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就是一天,到了晚上,三人皆毫无进展,死者家属都不知道这个安字什么意思,也不认识姓安的人,三人再次来到衙门找史师爷,正看到史师爷在内堂和县令聊天。
子书上来就问史师爷那天和元老板一起吃饭的事,史师爷这时才知道元老板已逃跑,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原来他私自跟元老板说起李青丝和王之山被杀案件,县令却并不知晓。
遭到县令痛骂一顿后,县令问子书,对安字花鸟纹帽及元老板和这个案件的关系有什么看法?
子书把昨天的调查跟县令阐述一遍后,接着说道:“元老板和李青丝肯定有关系,都有一顶安字花鸟纹帽,当他听到李青丝和王之山被杀后马上逃跑,那么他肯定是知道这两个死者的凶手是谁,并且断定这个凶手会对自己不利,也就是说元老板和李青丝、王之山以及凶手四人应该有某种关系,而且凶手要杀他们另外三个。我们不妨再重新理理,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这四人除了死状、蜀锦花鸟纹帽有共同点外,还有没有其它共同点?”
沉默片刻后,司马问兰说道:“还有共同点”
“什么?”县令问,
“我猜的没错的话是‘十年’,李青丝带的花鸟纹帽已经十年,而王之山也是十年前做生意赚到银子回来,我们明天可以去向邻里邻居证实,元老板十年前应该也有事情发生。”司马问兰肯定的答道,
这时小不点好像想起什么说道:“你这么说我倒记起来了,李青丝的母亲曾经说过很多年前听过王之山的名字,我估计李青丝和王之山也十年前就认识”
这时县令突然站起身来大喜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是,狄羽”
子书问为什么,县令答道:“根据捕快记录本记载李青丝母亲说几年前李青丝提到过狄姓这个人,那么说狄羽应该跟李青丝很早就认识,然后我们再来回忆狄羽去找王之山时,说了啥话?”
史师爷怒拍大腿道:“对啊,他跟王之山说‘还记得十年前的破庙吗?’”
县令立即下令连夜逮捕狄羽,捕头带了四五个捕快迅速出衙门而去。
县令长舒一口气道:“总算找到花鸟纹帽连环杀人案凶手了,我就说当初不应该放了狄羽,那时他就物证杀人动机都有,现在看来,他杀了可能不止李青丝和王之山两人,其他死者可能也是他所杀。”
难道真是狄羽?子书心想疑点有很多,比如“安”字什么意思?不会这么巧那两顶帽子有安字,其它帽子没有,为什么狄羽早不杀晚不杀,十年后杀?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捕快急急来报,狄羽被人杀了,凶手也已抓到,是一傻子。
堂内几人顿时傻眼,县令急忙让史师爷派人去调查傻子的背景和其他死者死亡时傻子有没在周围出现,自己则带着子书三人急匆匆赶往现场。
来到死亡现场,是一个死胡同,狄羽尸体坐靠在后墙,气脏被锋利刀物挖开掏空,头戴花鸟纹帽,满地鲜血,不见外套,据捕头描述,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住在附近的老婆婆,她看见傻子一手拿着一把刀站在死者旁边,一手拿着血淋淋的气脏。
傻子目前已经被抓入狱,事情实在变的太过突然,让县令始料不及,好在凶手已抓到,心里才略感放心。而子书陷入一波又一波的谜团中……
子书前面还是想狄羽难道真是凶手,后面就听到傻子杀了狄羽,莫非心中一直存在的不安,难道就是现实,傻子真是杀人凶手?
已入深夜,现场太黑,众人点着火把,开始找线索,搜索一圈后没有任何发现,便回到衙门,子书要求再检查一遍尸体。
子书、司马问兰和小不点三人看着狄羽的尸体,倍感难过,狄羽家里的母亲不知道是否已知消息,子书更是责怪自己,当初如果不说放了他们,把他们关在监狱,他或许就不会死。
含着愧疚的心情,子书一寸一寸的查看尸体,终于在尸体的指甲上发现,死者的右手指甲有大量石灰和磨破的痕迹,死者应该临死前在墙壁上写了东西。
子书很快出发,再次赶到现场,用火把仔细查看墙壁,终于在墙底,也就是狄羽靠墙坐着时右手够着的位置,看到一个倒置的安字,应该是临死前写的,又是安字,子书此时可以断定凶手必跟安有关系。如果傻子是凶手,那傻子跟安有什么关系,如果傻子不是凶手,那凶手跟这个安字到底是什么关系?
三人讨论后一致认为:现今狄羽也被杀,如果凶手不是傻子,那么这个凶手跟李青丝、王之山、狄羽、元老板甚至和初入定莋县的夏老板在十年前有某种关系,而且这个凶手跟安字有关。
回到衙门时天已蒙蒙亮,已是签生死状后的第三天,也是接到这起案件的第九天,子书三人彻夜未眠,却无一点倦意,大清早叫醒县令并向县令说明墙上的发现,同时向县令坚持狄羽的死有可疑,可能是姓安或名安的人所杀。
县令回道:“子书,你想太多了,以前没有目击证人或直接证物你说怀疑,现在有目击证人更有证物杀人凶器,你还怀疑,凶手不是他是谁,那个安字莫纠结了,也可能是狄羽临死前提醒家人注意安全呢,傻子杀人没有理由,你们一夜没休息,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下吧,我准备三天后正式结了整个花鸟纹帽连环杀人案,如果你们没有在三天内找到比傻子更充分的证据证明谁是凶手,三天后酉时将准时结案上报郡守审批”
子书心里明白这是要把所有死者的死都归给傻子了,子书请示县令能否看望下傻子,并请县令允许查看定莋县的户籍记录,县令点头同意。
子书三人买了点糕点,一起来到监狱,监狱里阴森潮湿,看到傻子时,他正坐在角落里发呆,当看到子书过来时,低着头跑过来冲着子书喊道:“不喜欢这,不喜欢这”,子书拿出糕点给傻子,傻子一看糕点就伸手拿来吃,边吃边傻乎乎的笑着。
子书问傻子死胡同死人那里,有没看到其他人,傻子点点头,子书再问长什么样,傻子斜着头说男的男的,子书再问具体有没什么特征,傻子摇摇头说黑,看不清。
子书摸了摸傻子的肩膀,准备离去,这时傻子哭着喊:我要走,不喜欢这里,我要走。子书摸摸傻子的脸安慰道:“再等几天,乖,我答应你,过几天我一定带你出去”
三人来到户籍存录房,看到一排排的书籍,便知工作量奇大。三人分工,开始找定莋县姓安或名安的人。
找了约一个时辰,三人实在熬不住,相继睡去,下午未时才全部醒过来接着找,一直找到傍晚,全部看完,都没找到一个姓安的,名安的到是有二个,但都是跟这个案件八竿子打不到一边。
莫非真跟安姓没关系,小不点问,子书沉默片刻后说道还有一个人姓安,他不是定莋人,最近才来定莋县,司马问兰问是谁?回道那人便是戏院倪老板的儿子安生。
三人商量决定小不点和司马问兰分别去傻子和狄羽家询问情况,带上三人所有银子,分给他们家人,子书去戏院调查安生。
子书来到戏院时,台上正演着赵氏孤儿,便找个位置坐下看,远远的看到打扫卫生的徐伯在台边,于是走过去打招呼,徐伯倒还记的子书,两人闲聊起来,子书问徐伯,在戏团班子多久了,徐伯说几十年了,看着这个戏班子风风雨雨,子书又问安生和倪老板娘是怎样的人,徐伯说,安生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从小受过很多苦,不怎么对外交流,也不相信任何人,比如他小时候,我看到他偷了前老板放着的书,当老板发现书少时,我看他年龄小,就偷偷跟他说让他把书给我,我帮他藏起来,一定不会发现,谁知这么小年纪他不相信我,一定要自己藏,你说有趣不有趣。不过安生这个人非常的孝顺倪薇,天底下找不出更孝顺的了,估计也是因为安生从小都是倪薇一个人带大的关系。
说起倪老板娘徐伯话就多了,倪老板也算个传奇人物,十年前跟安生在街上流浪,被前任老板相中,就拉进戏班子,她勤苦耐劳,又能言善道,做事更是又快又果断,很快就在班子里占有一席之地,而后更是如日中天,既有男人的魄力,又有女人的细腻,最后成为戏班子历史上第一个女老板。
子书又问十年前倪老板何以流浪,徐伯摇摇头,说这个可能是她心中的痛,所以一直没听她提起过,不过偶尔听安生说他们家十年前很富有。
子书又问安生准备婚礼的事怎样,徐伯还是摇摇头,说最近都没见到安生未婚妻,快一周了,这让子书听得很奇怪,子书谢过徐伯后离去。
随后子书来到店铺元老板家附近,四处打听,果如司马问兰所料,元老板十年前突然有了笔钱,而后开始做生意。
到了晚上,子书回到雇佣帮总部,见司马问兰和小不点还没来,便在雇佣帮练习场周围散步思考,走着走着突然闪出个念头,心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到底会对这个世界起到什么作用呢,就如这次介入到花鸟纹帽连环杀人案中,案情还没破,狄羽倒被自己连累了,如果没有自己的介入,会不会狄羽不会死呢。强烈的内疚感由心底发出。
不管怎样,目前最重要也是必须要做的就是找出真凶,不能让狄羽死的不明不白。思考间,突然有块石头扔来,子书随手一接,是一块包了纸的石头。打开纸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杀人凶手是帮内成员。
莫非这连环杀人凶手在帮内,那会是谁?而那躲在黑暗中扔石头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