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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绝望(四)

前进号

“首长同志,增援部队第十九军机甲连已经待命,请指示!”格雷穿一身浅蓝色的作战服,站在前进号的停机坪上。作为一艘B级的军用舰,它的停机坪有足足相当于两个足球场的大小。在偌大的空间里,再加上格雷身后那五十架A系列机甲,即使他两米多的身高和发达的肌肉也显得极为渺小。他笔直地,像杨松一样地矗立。他的右手握拳紧贴在他的左胸心脏的位置———那是军队的最高敬礼,表示忠诚和抱死的决心。(好吧,看过进击的巨人的同学一定知道,我又无耻地借鉴了……唉,老师说得好:天下文章一大抄,抄来抄去有提高~~不怪我,真不怪我。至于不知道,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格雷身前五十米,前进号的最高长官陈涛站在指挥台,睥睨之势从那双鹰一样的眼睛里射穿长空,击破宙宇。他还是人类那几个最强大的战士之一,他骨子里的军魂就像炙热的太阳——有伤,有殆,有失望又如何?有苦,有难,有恐慌又如何?我只管破,我只管扛,我只管我要赢就一定要赢!这就是军魂,就是陈涛骨子里,甚至每个细胞里透出的意志。此刻,他是大山,四顾巍然。“第十九军机甲连听令!出击!”没有任何音响设备的加持,这位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老男人,这位负伤退役的伤兵的声音,在整个停机坪上回想。自如狂风,自如天崩,自如地裂,自如不可战胜之物。

声音微落,余韵未浅,格雷登上了他身旁的机甲,再次行军礼。此时,指挥台的防护罩已经合闭,停机坪的舱门缓缓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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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狂,是苍茫的黄。

丘陵起伏,阳光落成簇簇的黑暗,黑暗处地势相对低洼,像是战时武器轰击出的凹陷。这是一片满目苍夷的土地,这是一处满目苍夷的遗忘,这里生存着一个满目苍夷的种族,这是宇宙满目苍夷的具象。

然而在预留基地里,风再狂,沙再漫,也吹不到这片隐隐绰绰的铁壁内,只有恐惧氤氲。我反复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着恐惧,只因那恐惧真的太过残忍。

恐惧将所有的理智都挤出了长安的大脑,除了发抖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会做了。身体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缓慢地向后退,直到他的后背贴在了冰凉的金属墙壁上,他才意识到他没有后路可退了。

他本就没有退路。他只是一直不想承认这份绝境,不想面对需要他独自面对的危险。真的没有路可退了,长安到了此时此刻才这样想。他逃避过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他总想着该有那么一点余地让他躲藏起来,他真的是这样觉得的,然而,现在,在这个不大的联络室里,他终于发现生活从一开始就不是逃避。它一开始就是在逼你面对。

然,时间好像早已晚了。他不可能徒手打赢一只虫族,即使是只工兵也不可能。

第三声真正落下后,便没再响起,只有电子喇叭仍在一遍一遍地重复关荣少尉的声音。声音在时下的境况里变得越来越扭曲,最后成为了长安恐惧的延伸。你看,所有的事都变得那么尖锐和诡异,我说过,恐惧还有现实,总是那么有力,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一切。而长安,就是即将被摧毁的绵羊。虫族未至,心意已灭。

这是绝处。

只能等死了吗?只能就这样死掉了吗?我不想死,明明已经从那么恐怖的突袭里活下来了啊,明明那么努力的要活着了,可是……可是还是要死掉吗?已经没希望了,只能……不要,我要活下去,我他妈一定,一定要活下去!于是长安动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攀附在冰凉的墙壁上,他的目光仍旧锁死在黑暗的甬道里,而他的身体却快速地移动。他的双手在各个桌面翻找,近乎粗暴又慌张地将桌上的物件扫开。他的目光偶尔会转到忙碌的手上,但很快匆匆转回,继续凝视那一片黑。

快点啊,就没有一把武器吗?给我一把武器,求求你,给我一把武器吧。长安的额头渗出了汗,眼眶里都变得有了几分红色。他已经把所有的桌面翻找遍,真的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了。

真的没有任何东西了吗?

长安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他瞳孔里的害怕,和希望的光就这样熄灭了。声音还在继续,但是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停下来,甚至死掉了。

“嗤嗤……”黑暗里忽然传来液体从组织里喷出来的声音。声音很恶心,也很清晰。它已经离长安很近了,近到连希望也阻止不了的地步。

长安是真的……真的失掉了自己的魂。他无动于衷地停止了自己的挣扎,停止了自己恐惧,停止了每个肌肉的紧绷,身体跟着坐了下去。他的眼神飘忽在黑暗里,像是被时间凝固了,动弹不了。

“嗤……”声音急促了几分,这一次,电音设备也一同发出了机械的声报,两者合成在一起,有了别样的味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味道,总之是,那声音又近了几分。或者说,死亡又近了几分。

等一下!

那是什么?

长安的灵魂突然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睛再次找到了聚焦,眼神落处是一片黑暗……不,不是一片黑暗,在那黑暗的角落,是一支无线送话器。是的,一支军用制式的星际通话设备!

还有办法的!还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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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本来很早就准备写的,可是因有些事错过了,就一直未下笔。如今草率赶墨的确有点敷衍。说实话,这些剧情我都不擅长写的,整个故事早已脱离了我的控制,我所想的发展,每次都被推翻,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发展。我只能说我坚持,坚持这属于一个人的小说。没太多人看,也不值得太多人看,我知道,但我会坚持。就这样吧。写小说是享受,也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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