，不过她凭什么啊？要家世没家世的，这陆大帅哥怎么就看上她了呢。······校园里面的这些风言风语，到底也是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比如陆家的狗腿，再比如Alex。于是陆辰逸被陆老爷子的夺命追魂电话给召回了家，进门的时候看着门口的管家不停地使着眼色，想必也知道有什么大事，不过没有关系，对待老爷子自己一向就是装傻充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书房的门大大地打开着，陆老爷子和老夫人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由此可见他们的谈话似乎并不愉快，陆辰逸的记忆中只有在谈及自己的时候，二老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我回来了。陆辰逸在门外酝酿了好大一会儿，才决定以更加狗腿的脸色来对待二老，即使和老爷子的关系一向不是特别好，但是在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情况之下还是暂时示弱一下来的好，然后见招拆招。老夫人看见自己的儿子，脸上一扫之前不悦的神色，整个人开始容光焕发，也是自从儿子搬出去之后，几乎很少回来看看她，平时也就是在电话里面说上两句话而已。辰辰，你回来了。但是老爷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有这个家啊。对于老爷子的话，陆辰逸只当是没有听到一般，他走到老夫人的身边说，妈，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老夫人笑着嗔怪着说，你就知道贫嘴。慈母多败儿。陆老爷子越看越不高兴。怎么说话呢，儿子这才回来多大一会儿，你就不知道好好和他说说话。老夫人看惯了两个人的剑拔弩张，这会也憋着一口气。爸，你让我回来有什么事吗？陆辰逸问。是不是我不让你回来，你就不会回来了，你瞧瞧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事?老爷子开口说的话并不让人感觉到愉快，但是陆辰逸还是忍。爸，我没有做什么事啊，也就是上课、唱歌啊，其他也没有做事什么特别的事情啊。陆辰逸依旧嬉皮笑脸的说。还笑，你自己看看。说完甩出一沓照片。陆辰逸从地上捡起那些照片，那是自己和欧阳若桐在一起的照片，有排练的时候的，有一起吃饭一起喝咖啡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互相拥抱的时候的，还有一起看日出的时候的照片，很多很多，各种场合的都有，而每一张都是笑的那么的开心，那么的阳光灿烂。诶，你怎么有我们这么多照片，我还愁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帮我们照相呢。陆辰逸忍着心里的那股愤怒说。你？你怎么那么不知道好歹。陆老爷子看着自己嬉皮笑脸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告诉我，什么叫知好歹，你这样派私家侦探跟踪你的儿子，就叫做知好歹，陆辰逸生气的说，我是你儿子我不是你的犯人，你凭什么让人偷偷跟踪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老爷子说。哦.是吗？这样的话说的是不是太可笑了，你派人跟踪我是为了我好？这个丫头的背景你知道吗？关于她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这个女孩子叫欧阳若桐，13岁的时候父母离异，留下她一个人，之间有段时间不会说话，一直以来因为各方面的能力优异而被圣易斯学院免费培养，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份，她凭什么和你在一起，但凡一个正常的女孩子，父母会抛弃她吗？你闭嘴。陆辰逸生气的说，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想把我当成你商业上的工具而已，当年司南就是被你和他爸爸这样害死的，都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是这样，是不是要我和司南一起走了你就满意了，我是你儿子，我不是你的工具。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藏了这么多年的名字，原本以为这么多年了，自己可以很坦然的再提起她的名字，可是没有想到提到的时候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的疼。你······老爷子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老太太赶紧站了起来扶着他然后对着陆辰逸时候，辰辰，你就少说两句，当年南南的事情都是大家没有预料到的。陆辰逸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说，那么这样，我也向你们两位坦白了，我爱这个女孩子，我爱欧阳若桐，就像爱当年的司南一样，所以你们两位如果真的为了我好的话，请不要为难我们。陆辰逸冷笑着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但是却听见楼上传来老爷子大骂孽子的声音。陆辰逸整个人颓废地走出陆家那所洋房，心里突然之间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到底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提及这个名字了，自己最后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被护士缓缓地拉上了那层白布，整个世界霎时都变成了白色，他听见一声说，对不起，这个孩子因为发烧时间过长，抢救无效。然后就是四周呼天抢地的哭叫声，而自己跪在病床边只是握着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之后便晕了过去，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道了，只记得醒了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再也没有听到大家说过司南这个名字，而在司叔叔家里也丝毫没有感觉到司南死亡的气息。南南。他嘴里喃喃地叫着，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将司南隐埋在自己心里，从来不曾去触碰，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去触及，时间已久，慢慢地也就好了，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的疼，就好像，就好像司南知道南南死的时候的一样。陆辰逸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之后，眼见着月亮高高挂起，他才想起和欧阳若桐越好了会回去一起吃晚餐，心里稳稳情绪告诉自己，没错，司南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桐桐，桐桐等着自己去照顾，千万不能让过去的事情左右自己的一生，桐桐现在还在等着自己回去。陆辰逸仿佛看见欧阳若桐对着自己微笑，他走进房门，沙发上并没有看见欧阳若桐，他扫了一眼客厅，却只见欧阳若桐双手搭在窗台上，窗台上的玫瑰花已经有了花骨朵，侧面的欧阳若桐，显得那么的安静，月光像一块幕布似的，洒在她的身上，她就像一个女神。他快步走到她的身后，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腰，这突入其来的举动让这个尚在遐思中的女孩子吓了一跳，她稍稍地转了一下头，看见来人是他，心里有些东西霎时间松了下来，她微笑着转过头，他吻吻她的头发，将她紧紧抱着。怎么了？许是发现了他的不正常。桐桐，不要离开我好吗？永远不要离开我?欧阳若桐拉松了他的双手，轻轻的转过身，不会的。陆辰逸再次抱紧欧阳若桐，在她耳际说着，桐桐，我爱你。这一轻言细语，却清清楚楚地进入她的耳朵，幸福就像盛开的玫瑰一般洋溢在心房。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环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