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东跑到西,从南跑到北,整个丞相府都让她跑了个遍,就是找不到出口。再看看她的身后,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四个……此时身后已是黑压压的一片。
可笑的是,这丫头愣是没被抓住。
安默眼看着姽姽带领着一堆人,朝自己的方向跑来,在身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能遮掩脸面的东西。情急之下,从衣角撕下一块布蒙到脸上,跳下几步就跑到姽姽身后,挡住了追兵。
“还有同伙,赶快拿下!”丞相怒气冲冲的指着两人喊道。
姽姽气哄哄的看着安默。
看这架势,跑是没什么可能了。只是你跟着瞎搅合什么?
我被抓了,大不了被一顿毒打。你被抓了,能不能保住你这条小命都难说。
“你傻呀!不是……让你躲起来吗?跑出来捣……捣什么乱?”姽姽边喘边说。跑了这么久,能不喘吗?
“不是你跑过来的吗?我以为你是故意带他们来的?”从安默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紧张,好似很轻松。
哈……
傻的见多了,这么傻的还是头一次见。
“笨蛋!老娘那是不认识路,谁知道你在这里。这下好了,两个都不用跑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安默,心里却满是愧疚。
只是泛泛之交,竟然没丢下自己跑了,算你够朋友,今天豁出去也要救下你。
“一会,我拖住他们,你只要看到时机就赶紧跑。别傻呵呵的再跑回来,不然给你一顿胖揍。”
“那你呢?”安默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你管我干什么?跟你很熟吗?嘿……这种场面见多了,只要你能安全,我肯定也没事!”
没事就怪了!
几天前,还毒打了人家一顿,现在把人家的老本都烧了,还想没事?
逞能,谁让我就这点本事呢。
姽姽扫了一圈,人还真多,想跑掉?除非自己会飞:“让你们管事的来跟我说话。”她故意把声音放的很低沉,很粗。
“还找管事的?拿下他们!”丞相气的浑身打颤。
没好使?
眼看人群逼近,姽姽拉过安默小声在他耳边下命令:“你记好了,你看我往前跑,趁着他们追我,不注意你,就赶紧往后面跑。”
说完,推开人群就向前冲去。
只是人多的,姽姽没跑几步,就被人群围住,七脚八手的连抓带打。
不感动?
那是假的!
安默从没这么感动过,在自己的记忆里,对自己好的人少到不用数。他一直以为女人,只是用来消遣的。这一刻却有种想要一辈子疼惜拥有的感觉。
姽姽很怕他们把自己的面纱拿下拼命捂着头,只是身上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
再打出人命了!
使出全力朝周围推了推,大喊了一声:“靠了,打够了没?”
姽姽强忍着痛朝身后望去,看到安默还站在原来那里,差点没吐血。
还真是傻的!
白被打了一顿。
这个傻子,一步都没动。
“你他吗的是SB呀?”
姽姽敢说就是笑天背着自己搞女人搞到家来,也没现在这么生气。
“先拿下!”丞相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没想太多。
“抓吧,抓吧!随便抓吧!气死我了!”姽姽干脆放弃了,出门应该看黄历的,要不就不带这个笨蛋出来。
嘿?
什么情况?
她没看到安默是怎么动的,反正一转眼他已经在自己身边了。
“玩什么?”姽姽傻了一样,静静的看着环住自己的安默轻轻地问道。
“玩完了,走了!”
安默脚下轻轻一点,两人已在半空中。
姽姽就差把嘴乐歪了,飞耶!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向下看去,丞相气的快背过气去,如不是带着面纱姽姽真想伸伸舌头气气他,直接让他嗝屁。
出了相府,向着黑暗里一路飞去。
半饷姽姽才反应过来:“你……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看到我被追不马上就来救我?”
委屈呀!白白挨了一顿揍。
“对不起!”一开始他只是看着姽姽有趣,所以想看看到底她能玩出什么,后来是被感动的忘了动。
“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挨打那个不是你唔……”话没说完,姽姽吐了一大口血。
“血,血……我吐血了?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唔……”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姽姽嘴里吐出来,体力不支倒在了安默的怀里,他的衣服瞬间被姽姽的鲜血染得通红。
安默找了快平地把姽姽放下来,摸了摸脉搏,方才放心的输了口气出来。只是受了点内伤,虽然有些重,可是没有生命危险。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放入姽姽的口中,才又抱起她向着自己的住处飞奔而去。
“熬……”刚把姽姽放到床上,她就惨烈的喊起来:“好痛!”
“都哪里痛?”安默温柔的问道。
姽姽胡乱指着自己:“这里,那里,还有这里都痛。特别是这里,哎呀!疼啊……”
“吃过药应该好很多的。”
“吐血之前是胸口还有后背痛,现在胸口没那么疼了,可是浑身像是被打了一样那么痛。”
废话,你就是被打了。
看到姽姽吐血,安默以为只有伤内,看来还有外伤。
“我来看看。”安默上去就要掀开姽姽的衣服,被姽姽双手护住:“你干什么?不许看!”
“不看我怎么知道你伤的多重?”安默有些脸红。
“那不被你看光了?”
“要不你把我翻过去,看看后背怎么了,那里最疼,而且怎么看都行。”说完姽姽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伸了伸舌头,别过脸去。
把姽姽翻过去看到血淋淋的一条条的伤口,安默毁的要死。假如自己第一时间救下她,也没必要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了?很严重吗?”
“不……不是!就是被人砍了几刀。”心疼的安默,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好了。
“哦……虾,虾米?砍了几刀?是哪个王八蛋?”那么多人谁能知道是谁砍的。
这次可真是吃大亏了,赔老本了!
姑奶奶得吃多少补药,能补回来呀!
“那一定留下疤痕了?不要啦!我美丽的背呀……”
“放心!幸好你遇到我,不但会好,还不会留一点疤痕。”
“幸好遇到你?被逗俺了,没遇到你姐姐我也没必要受这个罪。”
说归说,姑且信他一回,不信也没则。
一条条的血痕和衣服沾到一起,安默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衣服撕开。
“会痛一点,忍一下。”
“啊……”安默只是碰了一下衣服,姽姽那里已经吼叫开来:“你想杀人啊……”
安默犹豫了一下,在姽姽的脖颈处插进一根银针,瞬间就睡了过去。
安默紧咬着嘴唇,细心的给姽姽清理伤口。她伤得比他想的严重的多,整个背不是刀伤就是淤青。他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犹豫的一瞬间,不会有什么大碍,殊不知再晚一点真的会出人命。也不知姽姽是怎么忍过来的?现在看来丞相府有些古怪,藏着好些高手,为什么还要装得像个小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