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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天堂寻梦

“东州,我来了”。阿军走出汽车南站,却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想了想,走到公交车站台旁售报亭处,买来一张地图,认真地看起来。

找工作如同当兵上战场,必须先了解地图,掌握地理情况。首先,必须找个旅馆住下,把背上的包袱放下,才能方便找工作。第一,住哪里,当然要经济;第二,交通如何,出行必须方便;第三,利于收集招工信息。

阿军参照地图,从之江路出发,经航海路到解放东路、秋涛路等东州城东地区陡步行走了三个多小时,他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就选择了新塘路上的一家小旅店。

办好入住手续后,在旅店旁兰州拉面馆里,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拉面,走出面馆,到大街上随便逛着,思考找工作的事情

虽然天色已晚,此时东州城的大街小巷,被路灯照得同白天一样。

虽然东州的夜色很美,毕竟入冬了,还是比较较冷,阵阵寒风,吹得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人从阿军身边经过,都是来去匆匆。

他在经过一条小巷时,突然一个寒颤,才感觉到好冷。奇怪,这里的路灯明显比别的地方暗得多,阿军正要快步离开时,瞬间出现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地朝他漂来。

阿军提高了警惕性,靠向墙边,静观其变。黑影越来越近,隐隐约约看清楚了对方,是年近六旬的老人。

“行行好,给我点路费钱吧”老人说话的声音很嘶哑,好像被夜风割破了喉咙。

阿军仔细看了看老人,问:“请问老伯伯,您是哪里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子女呢?”

“我是安徽人,来东州找女儿的,可是把她的地址弄丢了,没办法找到她。现在,只有想办法回常山去。”老人哭着说道,显得十分可怜。

“来,老伯伯。”阿军随手掏出零用钱,准备递给老人,问道:“这么晚了,我先帮你找个地方休息吧,回家的事情,明天再说。

“不用了。”老人伸手过走,迅速从阿军手里把钱取走,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说,转身离开,背影很快消失了。阿军有些不理解,也没有多想,看了看手表,随宜即回到旅店。

次日,阿军早早起床,再次把东州地图打开,掌握了旅店周边的路线后,出发了。

阿军在东州汽车东站附近,转了几圈,开始到一些公司、酒楼等处去求职,甚至被拒之门外,整个上午,毫无收获;他只好跑到小商品市场、小饭店等处找零工,仍然没老板肯用,实在念人着急。

“怎么办啊”?阿军不断地问自己。身上的钱越来越少,再找不到工作,吃住就成大问题了,特别是都快过年了,家人问起他的情况,该如何对面呢。

不知不觉,已走到一个公园里,阿军见有条长椅空闲,便立即坐了下去,刚开始,感觉就像坐在冰块上一样,可他实在是有些累了,先把双脚解放一下再说。

不一会儿,有人夹着报纸朝阿军迎面而来,“朋友,方便方便,把你的包动一下。”

“好的。”阿军站起身,重新靠往椅子左边坐下,再挪了挪小背包。此人把大部分报纸垫在椅子右边,坐了下去,再看了看阿军,又站了起来,拿起报纸,随手分了几张给他。说道:“来,朋友,椅子太冰凉,垫上报纸会好些。”

“谢谢了,朋友”,阿军感觉来人很亲切,便不加推迟地接过报纸,垫在椅子上,坐上去感觉温暖了不少。也许,这温暖是身处异乡的他,因为素不相识之人的几张报纸吧。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此事根本微不足道。

此人一坐下,就拿起剩下的报纸看了起来,还不时的用笔勾勾划划,好像是些广告之类的内容。阿军好奇地问:“朋友,你看的好像都是些广告吧”。

“对,几天了,我每天都会买一份《钱江晚报》,别的内容我都没兴趣,看就看广告。”来人朝阿军笑了笑。

“是吗”

广告好什么好看的,阿军更是好奇,他还没说完,来人便又开口了,“我也不是什么广告都看,只选择需要的而已”。接着用笔在报纸上同一地方画了三个园圈。阿军盯着圆圈,总算是看仔细了,方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招工广告”,阿军初到东州,哪知道当地最受欢迎的《钱江晚报》啊,更不知道这份报纸还登有招工信息。“我也买一份来”。阿军正欲起身,此人立即说:“别去了,我们一起看看吧,”他略带思考地停顿了一下,“难道,你也在找工作?”

“是啊,你呢?”阿军反问道。

“我都找好几天了,从钱江晚报上联系过好多家招工单位,面试过后,一般客气点的说叫我回来等候通知,不客气的当场被拒绝,找份工作真有这么难吗?”

“虽然,我到东州找工作的时间很短,但也有过你一样的遭遇。”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嗯,为我们经历共同的遭遇,握握手,希望接下来就是好运的开始吧”此人兴奋地握着阿军的手。阿军也有些兴奋地说,“祝你好运。”

“啫啫啫啫啫啫”突然,此人的手机响了。虽然,20世纪刚过去,人们的经济条件大有提高,但对于打工族来说,手机绝对是个奢侈品,能用上BP机的都不错了。然而,阿军很显然一无所有。

“您好我是刘哲真的吗”此人边接电话边走着,离阿军有二十多米远后挂了电话,接着向前走几步,又忽然转身朝阿军走来。“我忘记取走报纸了,报纸上有刚才那家公司的地址呢。”

“刘哲,请问刚才就是这家公司打来的电话吗?”阿军问。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刘哲先是惊呀,然后想起是自己刚才在电话里说出来的,然后朝阿军点头表示反应过来了。

“其实,开始我们都忘了互相介绍了,我叫阿军,是一名退伍兵。”

“我的名字呢,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听起来是不是比较有文化?不要误会啊,我的名字仅仅代表父辈对我的寄托而已,实际上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农民。但是但是,我是有追求的农二代,而不仅像父辈们那样,为了吃和穿去卖力,俗话叫磨骨头养肠子”

“刘哲,先别说这些了,谈谈刚的电话,怎么样?”

“那你就等着恭喜我吧,因为,刚才打电话的是一家名叫未来星的俱乐部,经纪人告诉我说,如果我感兴趣,可以去加盟他们。”刘哲开始神采飞扬了。

阿军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也还是向刘哲表示了祝贺。

刘哲:“你要不要同我去看看。”

阿军想了想,答应陪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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