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子路在李小纷家吃着饭,李叔赶了过来,李小纷的母亲见自家李叔的到来,忙起身让座,并说:
“来,孩子她叔,吃饭!”
小纷也站了起来,叫了声:
“叔叔。”
李父未起,对弟弟开了口:
“来吧,一块吃吧,没外人。”
见李叔到来,陈子路故意没有起身,以此来引起李叔的注意。又听见李父的“没外人”,心中畅起丝丝得意,并显露在脸上。陈子路又用眼神偷溜了一眼李叔。李叔事先有觉,于此故意装出未有往日神采的样子给陈子路看,且接触着陈子路偷溜的眼神说:
“小子,还吃呢。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赶紧跟我走。”
看着严肃的李叔,陈子路放下了碗筷,起身急切的问道:
“叔叔,是不是有案件了?”
“叔叔?”李叔含笑盯视着陈子路问。
陈子路有些羞色了起来,但心中牵挂着案情。
李叔笑道:
“看来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李小纷低下头也羞色了起来。李父没做声,但也不反驳。小纷的母亲站在自己座位旁,微笑的让着自己的位置:
“孩儿她叔,坐呀!”
李叔回复李母说:
“不了,嫂子,还有事呢!”又对陈子路说:“有案情你去不去?”
陈子路一下子来了兴头,回复:
“去!”
俩人将即行去之时,小纷的母亲问道:
“什么事呀?这么着急,等吃完饭在去吧。子路这孩子还没吃完呢!”
“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事,只是刚才有乡亲报案说丢了苞米,我趁现在天还未黑,赶去查看一下,天黑就不方便了。”
“那明天再去吧!”小纷问道。
“那晚上下雨了怎么办呀?”陈子路问小纷。
小纷不再言词了。
李叔喜笑着对小纷说:
“他呀!日后有的是机会来这吃饭是不是?”
小纷的脸羞红了。李叔又问哥嫂:
“是吧!哥、嫂?”
李父、李母笑了。
陈子路笑着与小纷的父母告了别,跟随着李叔行去,小纷与母亲送至门外。
陈子路与李叔来到了苞米地,李叔带着陈子路查看了一下,说:
“路的土质很坚硬,没有留下什么印迹。苞米地土质较松软,有一些往返的脚印在地头处。地头处丢失了十几棒苞米。你看是谁做的?”
“是村里人做的。”陈子路说。
“讲讲看。”
“虽然往返的脚印所指示的方向不是我们村的方向,但是从偷者进苞米地的脚印可以看出他是从我们村子里来的,然后拐了个弯在进这片苞米地的。随后再按原路返回。他知道路的土质坚硬,留不下什么印迹,风在轻轻地一拂便不可见证。唯有土质松软的苞米地可留下印迹,他便就在这里留下了往返的脚印,并示向前村来引起我们的疑心。”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他进苞米地的脚印,没有拐弯时收拢的脚印,这证明他是先拐好了弯在进地的。但还好他的拐弯与进地的时间和距离很短,几乎打了个折回就进了地,残留下了一边轻、一边重的每一只脚印,每一只脚印上的反差也就较大。人在拐弯的时候身体定会有倾向,在一定的时间与距离内,所留下的每一只脚印就会呈现一边轻一边重的印迹。”
李叔很得意的说:
“这里又离通车的道路较远,庄稼地里的道路又窄,一般的车开不进来。这几乎就可以抛弃一半路人的行为,还有一半不一般的车可以开进来或是骑进来,他们也没有必要驶行这么远,这里接连着一大片苞米地邻近了通车的道路,他们又为何行这么远的路来偷取十几棒苞米。至于走路的人也为皆此原因。因此这几乎就可以全部抛弃路人的行为。”
“那又是村子里谁家做的呢?”
“他行驶这么远来偷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的掩人耳目反证明他定是村子里的人。怕乡亲们认出他来,所以直至这深处。村子里大多是庄稼户,都有地,三家为非农业户,拥有的是少许的自留地。去年商业建厂征地,也把那三家非农业户的自留地征用了,庄稼户地多,这块地征用了,还有另一块。但非农业户就没有了。
从苞米棒脱落于苞米梗所留下的断接处上的痕迹看,断接处上痕迹呈现的颜色略黄,除昨夜略有微风,几日来风和日丽,因此从生长环境至生长发黄的痕迹程度上看,我断定是昨天傍晚时分被偷的。”
陈子路插言:
“从脚印中浮现的轻微尘土和脚印的湿质硬化来辩,也为昨天傍晚所为。”
“你去查查从昨天傍晚开始,这三家非农业户谁家煮了苞米。我想偷者懂得毁尸灭迹。”
陈子路与李叔相视一笑,同行而去!
路上,李叔问陈子路:
“还回小纷家吃饭么?”
“这么快就破案了!我看差不多还能赶得上他们的饭局。即使赶不上了,我想小纷也会为我留一份的!”陈子路随即看了李叔一眼,笑道:“至于您么?我看就没人为你留了!”
“这么肯定吗?”李叔一笑,说:“去我家吃饭吧!让你看看有没有人为我留份。”
“好哇!”
……
第二天一早,陈子路来到第一家非农业户家,发现大门闭锁,问其邻家,得知此人家探远亲了,已有三四天不在家。从时间与距离上来算,陈子路排除了这一家。
陈子路又来到了第二家,一进了院,院中拴着的一条大黄狗叫了起来,引来了主人朱婶的探望,朱婶从屋内赶了出来,见是陈子路,迎去,并打起招呼来:
“是子路呀!吃早饭了吗?正好咱家你哥还在吃早饭呢,和你哥一块去吃一口吧!我今早烀了苞米,这新茬苞米可香着呢!”
话尽,朱婶来到了陈子路身边,欲邀陈子路进屋之时,发现陈子路已停下了脚步,目光巡视向院中,朱婶也随其停下脚步,随视观望起来。
一听到“苞米”陈子路不免留神了起来,他向朱家院中巡视去,发现院中顺墙边生长着一排苞米,七八枝苞米梗上脱去了苞米棒,途径苞米梗处附有往返的新鲜脚印。
陈子路因此断定朱婶是在今早‘偷了’自家院内种植的苞米,烀来吃的!而至于前天晚上到今早,朱婶烀没烀别人家的苞米吃,从这位一向真诚的朱婶口中的:“……这新茬苞米可香着呢!”的味道,便可得知朱婶是第一次吃到苞米!
朱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转过头看向陈子路,见略有所思的陈子路,朱婶探试着问了句:
“子路?有什么事吗?”
陈子路排除了朱家的可能,见不知情的朱婶,陈子路说道:
“没什么事,朱婶!我爸让我来看看你们家的山货积了多少,好预算给商家。”以此来引开朱婶的留意。
“哦,这样呀!”朱婶应声了一下,又说:“这不为了多弄些山货,孩子他爸一早就又去上山采摘了!”
“哦。那行!朱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吃完苞米在走吧!”
“不了朱婶!还有事,得先走了。下次再吃吧,谢您了!”
“好!再来玩啊!”
“行,朱婶。再见!”
“再见!”
陈子路离去朱婶家就直奔向第三家。陈子路来到这家门口,从敞开着的大门中查看到院内没有种植一颗苞米,满是青菜!陈子路没去惊扰,转至这家的邻家,来到了林爷爷家。
林爷爷在院中,坐着马扎吸着汗烟。脚旁地上趴睡着一只小狗,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睁开了一只眼睛去巡视了一下陈子路,然后又闭上了眼睛。陈子路来到林爷爷身旁,停了下来。林爷爷才察觉出了迹象,转身看去。陈子路面对着林爷爷说:
“老爷子,还吸烟呢!耳朵都不好使了!”
林爷爷一笑:
“耳朵不好使了,可脑子好使得嘞!”林爷爷得意着吸起烟。
小狗终于忍不住了,竖起了身来,去围抱起陈子路的小腿,抓、挠、撕、咬的闹起来。陈子路看着这小家伙,蹲下身去,把它抱在怀中,并抚摸着它肉呼呼的身子,它才安宁起来,享受着陈子路的安抚。林爷爷慈祥着看着这一幕。蹲在林爷爷身旁的陈子路笑着问林爷爷:
“林爷爷既然脑子好使,鼻子也一定灵了?”
“小子,有事吧!”林爷爷问道。
“呵!”陈子路一笑:“林爷爷脑子真好使。不瞒您说,真有事……。”陈子路把事情大致给林爷爷讲述了一遍。
林爷爷说:
“说实话,前天晚上我确实闻到了烀苞米的香气,气味倒是从他家传来的,新茬的苞米香着嘞!”
“明天我给你送点。”
“不用了,我前晚吃着了。”
“您也烀苞米了?”
“不是。”林爷爷否定了这一点,继续说道:“是他家人见我一孤寡老人不容易,送给了我两棒!”
“那您也算是分了赃?”陈子路笑着。
林爷爷欢心地笑着,说道:
“哈哈!就算是吧!”
陈子路又陪林爷爷待了一会,去找了李叔,把侦查的过程讲给了李叔。李叔得知结果后,说:
“走,去给李嫂个安心!”
“好!”陈子路答道。
李叔带着陈子路来到了丢失苞米的李嫂家。
在李嫂家,李叔向李嫂说:
“李嫂,知道了您家的苞米是谁偷的了。”
“谁呀?”李嫂问。
“是过路的,解手的时候顺便掰了几棒。几个路边玩耍的小孩看见他捧着苞米走出来,然后开车离去了。您就别担心了!”
“那为什么偷我们家的?那么多人家?”李嫂又问。
陈子路夸赞着回说:
“谁不知李婶家的苞米好呀!过路的看见了也眼热呀!”
李婶一笑:
“那倒也是。”又说:“其实丟几棒苞米倒也没什么,我就怕别人对咱家使坏!这下查实了,心里也就踏实了。”
“那没事我们就走了。”李叔说。
“快到中午了,在这吃饭吧!”李嫂说。
“不了,还有事呢。”李叔说。
2
陈子路的父亲是做山货生意的,村子里一年四季的山货,大多都要经过陈父的手走出。
“走,儿子。跟爹到集市里看看,看看今年山货的行情。”陈父对陈子路说。
陈子路答应了下来,跟随着父亲来到了集市。父亲一边寻视着行情,一边对随其身后的儿子陈子路讲着收山货行市中的道理与形势,谁知再回头去看儿子时,却不见了陈子路的人。陈父随即四处瞭望,发现不远处聚集起人群来,又闻人群议议论论之声,听不太清,但可得是因打斗之事,陈父随其赴去,临近着此处,见自己的儿子正在侧贴身按压着一位正面身贴趴倒地的人。又见另一人手持着尖刀从儿子陈子路身后袭向陈子路,陈子路还未察觉出来。
陈父立即加快了脚步直奔赴过去,截取持刀人的去路,正适接近持刀人,一脚便直截了当的将持刀袭往陈子路的人踹倒在地,紧接着奔于此人。
持刀人未及征兆着被从人群之中,突袭来的一脚踹倒,着实的侧身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又被已赴身前的陈父,迅速夺去了刀。在他即将起身反抗之时,陈父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此人仰面朝天不敢再做任何反抗。
在陈父一脚踹倒持刀人时,陈子路感触到了身后有危险的存在。与此同时,被陈子路压在身下的人,看见了助己的持刀者在半路被踹倒在地。随其陈子路、被压在地上的人,同时立即奋力着去制服对方与挣脱对方。最终陈子路在警觉着预防身后可能随时出现的危险之中,将身下伏在地上的人用肢体牢锁在地,随其向身后看去,看见了父亲正持刀架在了那‘危险’的脖子上。
陈父在制服持刀者后,立即向儿子陈子路寻视去,看见儿子陈子路并无它险,正在看视着自己。
陈子路在接触到父亲的目光时,随附一笑。
陈父因这般的化险为夷,对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严峻的面容,又不解事由的陈父严峻的面容中不免夹杂着一些困惑。这时围观的一妇人的惊叫向相视的父子二人传来:
“哎呀,我的钱包不见了!”
这时陈父明白了陈子路的行意,严峻面容中的困惑也消失了,陈子路因此也得意了起来,又在父亲与众人面前向那妇人说明了原因。
众人得知事因鼓掌叫好……
不一会儿,得到通知的警方赶了过来,捉拿了在陈子路身下、陈父刀下的两名小偷。通过了解,警方得知;被陈子路制服的那名小偷正在偷刚才惊叫的那妇人的钱包时,被陈子路看在了眼里,陈子路丢下了父亲随其赴去,现学灵用的也与那小偷来了回擦肩而过,顺手‘偷’回了那小偷所偷妇人的钱包。小偷在与陈子路擦肩一过的几步后察觉了出来,转身面向陈子路时,陈子路已在擦身而过后转身等待着他。小偷挥拳至陈子路而去,陈子路躲其拳,抓其腕,来了个顺手牵羊之即蹬其小腿,附腕臂于他背后,附身压此人于地面。——
警员李叔让陈子路随妇人及两名小偷和警方同去,做进一步的取证。留下了陈父。李叔也未同警员回警局,留了下来陪同陈父,有相谈之事。两人站在因警车的离去而逐渐散去的人群里,还未及李叔开口,陈父便开始向李叔抱怨了起来:
“哎,这小子,让他出来跟我学学艺,看看行情,他倒好,对这更感兴趣!你也惯着他,破什么案子的事都爱带着他,这样怎么让他做生意啊!心思一点都没放在生意上。”
李叔回说:
“陈哥,这孩子喜欢这行!我看您就依了他吧。”李叔紧接着把有意相谈之事说了出来:“这孩子脑子好使,反应又快,是把好手!我正准备找机会给他办进所里呢。当警察挺好!”
“好是好,也光荣!不过有危险,刚才差点就出了危险!”
“没事的,有我带他,您放心!”
“哎……”陈父叹了声。
3
小纷及父母、李叔,陈子路在小纷家吃着饭,李叔的电话响了起来,一旁的陈子路又精神的竖起耳朵聆听去。但对方传来的声音太小,听不清对方的言词,陈子路和小纷及小纷的父母只听见李叔的话:
“好——好——行——知道了。你先去查一下最近我们村有没有进来可疑的外来人,还有最近赵妈家与没与谁家结了怨,以及孩子丢失的地点和丢失前都与谁在一起。”
李叔一挂掉电话陈子路便问道:
“赵妈家的小孩丢了?”
李叔回说:
“对。”又说:“我们先别吃了,先去找孩子吧!”
大家纷纷欲行之时,陈子路开口说:
“挨家挨户地寻找:先集一拨人从赵妈家开始四处寻找,每经一个路口就分一拨人去按路、挨家挨户寻找,以此类推。期间挨家挨户寻找的过程中并集各家的闲散人员,加入寻找孩子的队伍中,帮忙寻找,又以充其分路人员的不足。这样从赵妈家开始,所到之处无一遗漏!”
五人采取了陈子路的方案奔向赵妈家,路上一边寻找一边召集人员前往赵妈家去实行方案。
陈子路突然拽住了小纷,小声着对她说了句:
“跟我来。”并欲以将行。
小纷没有答复,默然地跟随陈子路转身离去。路上,小纷问陈子路:
“我们去哪?”
陈子路说:
“你想一想,小孩子丢了,他能丟哪?大多都是因贪玩,在小同学家玩晚了些罢了!现在时节冬日,天黑得早。这天一黑父母就着急了!哪那么多的拐骗,又哪能结下这么大的怨,绑票孩子呢!只要我们去找到他们的老师,老师那有学生们各家的联系电话,请老师打电话帮着联系一下各家家属,问一问孩子是否在他家,就成了!”
“那我们回去告诉李叔吧!别让他们找了。”
“对我这么自信?”
小纷笑着,陈子路又说:
“别告诉他们了,多行一个方案,多一份保障!”
“好!”小纷点头答应着陈子路!
两人找到了老师家,说明了事因后,老师立即拿起电话本一一打起电话来,在经过一、二、三家的通话都未曾得到想要的信息后,陈子路、小纷和老师的脸上不由得呈现一丝担忧。小纷试探着说道:
“打一打在学校与他要好的同学家。”
老师随即打了去,当打到第二家时,三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从老师那得到地址后,陈子路和小纷去往邻村接回了‘丢失’的孩子!
来时的路,陈子路很是欣然,因为路上只有自己和小纷。回时的路,陈子路更为欣慰,因为路上只有自己和小纷外,多了一个孩子!
4
陈子路跟李叔来到了警局,无聊中翻看着一些案件,其中的一则纵火案吸取了陈子路的眼球。李叔来到陈子路身边,被陈子路的认真所吸引,李叔探头向陈子路手中的案件寻视查访起来,并问陈子路:
“看什么案件呢?”
陈子路示意手中的这则纵火案给李叔看。
李叔发现陈子路阅览的是那则纵火案,李叔告诉陈子路:
“这则案件将近半年了,案子很稀奇,在东南村王家院中的一垛苞米梗,平白无故的自生起了火。无迹可寻、查无音讯。有的说是天火,有的说是鬼火,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弄得整个村人心惶惶!”
陈子路放下了手中的案件本,不再续看下去,问李叔:
“火是从哪方燃起的?”
“上方!”李叔回答道。
“这就更添加了神奇色彩!”陈子路附和道,又继续说:“这个案子交给我吧,一个礼拜破案。但我需要你明天带我去王家一趟,我这平白无故的去人家,人家不会爱接受的。我又不是警察!”陈子路因不是警察有些伤感,接着说道:“有你李叔的引荐,我做起事方便些。”——身为警察的李叔在良好破案侦查的成绩中,在方圆几十里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人物!
李叔答应了下来,又说:
“对了!那王家为了评定此事、安顿人心,还说谁要能查出结果来,给赏500元钱呢。”
“非我莫属!”陈子路说。
经两天的查询,陈子路除了从王家王叔的口中得到事件的口述外,再没有查询到任何一点可观的线索……
在陈子路接下案件的第二天,李叔穿着警服、开着警车带着陈子路来到了王家,在经过李叔的介绍后,王叔向陈子路叙述了近半年前的那场火势的情景:
“那几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妻子带着儿子回娘家了。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吃完晚饭,就去打开电视看球赛,大约夜里九点钟的时候,我听见了狗叫,寻声探去,看见我家的院里着起了火,我就拿起盆子、装上水,边喊‘着火了!’边去扑救,那时真是着急,没有十分留心火势的情况,可是往上泼了一盆水后我才真正意识到火是从上方着起来的,没有设施,只靠人手中的水盆、水桶这样的工具打来的水去施救,不及火势的高度,难以扑灭火情,途径颠簸又不满于盆与桶泼去的水是又很少及到火点。我不能等火势大了,水能及到火点再去营救吧!于是我就放下水盆,开始从底部抽取着一捆一捆的苞米梗,心想弄出一捆是一捆,减少损失。我又怕抽取出来的苞米梗被燃起火的苞米垛给连着,就故意远离了着火的苞米垛放着。我边这样施行营救边喊‘着火了!’,与着渐大的火势引来了人们,人们陆续赶来,有的见我抽取着苞米梗,‘客随其主’的帮我抽取着苞米梗放在远处。有的拿起盆子、桶子打水往上泼水,但见在上渐大的火势扑救困难,不如抽取苞米梗更有利,就‘改行’加入了截取苞米梗的队伍中,其中一些人继续泼着水,‘倔强’着扑着火与控制着火势。正在‘热闹’之即,不料我们抽救出来堆放在远处的苞米梗竟然无缘无故地自燃了起来。你可要知道,我们救出来的苞米梗可是没有沾到半点火星的,火是在上面燃起的,我们是从底部抽取出来的。这火还是从苞米梗堆的里面燃起的。这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说是风刮起的火星溅到苞米梗上,我们没有留意到,又把新抽取来的苞米梗逐渐压在了上面,然后它才这样从里面自燃了起了火?可是那天夜里一点风都没有!人们截取苞米梗的时候也非常留意,没有去截取因抽取苞米梗所惊动而滑下的火种和从上方因燃烧滑落下来的火种沾到的苞米梗,即使不小心拿到沾到火种的苞米梗,苞米梗十分干燥,几乎触火就燃,再途径送往苞米堆的路上便可见了火势。人们非常小心,一边躲避着上方滑落下来的火种,以免伤了自己。一边抽取着不带火种的苞米梗,怕把已抽取出来的苞米梗点燃。又在提防着不让身上沾上滑落下来的火种,以防带到抽取出来的苞米梗上,燃烧起它们。我们尽量做到万无一失!但就这样小心、‘热闹’有序的施救,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们见到这样的怪火,吓得大家都不敢再施救了,又在顾及着我的感受的同时,结果就这样半施半措、半措半施着让两堆火燃了起来,直至灰烬吧!
见了这自燃起的火,人们也想到了那从上方燃起的火,也甚为惊奇,人们也认为它是自燃的!”
从纵火到现在已近半年,已无踪迹可查,家乡的地里位置是不含天然气地带的,即使含有,就在苞米垛下面,也绝对不可能燃起苞米垛上方的位置。陈子路想不明白;是谁纵的火?苞米堆怎么会自燃了?时间又经两天的过去了,仍没有进展的陈子路的脸上呈现丝丝忧愁。
陈子路不甘心,那一个礼拜的扬言破案,已在东南村和自家村中流传开来。人们对他的希望很高,盼这个喜欢破案的小侦探能早日破了这悬疑的此案,以安人心!可眼看时日将近,还无任何音讯。陈子路不知如何是好,已在人们心中沉寂下来的悬案如今被他掀起……,难以安置。那警车相送,李叔陪同,介绍:
“这是专程请来破你家案子的,行家陈子路!”
还有由此案件而走街窜巷,访家探人,人们的热情与仰视让曾自豪的他,现在感到走投无路,无地自容。
在临末的第二天,陈子路一早起来,便开始翻书籍查阅了起来,希望从中得以破解,无意中留意到了奶奶。奶奶竖立在屋门口正在看视着他。陈子路知道,最近自己**的情绪也影响到了奶奶。陈子路有些不忍,也感到一些内疚。陈子路做出了一副笑脸来安慰奶奶,陈子路转身面对奶奶,又笑问道:
“奶奶,干嘛呢?”
奶奶略为一笑,说:
“没事来看看你。你的案子破得怎么样了?”
“大有好转!”
奶奶又略为一笑,说:
“如不行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让解不开的问题影响了自己的心悸,更不能因情绪的恶化影响到别人!”说完奶奶欲以将行。
被识破的陈子路没有言词,深受着奶奶的教导‘不要让解不开的问题影响了自己的心悸,更不能因情绪的恶化影响到别人!’陈子路在心中告诫着自己:“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陈子路淡然着向将行去的奶奶问了句:
“奶奶,您要干嘛?”
“去上香。”奶奶回说。
陈子路站起身来,对行动不太方便的奶奶说了声:
“我去吧。”
……
陈子路心事重重,没有眉目的案情让他难以从心中愉悦起来,神情自然低落。火柴在陈子路手中燃到了根,烧到了陈子路的手,陈子路才回过了神来,丢下了手中燃着的火柴,把已燃起的香插进了香炉碗中,行了个叩拜礼,便行去。在离去中刚才点香烧到手的一幕呈现在了陈子路的脑子里,他突然从中发现;燃烧的火柴既然能点燃香,那么燃烧的香也能点燃火柴。陈子路一下子破解了悬案的惊奇:“不是天火,也不是鬼火!那人就是利用了香与火柴的反妙处,用火柴点燃了香,又用点燃的香去点燃未燃过的火柴,再利用燃烧起的火柴把苞米垛点燃起来。此人定是把几根未燃的火柴捆绑在了燃烧的香上。然后安置在了苞米垛上。那救出的苞米梗中定有未燃起的这小武器,所以人们便看见了苞米堆的自燃。这又证明苞米垛中至少有两只这小武器,一只在苞米垛的上方燃起,一只在救出的苞米堆里燃起。那他又是怎么安置这两只小武器的?王家有狗,如接近苞米垛或者接近王家,狗便会叫起来。但狗没有叫,这证明他在远离苞米垛、远离王家的情况下安置的!几根火柴捆绑在一节香上比较轻,在没有惊扰到狗的情况下的距离,想精确地抛这小武器在苞米垛上不容易,他定是借助了什么力量抛在了苞米垛上的。这力量就是?这力量就是……就是,就是弹弓!”陈子路想通了:“用弹弓把小武器射至在苞米垛中,也比较牢固,所以人们在抽取苞米梗时,它不会轻易的滑落,掉下来。才又引起了二次的起火!虽然用弹弓射出的这小武器会在扎进苞米垛中会导致香的断裂,但掌握好香与火柴的距离,成功率还是很高的!——至少又两只小武器!”陈子路再次的确定:“此人玩弹弓的手法定是一流,因为无论在起火的苞米垛还是苞米堆附近,在现场的人们都没有发现其它小武器的燃放,还有火尽后的排查都未发现小武器残留下的‘尸体’,这证明此人把小武器全部射至在了苞米垛中,而燃起的大火又把未开始燃放或者损坏的小武器给点燃,在大火之中毁尸灭迹!”陈子路续而一想:“香有火焰,但扎进苞米垛中的香会被苞米叶所覆盖,即使覆盖的不那么严实,人也很难发现香的那一点火焰,因为那晚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那晚的月色很美,很撩人!却可以肯定的是被人抽取出来的那一捆含有小武器的苞米梗叶把它覆盖的很严实,可能扎着比较深。”
陈子路得意的自语着:
“如此人更聪明的话,在用一些棉花包裹,再用布品包裹其上或是用一些易燃透气的物品包裹、罩住,这样便不会呈现出香的火焰,也会保护香的不易断裂,也扎着更深。嗨!也许此人就是利用了这样的做法!——成功率比较高的做法。要不人们怎么就看到了两处起火点,我想没那么巧所有剩余的小武器都在大火之中燃放、被燃!”
“那谁是纵火的人呢?”陈子路自问起来:“谁又会玩弹弓呢?”
“大多都是半大的孩子在玩弹弓!”陈子路回答着自己的问题,又说:“警方在查案的时候也很少会把目标锁定在孩子身上,这是一个疏忽。——那孩子中谁又是纵火人呢?最近我的破案已惊扰了民众,想必那孩子定会受惊,即使没有受惊,也让李叔穿着警服去学校教室中那么一问一查,那孩子的神情定会让李叔察觉到。再即使那是辍学的孩子,有着几年的社会经验,也逃不过李叔的眼睛,只要李叔找到他,在李叔面前他便会露出真相,因为没一个做错事的人会在李叔审视的眼神之中不露马脚!
那孩子为什么会纵火呢?那就要请李叔去查问他了。
也许那孩子是个淘气鬼!”
……
5
这宗案件让陈子路伤心的流起了眼泪——林爷爷死了。
大火燃起了林爷爷的房子,待营救过后,人们在废墟的房屋中发现了林爷爷的尸体,尸体已被烧焦,身旁附有一条小狗的焦尸,是那条陪伴林爷爷多年的小狗,整个场面一片废墟与狼藉不堪。
法医检测到林爷爷的头颅有撞击的迹象,警方在现场发现林爷爷的头颅被压着一根未燃尽的木柱,经核实林爷爷的头颅是被木柱所击。除了这一迹象,再没有从林爷爷身上发现任何其它可疑的迹象。也只有这一迹象表明林爷爷是在大火之中被木柱所击晕,然后被大火烧死了。在又经过警方一系列的查询,警方断定:
“是一宗失火案。”
陈子路却不接受这个结果,陈子路问道:
“那小狗的头骨怎么会碎?”
一警员回说:
“在浓烟烈火中小狗失去了方向,被火烧着胡乱碰撞。”
“那小狗警觉着呢!它不会在过程之中采取措施。”陈子路说。
李叔说道:
“也许小狗早已逃出来了,为了救林爷爷又折回去了,才导致它在浓烟烈火之中乱了阵脚,四处碰壁!”
陈子路肯定的说道:
“它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林爷爷的。”陈子路认为‘第一时间’就是生命的黄金时间!是林爷爷和小狗完全可以逃脱危险的第一时间!因为他相信、了解这警觉又聪明的小狗。
“可这次它没有!”李叔感叹着否定了陈子路这看法。
“不会的!”陈子路坚信不移着告诉李叔。
李叔和陈子路二人之间有了不同的看法,乃至陈子路和警方之间有了不同的看法。因不同的鉴定和不同的感受!
“林爷爷常说,‘居家过日子,小心火烛!’”由此陈子路再次断定:“这绝不是一宗失火案!”陈子路说。
李叔说:
“你这个推理不足为证,居家过日子,不免万无一失!”
陈子路一下子怒了起来:
“那院墙上的一坨泥子,又怎么解释?”
“子路!”李叔劝说起来:“我们知道林爷爷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不能失去理智,妄言断取。林爷爷的死与院墙的那坨泥是两码事,你不要混成一团,这样会迷乱了心智。院墙上的那小小一坨泥可能就是村里小孩淘气翻墙所留下的!”
“可能?一宗案的告破绝对不能有可能,否则它就是一宗未破的案子,一宗疑案!”
“我已经说过了,林爷爷的死与院墙的那坨泥是两码。”
“只要与案件有关联的,就是一码事。”
见陈子路毫无转念,李叔也怒了起来:
“你凭什么说那坨泥和林爷爷的死是一码事?难道就凭你的感觉来断定这不是失火案么?我们查过了,种种迹象都足以证明这是则失火案,没有他人的施计。火是从炉火中引出来导致的,等等。难道这些现实还不及你的感觉?这就是一宗失火案,子路!”
“大火燃尽,又能留下多少迹象。”
“火眼金睛,处处迹象尽在眼底。子路,你过于敏感了,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你的心被情感所拘束了!你忘了我曾对你说过的。”
“您说过‘事在于心,心不在于事!’”
“你还记得!”
陈子路说:
“五号下的雨,今天是九号,我会在这期间查明所有来过林爷爷家的孩子,问问他们有没有翻林爷爷的墙。小物见大证!只要有疑议我就会查下去。”
“你的疑议根本不胜这则案件,因为有太多的迹象都足以证明这是一宗失火案。”
经陈子路次日的调查,来过林爷爷家的孩子以及大人都没有去翻林爷爷家的院墙。陈子路又向整个村里的人调查,整个村里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翻林爷爷家的院墙,但这证明不足以推翻警方的断定,只能证明翻林爷爷家院墙的人不是村里的人。“可他为什么要翻一位孤寡老人家的院墙呢?他又是谁?一位孤寡老人又能与此人有什么瓜葛?”这些疑问在陈子路脑子里盘旋着,一直盘旋着……
这宗陈子路认为绝不是失火的案件,陈子路一查就查到了现在,陈子路的泪也流到了现在,直至陈子路的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