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又西还是照常上班，在下一份工作还没有着落的时候她不会贸然放弃现在的工作，否则对于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约好了陈珂和夏琪晚上见，想让他们帮着出出主意。
7点钟三人准时碰头在一家茶餐厅。
夏琪屁股一坐赶紧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陈珂不答话，沈又西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但是没说杨士饴和他哥的交易。
又西是找他们来出主意的，问道：“我现在很需要money，就我现在的工作而言呢很难实现短时间内致富。而且，我还想着要换工作。”
夏琪嚷道：“很容易啊，抢银行，不敢的话，那就天没亮就起床，去大街上晃晃，看有没有掉钱包的。”她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让沈又西忍不住笑了。
“否决否决，正经点好不好，让你给我出主义呢，别胡闹。”
陈珂在思考中，没搭腔。接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激烈讨论着。
今天梁家的家庭晚餐多了一个人，郑斯凯说是特意回来陪老爷子吃饭。郑斯凯事先都没有跟梁嫣然打过招呼，见他正好在吃饭时出现，她好生惊讶。梁伯铸很是开心，老年人了，喜欢儿女成群绕膝跟前，虽然郑斯凯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早已情同父子。
一入席，梁伯铸招呼道：“知道你要来，特意让老王做了你最爱吃的油闷大虾，盐焗鸡，还做了云片糕，等会尝尝。哎呀，斯凯，你要经常来才对。”
郑斯凯恭敬地应声道：“谢谢梁叔，我是应该多回来，大家一起吃晚饭，多香啊。我恨不得天天晚上都来，免得自己每天回去饭菜都要自己热。”他的阿姨是中午把饭做好，午餐由司机带到公司，晚餐则放在冰箱，他回去时自己热了吃。
梁铮然也开心，说：“其实啊，你要是搬回来住的话，我爸更是开心。”
梁伯铸是呀是呀地随声附和，梁嫣然的心里已经在小鹿乱撞，低头吃饭，有点尴尬，偷偷瞥一眼郑斯凯，他竟然神态自若，好像都没有怎么特别注意到她。他今天来是因为公司事务上有什么问题要问爸爸吗？还是只是想回来看看大家？还是因为想和自己见面？如果是想见面约她不就好了吗？哦，最近好像很少见面，一来是都忙，而来有两次约她，都碍于爸爸在场而推了。那么今天，郑斯凯是为什么来了呢？
这席间，最用心吃饭的要算梁铮然了，他虽然知道姐姐和郑斯凯的关系，而且也从中撮合，知道两人还没有公开的，以为只是不好意思，到时候自然就说了。他没有想到爸爸早就坚决反对他俩交往了。
梁伯铸对郑斯凯公司了如指掌，这是郑斯凯完全不知情的，他只知道这个长辈在关注他，想看他能不能继续把事业做下去。如果他是孙悟空，他不知道，如来佛就在眼前。
梁伯铸问道：“好像这两天关于你的新闻炒得很热，呵呵，是不是真的呀？”
他说的是网上曝光了一张郑斯凯和曹佳婧一同从他的公寓出来，双双去上班的照片，一条标题是“科技新贵郑斯凯恋情曝光”的文章各大网站争相转载。就是那天曹佳婧喝醉了，带回家结果被拍到了，他这两天不断接到朋友电话来求证，早就跟嫣然解释过了，也就不怕什么。他恼火的是，在公司内部，曹佳婧面对同事的议论竟持暧昧态度。
郑斯凯说：“梁叔，事情不是媒体报道的那样，是记者编的，我也就不多解释了。”
梁伯铸笑言：“其实没什么，真也好假也好，不碍你们公司业务，反正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我呢也担心着，如果你真是对那位曹小姐无意，要不要我给你物色物色？”
梁铮然赶紧出面说：“爸，不用了，凯哥的事情想来都很有分寸，他自己心里早就有数的，您就别担心了。”他觉得这样一说，是帮郑斯凯和姐姐挡了一回，还向姐姐使了个眼色。梁嫣然没理他，他有点莫名其妙姐姐那表情。心想这两人也太深了吧，要瞒到什么时候呢，他们不急反倒把他一个旁观者给急坏了！
饭后梁伯铸让郑斯凯陪他散会步，郑斯凯跟在右稍靠后的位子，没有办法看见梁伯铸的表情。这个年过六十的老人，除了头发有点白，身型偏瘦，从侧面看上去要比他实际年龄年轻十岁。像以前一样，郑斯凯等梁伯铸问他。
“据说，永通把数据安全项目签给了你们？”梁伯铸漫不经心地问，丝毫听不出高兴与不高兴。
“是的梁叔，梁远没兴趣与他们合作，那我们就想尽力去尝试一番，因之前竞争对手有好几家，不知最后**，也就不便向您汇报。”郑斯凯自然要尽量说得谦虚，梁远因做得马马虎虎，所以甲方要换掉，这个时候恒信跻身进来，代表他们的研发和管理能力至少不比梁远差。
梁伯铸似乎微笑了一下，他看不真，只见他嘴角动了一下，说道：“你做得好我当然高兴，你越强，说明我带兵作战的能力越强，毕竟你们这帮人是从梁远出去的，羽翼丰满展翅高飞，我高兴还来不及。呵呵。”
“谢谢梁叔的教导，我们现在还是太嫩，跟梁远相比，也只能算舍大象身边的蚂蚁。”
“唉，在我这就不用谦虚了。你今天肯过来陪我吃饭，还有什么事情想说吧？”梁伯铸何其聪明，这人从小看着长大，心里有什么想法他能猜个八九分。
郑斯凯虽然考虑了好几天，算是有备而来，但临要，也还是有些为难，幸好此时就他们俩人，也顾不了太多，鼓足勇气，一下说出来就好了。他艰难开口道：“梁叔，自从您把我带进梁家，把我跟铮然一样对待，我心里非常感激，也把您当父亲一样尊敬。我在梁家获得了最好的成长环境，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在最好的团队工作奋斗。我一辈子都会感恩，会像儿子一样对您孝顺。有件事情，我想向您坦白，希望获得您的同意。”说到这里，他觉得每个字都那么重，牙缝里蹦也蹦不出来。
梁伯铸已然猜到了几分，如果他真的是来争取和嫣然的关系，他确实有点不忍心就此拒绝，他一直希望拖到晚一点，等促成女儿和邵家的联姻的时候，再给郑斯凯来个措手不及，木已成舟他就没有办法了。他以为郑斯凯应该更沉得住气一些，会等永通这个项目完成了之后再提。而那个时候，恐怕他已经没有提的勇气了。那么现在，梁伯铸觉得自己好像还高估了他。想着想着，他的脸沉下来。
郑斯凯这会没有注意到梁伯铸的脸色，依然说道：“梁叔，我喜欢嫣然，希望得到您的允许。”
梁伯铸一言不发，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郑斯凯屏住呼吸等着他开腔。远处其实还有梁嫣然在看着他们，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上。
梁伯铸的回答很简单，他说：“斯凯，我把你当儿子看，要记住你的身份。”转身准备回去。
郑斯凯黯然追问道：“梁叔，我的父母真的已经都在车祸中去世了吗？”
“是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不要多想。”说完梁伯铸走了，剩下郑斯凯呆呆地立在凉亭中央，然后慢慢走向最近的石柱，猛地挥了几拳。这可把远处的梁嫣然给吓坏了，离开跑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郑斯凯看着她，没说话，眼里有泪水，但由于背着光，看不到的。梁嫣然还在问他们到底谈了什么，爸爸好像一脸严肃地走了，他又为什么在这里生闷气。但这个人就是没有回答她，只说了一句“我得回去了，晚安”然后就走了。她在后面说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吧，他也没有回答。
梁伯铸那句“记住你的身份”一直响在他的耳边，这一语双关的话像一记重锤把他敲得嗡嗡作响。车子缓缓行驶着，他不同许多情绪不稳下狂飙车的人群，在心烦意乱需要思考的时候他会开得很慢，有时候后面的人按喇叭闪大灯，他充耳不闻，不变道不加速苏，只是很轻很轻地踩着油门。夜幕下的上海熠熠生辉，熙来攘往的车流甚至怪异地瞧瞧这只缓行的车子，这个时候，都是赶着赴会或回家的人们，只有郑斯凯，从别人家出来，又到一个只有自己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他的家。
郑斯凯早上仍然准时精神地出现在会议室，今天是月初，董事月例会。股东们几乎都是从回报的角度来考虑他们的投资。因此大家为最近股价持续下跌而向郑斯凯和杨国军抛出难题，因公就他们俩人执掌，其他人并没有直接参与业务运营。郑斯凯今年来向董事会交出了非常漂亮的成绩，恒信的股价从上市时的8块已经飙升到如今的20块。虽然大家都为此业绩飙升非常满意，同时也告诫他不能在研发上投入过高的比例，应该保持良好的现金流。而最近因为郑斯凯的两次绯闻炒得沸沸扬扬引发了股民的信息，造成股价下跌，股东们颇为不满。
郑斯凯很诚恳地向大家表态，说：“请各位放心，虽然我们的股价暂时有波动，但是并没有代表我们的实际运营出了问题，因此回升是必然的。大家都知道我平时的风格是相当低调，这些新闻当然都是捏造的。而且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我们与永通的合作正在顺利进行。按照计划，我们将在年底前将项目上线，同时他们将采购5亿的设备订单。请杨副总想大家讲解一下目前的情况。”
开完会出来碰上了曹佳婧正在找他，这两天曹佳婧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所有的市场推进项目都非常高。
郑斯凯让她到办公室谈。
郑斯凯首先发话，问她是不是因为削减了市场公关部下半年预算的事情来找他的。曹佳婧直言不讳说是，因为这不符合长期以来的惯例，要知道客户关系维护是业务拓展当中一直是很重要的一块，而且本来就是透明度不高的，业内都如此。
郑斯凯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曹经理，我们不能用习惯思维去做事。我必须从公司的管理水平来考虑，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目前的管理水平与一流的行业公司差得很远。现在的及时交货率只有70%，库存周转只有5.6次/年，订单履行周期达15天，我不是说其他部门管理太差，而是他们的提升空间很大。现在我们已经过了拼客户关系和死缠烂打的销售力的时期了，而需要整体管理水平的提高。以前梁远的陋习，希望不要在我们公司延续。上次我们获得临湖市城市光纤项目你觉得真的是靠客户关系吗？没有那么简单。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请你理解。”
曹佳婧问：“有没有其他原因？”
“你认为还会有什么原因？”郑斯凯直视她的瞳孔，下巴微扬，不愧是郑斯凯，他基本不会让自己被动。曹佳婧避开去，好像看到他眼睛里有疑问，她不敢对视了，说：“好吧，那我调整一下我们下半年的工作计划，我先出去了。”
“好的，对了，你的上半年工作报告我大概看过，还不错。回复你了，希望修改稿会更好。”
曹佳婧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出去了，重重的高跟鞋估计整个楼层都可以听见，她，心里有气。看着她的背影，郑斯凯怅然。他只认识工作中的曹佳婧，这个能力颇强而且要强的搭档她背后有怎样的秘密，这个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女人为什么要泄露公司的方案给对手，为了钱吗？忽而为自己利用她对自己的好感而让她为公司仅仅尽力的出发点感到内疚，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没有揭穿，可她还会有什么动作吗？他一直视她为工作伙伴加知己，却不能给她更多。男人哪，也许这是一种占有的心理在作祟，比占有肉体更强大的占有，是她的心，即使他不爱她，这是不是近乎可耻？
郑斯凯靠在椅子上，闭目一会。他现在助理位子还空着，事务性的事情由行政部一个小姑娘临时做着，不是HR不努力，但是来面试过的他都没有看上。突然想到了沈又西，他还说过要请她吃饭的呢。如果把她找回来继续做助理，那他就不用再为没有助理而工作无序了。
沈又西有很多好，她可以把他的工作轻重缓急安排很妥当，每个会议记录详略得当，每个来访人员背景提示做得相当到位，业务上的事一点即通，有的时候还能提供更客观的意见和不一样的思路，她是可以培养的人！也许，也许将来可以取代曹佳婧！想想他又不由自主地笑了。昨晚几乎都没有睡，回家以后梁嫣然的来电他都没有接，想到这，他一摇头干脆不去想了。
郑总来电，沈又西正在为一个莫名的快递感到万分烦躁的时候看见这个提示，真是又惊又喜。
“您好，郑总。”
“又西，打扰你上班了吗？”
“哦，没关系，我现在不忙？”
“前段时间我不是说要请你吃饭的，一直忙没有安排时间，你看今晚可不可以？”
“郑总，真的不用客气，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沈又西虽然嘴上说这不用了，心里却是相当欢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喉咙里有一个甜味。
“不用忙着推辞，其实也是想跟你聊聊。”
“哦，那好吧。”
“好的，反正我知道你公司在哪，下班的时候你可能稍微等一下，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接你。”郑斯凯也觉得心里有一股清新，这是好久以来约人吃饭最没有负担的一次。
“嗯，好，谢谢。”
沈又西开心地挂了电话，连旁边的同事陈茉莉都问：“哟，接个电话都这么开心啊，还说没有男朋友，这个电话很暧昧哦。”
“哪里，就是普通同事啦。”
“骗人。”
她还是一笑而过。倒是收到的这个快递让她一筹莫展，里面是两张电影票，加上一套手绘的风景册，有些地方是她一腔去过的，上面还把她的照片做了进去，有大半的地方是她以前说过想去但是没有去过的，还有很多很多是一些非常美丽的国家和城市，最后写了几句话‘这个电影是你喜欢的，但是你可能现在还不喜欢我陪你，所以希望你和喜欢的朋友去看吧；这本风景册，一般是回忆，一般是希望，但愿你能明白我的心－－－士饴’。
沈又西叹了口气，杨士饴还是一如既往地浪漫和体贴，连梁铮然都比不上他，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可是现在，她丝毫没有动心，有的只是想着如果他真替哥哥给了钱给嫂子家里，她只是想在尽快的期限内还上他的钱。现在经济形势并不太好，家里小区的那条街上，一个个咖啡厅、美容厅、房产中介平均寿命不超过两年，前几天去菜场的时候，发现旁边的店面已经换了6、7成，她除了好好工作，想要赚更多钱，真是觉得有心无力。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沈又西是不是地看看手机，希望它尽快想起来。其他人都走了，她的手机还静悄悄的，要不要打过去问问？算了，还是不要，可能他还在开会中，她了解郑斯凯的作息，他应该不会很晚的。正好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郑斯凯来电，说已经出发，30分钟内到达，并表示让她等实在不好意思。沈又西连忙说没关系，反正自己手头还有事忙着。其实她并没有事，愣是在那里无聊地打开网页又关掉，她感到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啊，她有什么可以紧张的呢？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深呼吸了一口气。干脆，给夏琪打个电话，约她看电影。
夏琪的手机通了很久，都没人接，奇怪，她的手机就像器官一样长在身上的。这样又磨蹭了一会，终于等的人到了，她赶紧下楼。
上车一刹那，沈又西有点紧张的尴尬，这是第二次坐郑斯凯的车了，上次她就悄悄留意了一下，车内没有毛绒玩具之类的饰品，也没有挂什么，非常简单，重要的是没有任何女性的痕迹。
郑斯凯问：“想吃什么？可不要跟我说随便。”
他这么一说，让气氛轻松了不少，沈又西笑了，说：“嗯，清单点的就好。”
“那我们吃日本料理好吗？”
“好。”她虽然不是很喜欢吃日本料理，更偏向吃韩国菜，但是她现在没有理由提要求，人家来请吃饭就已经很感谢他了。
他们进了一见叫‘清风居’的日本料理店，显然郑斯凯是来过的，径直走到一个较好的位子。
本来郑斯凯让沈又西点菜的，但是看见她翻来翻去不知道怎么办，笑了，说还是我来点，让她来点菜倒变成了为难她。沈又西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跟他不熟，连看菜单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主意的，而且她吃日本料理的次数屈指可数。郑斯凯就不一样，他点菜的熟练程度跟他批材料一样。沈又西看着他，这感觉好亲切，仿佛他们不是第一次吃饭。
郑斯凯一抬头见沈又西在看着他，笑着问：“饿了吗？”
“还好。”
“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还好。”
“以前在恒信呢？不会也是还好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实在是有点紧张，说：“在恒信我学到了不好，我很喜欢在那里工作，真心的。”
“我为了上次的事跟你道个歉，是我的失误，让你受委屈了。”郑斯凯的语气非常真诚。
“已经过去了，您不用放心上，而且，我现在工作还好。”
菜慢慢上来了，郑斯凯示意她不要客气，一边问：“如果我希望你再回来，你愿意吗？”
“嗯？”沈又西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郑斯凯会有这个意思，这回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没有考虑过，这太突然了。”
“是很突然，你不妨考虑考虑，我助理的位子还空着。”郑斯凯也没有把握她愿不愿意回来，猜想她应该不会是在乎薪水的人，所以他打算把薪水放在最后谈，等她自己主动谈了以后再说。
“郑总，您觉得我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不错，很聪明，很有潜力。”
“谢谢！我以前刚做您助理的时候，每天都非常小心的，可能您看不出来。我知道自己欠缺很多，所以经常自己要做功课的，至少要保证不被您挑剔，因为您的要求非常高。所以我也觉得两个月的时间所学到的业务和管理方法，几乎比我一年的还要多。”
她停了一下，关键是自己有点乱，不知道怎么表达，她是愿意去的，但是冷静下来待遇是有问题的，现在的薪水比在恒信涨了50%，而她现在，需要钱。
“嗯，继续。”郑斯凯边吃边听着，鼓励她讲下去。
“不过，我刚刚适应现在的工作，马上又跳，可能不大好。”
郑斯凯没说话，只点了一下头。沈又西心跳得厉害，这么一说是不是把路给断了，哎呀，又说错话了。
过了一会，郑斯凯说：“如果薪水是你现在的两倍呢？”
沈又西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突突的声响赶紧用手压住胸口，心怕给跳了出来，睁大眼睛说：“郑总，您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吗？”郑斯凯确实是很认真的，其他他早就想好了，高薪高产出一直是他的用人理念，给员工超出期望的待遇，他们可以贡献超出期望的业绩，财富对于自己而言比不上事业的发展，以前就跟杨国军说过，将实现中层管理以上都有股权激励。
“郑总，这条件真的是非常诱人，我可以明天再回复您吗？”
“可以。”
郑斯凯并不是个喜欢闲聊的人，吃饭期间来来回回都在问她在市场部期间的工作感受。突然问：“你对曹经理是什么印象？”
沈又西心里一惊，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最近网上在传他们的绯闻，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还是少说为好，道：“其实慧慧走以前，我很少直接接触曹经理的，所以谈不上很了解。我对她的印象嘛，她是一个能力很强，很敬业，而且非常漂亮，很有魅力，当时我们部门那些女孩子，都是以她为榜样的。”
郑斯凯这回没有笑，问她：“你相信网上关于我和曹经理的关系吗？”
“这个，我不相信。上次网上不是也因为您送我裙子的事嘛，而且您不是个花心的人，绝对不是。”
“你这么肯定？为什么？”
“就凭我曾今做过你助理呀，呵呵，而且从面相上看，您绝对是个专情的人。”
“哟，你还会看面相呀。”
“嘻嘻，略知一二。”
“那你说说看。”
“那我就说你的眉毛呗，一字眉，眉梢往上，浓密且较宽，用江湖算命先生的话说呢，就是客官你器宇轩昂，办事果断，放古代就是一方霸王，不过呢有时个性和自尊极强，眼光可放更远。也许，并不像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和，虽然我没见你发过火，但我能想象应该挺可怕的。”沈又西也就随便编造的，全屏她对他的了解，不管是说眉毛，就是扯五官中的任何一器官，她也会说这套。
“看来你如果没工作，可以去路边摆个摊招摇撞骗去。”郑斯凯没有评价她说得准还是不准，倒是喜欢看她说这么多话，而且不是中规中矩的，这个沈又西，挺有意思的。看她吃得不多，说：“你不喜欢吃吗？”
“你很喜欢吃？”
“这里的料理很正宗，你看这个苦瓜炒蛋，是不是跟平常餐厅里面的不一样？这个开胃的荞麦面，有点酸酸的，很清新，这个豆腐，有很香浓的豆味，这个豚肉煮，是不是看起来像东坡肉？很好吃，还有这个鱼，是日本冲绳的县鱼，又脆又香。”郑斯凯只在介绍菜给她，却没有提这里的位子非常难订，每天是限量供应的。
沈又西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吃起来味道更美了，心里一股甜甜的感觉，从男人魅力来比，比杨士饴更胜一筹！哎呀，怎么能胡思乱想呢，赶紧埋头吃菜。
郑斯凯收到梁嫣然的短信‘凯，我喝醉了’，他立刻打了过去：“嫣然，你在哪？你别动，我去接你。”他匆匆买了单，对沈又西说不好意思只好让她自己回去了，然后匆匆赶去酒吧接梁嫣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