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点点头,冉帮主接着说道:“本县县令委托我帮协助调查此次事件,据县令描述,这次花鸟纹帽杀手杀死的尸体都有个特点,就是气脏被人挖去,气脏是修炼真气的源头所在,县令怀疑此次事件或跟真气修炼者有关,所以特请我们协助,你从中挑选二位帮友下午去找县衙的史师爷接洽此事。”
子书挑选了小不点和司马问兰,此后岳进等人也被安排任务,收集其他郡县雇用帮的有关资料,为夏季雇佣帮联盟大会做准备。
随后子书来到已经安排好的普通帮员四合院,他们还是被安排在选拔大赛时那个四合院,放下行李,收拾好房间已是下午,子书和小不点司马问兰匆匆在食堂拿了点糕点后便前往定莋县衙门找史师爷。
来到衙门口被告之县令师爷都去案发现场,昨晚又有命案发生,地点是定莋县驿站馆内。
子书三人赶到驿馆时,门口已经被人为封锁,子书告之来历后,被准许进入,一进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地上有一大滩血,床上更多,都已经干结,里面站着三个人,一个县令一个师爷还有一个捕头,子书报明身份,县令打量下刚进来的三人道:“你们来的正好,又是一起花鸟纹帽杀人事件,死者姓夏,气脏被掏空。”
“尸体呢?”子书看了看周围没见尸体问道,
“已经被仵作搬去验尸房,仵作初步估计死亡时间是昨晚丑时,尸体的死亡位置和形态已经用白石灰绘上”说着县令指向床上的白色线条。
子书来到床边细看,按照线条看尸体是完整笔直的躺在床上,床边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床头边摆着一只龙凤纹帽子,子书心想:“难道现在凶手装备也升级了?花鸟纹都升级成龙凤纹?哦,龙凤也算鸟吧”,小不点和司马问兰分头仔细观察房内的任何物品,整个房间内除了一张四方床和一个圆桌外,床边还有个屏风和一个储物柜,屏风和储物柜上没有打斗痕迹或缺口,来到圆桌边,上面放着一个没喝完的茶杯,桌子中间的碟子里还有几个倒盖的杯子,整齐的放着,碟子里有点水。圆桌上面也没有划过的痕迹。司马问兰看了一圈没发现不寻常的地方,倒是小不点人矮,看到圆桌下面的支柱有很多脚印。
“怎么他们打架到圆桌下打吗?”小不点开玩笑道,
子书瞪了一眼小不点,暗骂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小不点心领神会,立马闭嘴。
“县令大人”,子书走到县令边上:“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县令答道:“是负责打扫驿馆的老牛,他今早来打扫敲门时一直没回应,便开门进去后发现的,这是他的口供记录,你可以看下”
子书接过记录本,上面写着:我开门进去后看见夏老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床上都是血,气脏处已经被挖空,非常残忍,于是我就到衙门敲鼓报案。
子书和司马问兰互相对望一眼,没啥疑点,就把记录本还给县令说道:“县令大人,我们能看下尸体吗?”
“可以,史师爷你带他们去吧,顺便你跟他们介绍下之前的几起命案”
史师爷点头答应,随后带子书三人来到衙门验尸房。
验尸房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大,里外一共两间,刚进门那间是放最近几天死亡的尸体,共放了三具尸体,里面那间大门紧关。
史师爷带着子书三人来到中间那具尸体,捂着鼻子说道:“就是这具”
子书靠近尸体时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取出早已备好的丝巾捂住鼻子。
“靠,你怎么随身带这个东西?”小不点想要过来抢,
“既然我们来协助命案,肯定会碰尸体,这个都不知道准备吗?司马问兰过来”,司马问兰一脸迷惑手捂鼻子靠近过来,
“我这里还有一条是为你准备的,绑上吧”子书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条给司马问兰,小不点伸出两食指鄙视其重色轻友。
子书见房内没有其他人问道:“史师爷,仵作呢?”,
史师爷环顾四周道:“他应该出去了吧”
子书拉开盖在夏老板尸体上的白布,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双目未闭,整眼血红,肚子气脏处被利器掏空,小不点没看一会便呕吐不止,却发现司马问兰竟然镇定自若啥事没有,
“你练过?”子书问司马问兰,
“修真之人还会怕这个吗?”司马问兰仔细看着尸体接着说道:“你来看,这里有痕迹”
子书顺着司马问兰的指向看到脖子上有绳痕,“难道是被掐死的?”子书说道,
“不确定,气脏挖空也可以致死?”司马问兰接着说道:“看样子这个得问仵作”
“等等等等”子书突然说道:“问兰,有放大镜吗?”
“问兰”司马问兰听着奇怪道:“你居然直呼我名字,放大镜?什么是放大镜?”
子书解释道:“就是能把细微的东西放大那种”
“没听过”
“那你们过来看看,”子书说道:“这脖子伤痕处有非常细小的丝,看到没,黄色的”
司马问兰和小不点伸头仔细一看,果然有好几根黄色细丝粘在伤痕处,
司马问兰站起来说道:“可能是用布带或绳子勒死者的时候留下的,凶器可能是一条黄色绳子”
“就不能是布带吗?”小不点问道,
史师爷一听笑道:“小朋友就是小朋友,黄色布带一般皇室才用,这里偏远小县,怎么可能有皇室跑这么远来杀一个人”
小不点被说的哑口无言,
子书拿出纸和笔,把发现的一一记下,随后翻查尸体时又发现尸体的两手指尖,除了拇指外八个手指尖都有红色碎肉,记到此子书突然心生一想法,让小不点扮演凶手自己扮演死者,模拟现场。在尝试了无数次后,发现有一种姿势最可能留下目前尸体的这些线索,那就是凶手从背后用黄绳勒住死者,然后死者双手抓住凶手的手挣扎猛抓,双脚猛踢桌子,这样既解释了为何八个指尖有碎肉,又能解释圆桌下支柱留下的诸多脚印。
这种模拟现场看的边上的司马问兰和史师爷目瞪口呆敬佩不已,这样也行……
看完夏老板的尸体后,子书要求看看被花鸟纹帽杀手杀死的其他几具尸体,史师爷指向左边的尸体道:“还有这具,前天晚上被杀,昨天早上搬进来的”。
子书拉开帘布,是一具年轻女尸,除了气脏被掏空外,身体其他部位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你们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对比两具尸体”,子书问小不点和司马问兰,小不点摇摇头,司马问兰左右反复看了几遍后说道:“他们气脏的伤口边缘不一样,你们看”
果然,四人发现夏老板的伤口是被利器切割而开,伤口平整,而边上的女尸像是被一个很硬的三钩铁爪直接抓入体内掏出气脏。想到此,又仔细看女尸的伤口,四人顿觉毛骨悚然。
“还有尸体吗被花鸟纹帽杀手杀死的”子书问道,
“还有三具,在冰库里”史师爷说着带子书进里面的房间。刚打开门,一阵寒风袭来,甚觉寒冷,四人双手交叉抱肚进入房间,史师爷指明三具尸体后,站回门口,子书把三具尸体的盖布全部拉开,三具都是男尸,其中一具的伤口跟年轻女尸一样,被铁爪抓空,另外两具则是被锋利之物割开。
子书请史师爷把这几具尸体的死亡及捕快收集的有关记录拿来看。
死亡最早的那具尸体叫李青丝,死于四周前,死亡地点是城北郊竹林的小草屋内,子书仔细检查李青丝尸体,全身淤青,身前遭受过大面积痛打,手脚有明显被绑过的痕迹,气脏处被锋利物割开掏空。第一个发现死者尸体的是第二天中午过来避雨的柴夫,看到从稻草堆中流出一滩血,拨开草堆发现死者时,死者头戴花鸟纹帽,其外套不见踪影。记录本另记载,死者死亡的前一天晚上,李青丝先去仙归楼吃晚饭,然后到戏院看戏,之后到青楼夜蓉苑,这夜蓉苑便是最后见到李青丝的地方。李青丝家境并不好,据李青丝娘子吴氏口供,李青丝带的花鸟纹帽已经十年,他也没什么人缘,经常惹是生非,得罪的人很多,平时爱赌,最近手气很好,赢了不少钱,每天回家很晚。李青丝死亡那晚的深夜到早上这段时间,吴氏正在睡觉;记录上还写了李青丝邻居的口供,李青丝烂赌如泥,跟妻子关系非常不好。衙门曾派出大量人手去排问北郊竹林周围的居民,问及死者死亡那天晚上有关线索,记录记载那天晚上有人听到偶有马车声驶入竹林,但这个平时也会有,因为去北边城镇要斜穿这片竹林,还有记载大约子时噼噼啪啪下起大雨。
第二具尸体死者叫王之山,死于三周前夜晚,丝绸锦缎店老板,死亡地点家中书房,尸体除了肚子气脏处被掏空外,没有其他任何伤痕,指甲也非常干净。第一个发现死者尸体的是他娘子贺氏,深夜仍未见王之山就寝,于是到书房发现尸体,发现时头戴花鸟纹帽,外套亦不见踪影,肚子气脏处被锋利物割开掏空,当时直接把贺氏吓晕在地,书房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奇怪的是王之山死状安详。经捕快仔细搜查后,发现院子围墙有几个血手印,凶手应该是翻墙逃走,同时经过周围邻里邻居盘问,那天亥时打更的曾见一背影,拎着一包东西消失在街上。另有记载王之山十年前和朋友外出做生意赚了笔钱,回来后便在定莋县开家蜀锦丝绸店,生意蒸蒸日上,如今店面做的非常大,死时带的花鸟纹帽正是用自家的锦缎定制而成,王之山非常疼爱家人,同时热心慈善经常到寺庙捐赠银两,死之前和两个人有过争执,一个叫吕乔,是问安街新巧服饰店的老板,因为布料的质量问题大吵过一次,还有一个是张贤,县中盐帮成员,会武功,在仙归楼吃饭时王之山帮卖艺的女孩而得罪正调戏的张贤。
第三具尸体死者叫张寒安,经营米盐生意,死于二周前,也就是子书杀完虎蛟回来看到影子的那晚,这具尸体跟外面的女尸体一样,气脏处被三钩铁爪之类的硬物掏空,死亡地点自家院子内,头戴花鸟纹帽,外套并没被脱去,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张寒安家中管家,看到凶手手拎湿淋淋的东西,翻墙而逃,然后大声喊花鸟纹帽杀手杀人拉,后面的事子书也听到看到,还追凶手而去。据管家口述,张寒安平时不带帽子,最近因供盐涨价问题早出晚归,心烦气躁,对老婆刘氏和下人发脾气,
子书把自己的观察发现和死者相关记录都记在自己本上,走出冰库,来到外面的女尸边上。
记载,年轻女尸生前叫冯乔,死于三天前,天黑酉时小米巷内发出一声惨叫,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一个傻子,死者肚子被明显的三钩硬爪掏空,头戴花鸟纹帽,因入夜未深,围观者甚众,见肚子如被三钩鸡爪掏空,恰逢酉时即鸡时,一时间都说鸡妖进城害人,结合之前的花鸟纹帽连环杀手,鸡亦属喜花禽鸟类,更是传鸡妖就是那花鸟纹帽连环杀手,取气脏为炼妖成精,说的活神活现,愈传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