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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募集资金的现实(4)

问:难道准投资人不应该签署我们的保密协议以避免我们的想法被剽窃吗?

答:风险投资家在听到你的陈述之前不会跟你签保密协议,因为他们见过太多同一业务领域里的公司和太多业务重叠的公司,以后和投资人的专利顾问签保密协定通常是可行的。比如在为筹措资金所做的知识产权尽职调查中,当投资人的顾问要看未发行的专利申请时。我建议只要可行就给投资人和其他人看。我的意思是:披露内容点到为止,只要能达到会面的目的就行。签署保密协议在很多业务领域根本没什么用,比如InternetWeb 2.0公司,你做的事情可能并不是秘密。

问:如果我和朋友拥有公司一半以上的资产,我们是不是能控制公司呢?

答:可以,如果在风险投资家投资前,你还控制着公司的董事会,那不管是董事会还是股东都有权同意公司的重大决定。董事会做的决定本着一人一票,而不是以所有权比重为基础,所以你需要小心董事会的规模和组成人员。在风险投资融资中的优先股持有人拥有所谓的保护性条款,该条款赋予他们对重大决定有否决权,比如新一轮集资或者在不考虑他们所有权比重的情况下卖掉公司。

问:创始人为什么还要制订股份分配和股份兑现计划?为这个公司我们已经忙了两年了。

答:在创始人中间授权会避免出现“无本获利”的情况,凭什么一个创始人得到了股份然后就离开了公司,而其他创始人还继续在为公司努力。我建议只要创始人超过一个,就应制订股份分配和股份兑现计划,以便尽可能保证所有创始人都能继续留在公司效力。虽然融资时投资人会重新商讨股份分配和股份兑现,但最好在创始人合作过一段时间以后、融资以前先制订一个计划。问题是既要保持创始人之间的团结又要承认他们过去的贡献,我一般告诉创始人宁愿选择增进团结。

问:为什么进行一轮融资要花5万美元甚至更多?

答:接受投资的公司不但要付给自己的法律顾问律师费,还要付投资人法律顾问的律师费。由于集资文件的数量和复杂程度,以及在这种交易中代表双方的大法律公司的费率结构,大多数首次风险融资的费用总额一般高于5万美元。

通过制订一个涵盖所有重要方面的、清楚完整的融资项目条款书,你可以把花销控制在某种范围内。双方负责人应该会讨论条款书提到的棘手问题(比如创始人股份分配和兑现以及期权储备的规模)并做出决定,而不是让律师为他们辩论从而增加律师费用。一份言之不详的条款书虽然会避免暂时的正面交锋,但很可能增加律师费用。

格里古拉斯热心地回答了创业者向律师询问的最常见的问题,或者当时没有问律师但过后追悔莫及的问题。单凭这一章,这本书就值了。

第14、律师的16大谎言

律师总是貌似花费很长时间但其实无所事事。

--小奥利弗·温德尔·詹姆斯

尽管我喜欢弗雷德·格里古拉斯,但律师们的说谎本领绝不亚于风险投资家、创业者、首席执行官、营销商和工程师。不管是谁说的,谎言总归是谎言,当你跟律师谈话时,你得明白他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1.“您从事的事业真令我兴奋,我个人会密切关注贵公司。”一旦某人到了合作伙伴的地步,“说好话”跟做事一样重要,这是一套标准推销术语里的一部分,所以千万别当真。

2.“我们公司真为您从事的事业感到兴奋,所以我们愿意为贵公司投资。”标准推销辞令的一部分。大多数公司为他们的大多数新兴客户投资--这只是有钱公司的做法:为那么多的傻想法投资,那还不成了谷歌公司了。

3.“开出账单我们就可以为您服务,等您拉到投资后再付我们费用不迟。”一套优秀推销词中最厉害的恭维话,他们对别人也会这么说,别以为你得到了特殊礼遇,这不过是他们的标准服务。

4.“一天结束时我会跟您讨论这个问题。”听到这句话时,你得弄清楚一个重要的问题:“哪天结束时?”因为每天都有结束的时候。你还应该注意你的律师怎么定义一天结束的时刻,是下午6点还是夜里11点59分,今天、明天抑或下周?

5.“不用担心授出认股权的日期,那不是个大事。”除非你喜欢被起诉,否则应立刻离说这种蠢话的律师远远的。

6.“如果不是付对方的律师费,费用会低一些。”对方律师也会把责任推到你的律师身上。

7.“我想您更愿意把事情做好,而不是省那一点钱。”换句话说,你首次融资的律师代理费可能会超过你募集的资本。

8.“您的情况比他们强多了,我相信我们能说服他们采纳我们的想法。”如果你的立场真得那么强势坚定,你根本不需要请律师,只有你处于弱势时才会需要他们。不过,对方也会听到他们的律师说同样的话。

9.“我们跟上海/慕尼黑/孟买/纽约/洛杉矶的最高层都有关系。”换句话说,律师事务所的某个人曾经和上海/慕尼黑/孟买/纽约/洛杉矶副市长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一起坐过头等舱。

10.“我们更愿站在公司立场上,而不是支持投资人。”让我跟你直说吧,你相信你的律师宁愿站在两个住车库、想募集50万资金的穷光蛋这边,而不站在一个管理5亿风险资本,而且其合伙人还和他在同一家乡间俱乐部打高尔夫球的基金公司那边?

11.“我们通常不会在账单上开出全款,只有不可预见的问题发生时才那样。”下面两种情况肯定会出现一种:不是他们人为地高估你,就是你的律师刚刚通过律师资格考试。

12.“当然我们很忙,但我保证不把您的案子交给生手。”这句话可以这么说:你主要的联系人一年前刚通过律师资格考试。

13.“我和谷歌/微软/苹果合作过,所以我知道怎样处理他们的业务。”这句??我们可以这么理解:“我最喜欢的搜索引擎是谷歌公司的搜索引擎,我在自己装Windows操作系统的笔记本上使用谷歌公司的搜索引擎,同时听着苹果的iPod。”

14.“我们认为您会有一个非常好的专利。”如果你听到这句话,不妨这么反问:“那么如果微软公司侵犯我的专利,我们会胜诉啦?”

15.“我们认识对方的律师,所以我们可以快速又经济地解决问题。”根本不存在既快速又经济的好事。只有好但昂贵、快速但很烂、便宜而且很烂,选一个吧。

16.“我可以叫几个风险投资家来协助您以保证集资。”事实上,在你选律师时,他与风险资本团体的关系与他的法律专业知识同样重要。不过,要逐字分析他这句话就是,他“可以”找,但并非“去”找。

我们已经谈过了三种最常见的谎言:投资人会对你说什么谎话?你怎么对投资人撒谎?你的律师会如何对大家撒谎?你可能觉得这些谎话很好笑--就像你也会说一样。但是,如果你成了这些谎话的受害者,你就笑不出来了。最后的一句绝非谎话:那一天会来的。

小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Oliver Wendell Holmes JR.,1841~1935),美国诗人老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之子,美国著名法学家,曾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译者注

第15、风险投资能力测验

除了稚嫩、青涩与不成熟,青春还能是什么呢?

--伊夫林·沃

这是盖伊·川崎风险投资能力测验(Guy Kawasaki Venture Capital Aptitude Test,VCAT)。这跟筹集风险资本没多大关系,但我还是把它做了出来,因为我在一周内收到了好几封包含以下内容的电子邮件:

我就要大学毕业了,我的专业是经济学。我一直对商业(对于一个20来岁的人来说,“一直”是多久)和创业感兴趣,我管理过我所在大学的创业俱乐部,目前还在为高盛投资公司做分析师。现在我想进入风险投资行业,以加深我对创业的理解,并利用我的知识帮助新公司取得成功。我常使用Facebook和其他社交网络。

这些没什么经验的生手们眼中的好工作是这样的:参加鸡尾酒会和网络活动,乘坐私人飞机,被创业者吹捧,拿着一年50万美金的底薪,拥有一个将来值16亿美元的公司股份。这样的工作谁不想要啊(坦白地说,我都想)!以下是我对所有想做风险投资家的年轻人的忠告:

风险资本是你事业中的最后一站,而非第一站。它应该是你的最后一份工作,而非第一份。

我的观点是,在你年轻的时候,你应该每周工作80小时去开发一种能改变世界的产品或服务。你不应该坐在董事会里听一个创业者解释她如何错过了好机会,同时用黑莓手机看着电子邮件,然后时不时吐出来一句宝贵的话:“你应该和聚友合作,我还能给你介绍几位我们投资组合中的失败者。”

此外,创业者应该对任何选择做风险资本而非现实生活经验的年轻人持怀疑态度。凭什么要曾在投资银行做电子表格的熟练工来给你提建议?为此,我制作了一个风险资本能力测试,以实际检验一下那些认为自己应该成为风险投资家的人。

第一、工作背景

1.工程设计(加5分)

2.销售(加5分)

3.管理咨询(减5分)

4.投资银行(减5分)

5.会计(减5分)

6.工商管理硕士(减5分)

理想的风险投资家拥有工程设计或销售背景。工程设计很有用,因为这能帮助你理解你所投资的技术,比如,创业者是不是试图违反物理定律?销售背景有用是因为每个创业者都必须推出一种产品并把它卖掉。

对于风险投资家来说,最糟糕的三种背景就是管理咨询、投资银行和会计。管理咨询不好是因为它会让你认为执行很容易,独到的见解却很难,而对于新公司来说,事实却刚好相反。投资银行不好是因为这导致你相信可以用电子表单把一个公司变成单元格,创业者应该为华尔街创办公司而不是用户。而且,投资银行家更重视做交易,而非创办公司。会计不好是因为这会导致你相信历史不仅重复过去,而且还能预示未来。

最后,讨论一下工商管理硕士跟风险资本的关系问题。优点是,这么个学位能提供额外的工具和知识(比如能计算出16亿的四分之一是4亿)来帮助你做决定并协助创业者。缺点是,获得这个学位(我就有一个)能令大部分人增长了那种没在现实中受过磨炼的人特有的狂妄自大。总之,工商管理硕士的缺点大于优点。

第二、亲身经历

你的工作背景可能已经符合条件了,但是你还需要经历下面这些情况:

1.你曾在长期严重的经济衰退中遭遇重创吗?因此你知道自己是多么无能为力。(加1分)

2.你在一家成功的新公司工作过吗?所以你亲身体验过创业的狂喜。(加1分)

3.你在一家失败的新公司工作过吗?所以你明白三件事情:第一,取得成功非常非常不容易;第二,这个世界不欠你任何东西;第三,被解雇或离职的感受。(加3分)

4.你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过吗?这样你知道最终目标是什么,无论是好是坏。(加1分)

5.你担任过总裁职位吗?这样你拥有不同于公司内其他人的经历,从而不会只站在董事会的立场来管理新公司。(加2分)

6.你用自己的钱投过资吗?这样你就理解用别人的钱投资所负担的信托责任。(加2分)

第三、必要的知识

你充分掌握组建公司所需的知识吗?你知道真正能帮助创业者的合适人选吗?你的回答非常重要,因为这是创业者所需要的建议和忠告(别担心,现在很多风险投资家都通不过这一关)。

1.你知道怎样能不花一分钱(没有预算)让人们认识一种产品吗?(加2分)

2.你知道怎么确定一种产品是否真正存在市场需求吗?(加2分)

3.如果客户对产品的第一个版本不满意,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加2分)

4.你知道怎么让沃尔特·莫斯伯格给你回电话吗?(加2分)

5.你知道怎么认识负责DEMO 的人吗?(加2分)

6.你知道怎样让TechCrunch介绍你们的公司吗?(加2分)

7.你知道怎样让福克斯娱乐互动(Fox Interactive)的人给你回电话吗?(加2分)

8.如果同时有5家公司生产同类产品,你知道怎么在这个领域内取得主导地位吗?(加2分)

9.你知道一个公司在专利保护上应该投入多少时间、精力和金钱吗?(加1分)

10.如果一个公司进行了错误的产品架构,你知道该怎么去改进吗?(加2分)

11.你知道新公司应该雇用什么样的人吗(年轻人、老人、有成功经验的、没有成功经验的,廉价的、贵的,当地的,外地的)?(加1分)

12.你知道怎么在不花费太多钱的情况下让你想要的人才辞掉现有的工作吗?(加2分)

13.你知道怎么告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他不能仅凭借是创始人之一就当首席技术官吗?(加2分)

14.你知道怎么让百思买的顾客回电话吗?(加1分)

15.你知道怎么对付一个想退回产品并获得全额退款的客户吗?(加1分)

16.你知道怎样炒掉不称职的员工吗?(加2分)

17.你知道怎样在公司不需要时让员工离职吗?(加2分)结果

下面评估你是否适合做一个风险投资家:

40分及以上:给美国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CalPERS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在募集一个新的基金。

35~49分,给红杉或克莱恩那·帕尔金斯风险投资公司(Kleiner Perkins)打电话,告诉他们你想求职。

25~34分:把你的简历发给2000个风险投资家,然后坐下来祈祷。

24分及以下:继续工作,直到分数更高,而且要继续坐美国西南航空的班机。

我在博客里发表了这个风险投资能力测试以后,得到了几十个来自风险投资公司的充满怨恨的评论,他们坚持认为他们是在为客户和公司增值。这起码说明我这个测试还是很有效的。

伊夫林?沃(Evelyn Waugh,1903~1966),英国作家,以黑色幽默和讽刺小说著称,代表作有《衰落与瓦解》(Decline and Fall),《一抔土》(A Handful of Dust)、《邪恶的躯体》(Vile Bodies)以及《亲者》(The Loved One)等。--译者注

聚友(MySpace),成立于2003年9月,是目前全球第二大的社交网站,为全球用户提供了一个集交友、个人信息分享、即时通讯等多种功能于一体的互动平台。现已拥有超过2亿名注册用户。--译者注

沃尔特?莫斯伯格(Walt Mossberg,),美国记者,《华尔街日报》技术专栏作家。--译者注

TechCrunch,一个Web2.0式的日志,主要提供一些新兴互联网公司的评论。截止2007年5月23日,全球有超过60万的RSS 订阅者。--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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