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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从传说入手——冒险的第一步

撒丁的风貌在经过了漫长的旅行后终于呈现在了许靖和艾伦的眼前,如果说费因是个小镇,巴兹维尔只是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小城市,那么撒丁则是截然不同的。这一点在刚刚从魔法飞车上下来之后,许靖就有了深刻的体会。人多,多的让许靖以为自己好像进入了春运的火车站,混乱,各种各样的声音,各色各样的人,还有难以言述的古怪味道。

这一切都让许靖想尽快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尤其是当艾伦抓到了一个试图摸钱包的小偷却在瞬间让小偷消失在了人流中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怎么这么半天,我们的时间很紧。”海伦娜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许靖和艾伦正狼狈的好不容易挤出了飞车车站,而这个时候,海伦娜却好整以暇的站在街边,她的身后是一辆纯黑色的马车,两匹高大的骏马是一水的棕色,长长地鬃毛顺着脖子柔顺的垂下,强健的肌肉块垒分明,四只蹄子上也被长长地毛覆盖着,雄峻的姿态让人心驰神往。

“既然能从贵族通道出来,你怎么不叫上我们?”许靖有点闷气

“对不起,东方的贵族在这里是没用的。”海伦娜坏坏的笑着,那样子像是一只偷了鸡的小狐狸一样:“能让你们乘坐马车就不错了。”

跟朴素的外表不相称的是马车的内饰,软软的坐垫让马车在行进过程中一点都不颠簸,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也是十分的平整。两边的建筑林立,虽然在高度和密度上都和许靖见识过的现代都市不能媲美,但是精美的雕花,华丽的装饰,让这个城市充满了奢靡的气息。

从马车的窗口望出去,路上行人的穿着也极尽奢华,虽然不是丝绸,但是被染成各种颜色的麻布也足够的轻薄,这些人打扮的都好像是在求偶的鹦鹉一样,区别贵族和平民的大概就是身上的颜色有多少了。那些看起来就像灰鹧鸪一样的人显然不会是贵族。

一路上,海伦娜都显得很安静,许靖经过现代城市的洗礼,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见到过,只是看了看撒丁的风情就开始闭目养神,而艾伦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撒丁的一切,手还时不时的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一下,仿佛在考虑那些华丽的服饰穿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效果。

不大一会,马车就停了下来,这让许靖有点吃惊,探头往窗外一看,一栋并不显得出众的公寓楼出现在许靖的眼前。

“到了,就是这里。”海伦娜率先下了马车,许靖和艾伦也提着不多的行李下了车:“这就是你给我们安排的住所?”许靖疑惑的问道。

“没错,这里就是,也是我的家。”海伦娜淡淡的说道。

“哦,这样挺好,在城里比较方便,没想到你在城里也有房产。”许靖恍然道。

“不,这就是我的家,我就这一处家。”海伦娜有点恼怒的横了许靖一眼。

“啊?!”许靖愣住了。说实在的,如果艾伦说的是真的话,按照撒丁的消费水准这里的房子当然不便宜,可是这里地段虽然不错,但是作为一个贵族的宅邸实在是不太符合,至少作为一个伯爵虽然有可能在城中置产,更多的时候恐怕还是会住在稍微偏远一点却占地广阔的庄园中。这还只是一般的贵族而已,更别说著名的埃尔文侯爵,他发掘的宝藏可是挺多的,即使发掘中的开销也不少,但是至少作为一个侯爵他的继承人怎么也不可能只在城中拥有一套公寓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人家的家事,许靖很识相的闭上嘴,跟着海伦娜进到了公寓。

“楼上有客房,你们自己找地方睡觉。一楼是大厅,三楼是我的住所,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最好不要进去。”海伦娜恶狠狠地说道。

大厅还算空旷,一圈沙发围着茶几靠在壁炉附近,一个小小的柴垛垒的还算整齐,酒柜靠着墙壁,很大的一排,最上层的是来自东方的瓷器,看上去挺不错的,瓷盘子都立起来展示着,而酒就在下层,各种各样的水晶瓶子里盛着五颜六色的透明酒液,如果配以合适的灯光肯定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可惜酒柜却是背光的,让那些漂亮的酒显得暗淡了许多。

上到二楼,是一排四间独立的屋子,这应该就是海伦娜说的客房了,推开一间的门,一股陈腐的味道直冲鼻端,各式各样的箱子,还有堆在一起的盔甲零件什么的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连续三间屋子都是如此,只在最末的房间里,看到两张并不干净的床。不用仔细打量,窗**进的阳光就将空气中飘飞的尘埃映照的纤毫毕现。

“伯爵……”在掸掉床上的灰,好不容易将床铺收拾干净,许靖一下载到在床上:“竟然连使唤的人都没有?还是说她是故意的?”

“先生,别抱怨了,这已经省了很多钱了。”艾伦倒是很高兴的透过窗口打量着窗外的景色。

“我不是在抱怨,只是这太不正常了!”许靖懒洋洋的说道:“对了,你知道埃尔文侯爵确实是世系贵族吗?”

“是啊,他的传记我可是读了不少遍呢。”艾伦迷惑的问道:“虽然埃尔文侯爵原来的爵位承袭到他这里并不高,但是他的发现让他得以重新回到高等贵族的行列。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埃尔文侯爵也许没有问题,但是这里太不对头了。说实在的,作为世系贵族,竟然连个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管家都没有,话说回来,海伦娜说她是埃尔文的女儿始终都是自己说的啊,也许?”

“也许什么?尊敬的先生?”一个浑厚苍老但抑扬顿挫的声音传来:“海伦娜伯爵小姐虽然活泼了一些但是她的确是克洛维路德维希的直系后裔,作为一个侍奉过查德曼大帝的路德维希家族的唯一继承者,是不容质疑的。”

许靖一下从床上弹起,就看到了一个满头银发却梳理的一丝不苟,虽然依旧挺直着胸膛面容严肃却无比深刻的诠释了风烛残年一词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我是艾德林德,是德·克洛维·路德维希家族的管家。如果两位先生整理好了,海伦娜伯爵小姐请两位到客厅一会。”

说着,艾德林德侧身做出了一个引领的动作,动作虽然标准,坚决,看得出来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但是许靖总觉得好像听到了多年不上油的门轴转动时的嘎吱嘎吱声。

许靖不敢怠慢,一方面是害怕老人出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如果真如艾德林德所说的那样,那么毫无疑问,艾德林德自己本身也是一个贵族。实际上各种各样的资料表明,世系贵族的贵族管家往往对规则的严谨和挑剔比作为主家的贵族要讲究太多了。

不敢超越老人,只有跟在艾德林德后面亦步亦趋的缓慢下楼,刚过转角还没看到客厅,就听见前面的艾德林德一声惊呼:“海伦娜小姐,您不能穿成这样会客,这样太不庄重了。”

转弯一看,就看到海伦娜一脸无奈的看着艾德林德,至于所谓的不庄重的着装,其实就是普通的冒险者的装束,虽然许靖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但是很显然,对于艾德林德来说,没有穿着贵族的装束来会客就是不庄重的。

“好了,艾德林德,没关系的,反正在自己的家里,随意一点就可以了。”海伦娜的声音里听不到一贯的强势,反而有点耍赖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艾德林德却脚步飞快的走到了海伦娜身边,拉着女主人低声交谈起来,许靖很惊讶,刚刚看的还仿佛动一下都要付出巨大努力的老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这样身手矫健。

没有继续凑过去听两人嘀咕什么,就看到艾德林德从另一侧的小门出去,等到许靖和艾伦坐在海伦娜面前的时候,艾德林德端着一托盘的茶点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告退,临走时还瞪了坐姿随意的艾伦一眼。

“艾德林德子爵是我的老管家,他太古板了一些。”海伦娜说道:“不过要查找资料可离不开他,对于我们家的一切,艾德林德比我要了解多了。毕竟我父亲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我们的管家了。”

“可以理解。我们先谈谈正事吧,你父亲留下的原稿应该拿出来了吧。”许靖不为己甚,艾伦这个时候却拿起一块点心开心的吃了起来。

“是的,我父亲的原稿就在资料室里,从他第一次的冒险,到他失踪之前。”海伦娜喝了一口茶,缓慢的说道:“不过,我父亲的日记原稿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你看了就知道,对于还原巴库遗迹来说,我觉得比起父亲的原稿,他搜集的那些传说资料更加有用。”

“传说?”许靖皱眉:“是引导你父亲发现遗迹的传说吗?”

“没错,和流传的那些不太一样,父亲当初寻找之前可是查阅了很多的史料,而那些记录,我已经让艾德林德去清理了,不过可能要一些时间。这段时间你们也不要随意乱逛了。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进行资料还原。”

“好吧,我没有意见,不管怎么样,看来这次还真的要从头开始了,那就从那些传说入手吧。对了,那些传说是你父亲整理过后的还是当初他找到的原件?”

“整理过后的,怎么了?”海伦娜疑惑的看着许靖。

“这样啊……”许靖想到自己的能力,皱了皱眉头说:“如果能够找到原件,那就最好了。”

“这样吗?”海伦娜想了想:“好吧,我会跟艾德林德交代的,不过有些资料的原件可是存放在皇家大藏书馆里,那可是在诺曼的帝都,撒丁虽然有分馆,要查阅还要先预约。”

“那没关系,到时候先整理出书目再说吧。”许靖点点头:“我有预感,这可是个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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