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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讨好

“夫人,查到了。”玉珍进屋后将房门关紧,而后走到倩心跟前,低声细语地说道。

“什么情况?”倩心着急地问道。

玉珍将打听到的事情详细讲述着:“每天辰时起床,后会到太学院,按皇子要求有专门太傅教习琴棋书画,有时圣君会亲自教导。只有初一、十五才不用上太学院,会到御花园游玩,喜欢放风筝,平常没事时总会出现在御书房,与圣君基本形影不离……”

倩心细细思量着,“如此说来,要想接近她,只有等初一、十五在御花园了。”自从那晚被宠幸之后,已一月有余,她再无被传召,犹如她不曾存在般,而**中也常有传出谁谁被宠幸之事,如果她不想从此在**中沉静,或许是该做点事来引起圣君的注意,拉拢那小女孩应该是可行的方法。

一袭纯白色的轻纱装,腰间系着明黄色的丝带,头发也用明黄色丝带绑着两个丫鬟髻,如精灵般的小女孩正在御花园中放着风筝,时而伴随着咯咯的欢笑声。整个画面是那样的和谐欢快,倩心远远的瞧着,嫉妒之心横生,纯白色和明黄色均为宫中禁色,女孩儿单单这身装扮就是如何的张狂了。

嘉儿一边倒退一边扯着风筝线,认真专注于空中飞翔的风筝,一旁的嬷嬷侍女视线也伴随着高飞的风筝。“碰”的一声,嘉儿后脑勺撞到了一堵人墙。“啊……”嘉儿不由发出了惊叫声,手不由摸上了被撞到的后脑勺。

“小姐,可有伤着?”李嬷嬷马上将嘉儿从倩心怀里拉开,着急地问道。

“大胆,来者何人,竟敢惊吓嘉儿小姐。”小雪对着倩心喝道。

“胡说,明明是她撞上夫人的。”玉虹立马辩道,对于小雪的无礼也甚是恼怒。

对于撞到嘉儿的倩心,小雪也挺生气的,“你明知道小姐在玩,还凑过来,撞着活该。”小雪的话也挺在理的,说起来底气倒也十足。

嘉儿揉了揉脑袋,感觉好些了,这才正眼瞧了下倩心,“原来是倩夫人,嘉儿有礼了。”说完微微一福。

“夫人万福。”毕竟是皇宫,嘉儿身边的人也行了礼。

倩心温和地道:“大家无须多礼!”转而朝嘉儿笑着说:“姐姐闲来无事,看小妹妹在此放风筝着实有趣,未曾想惊扰了,是姐姐唐突了。”

嘉儿眉头微皱,“夫人客气了。”对于“姐姐”“妹妹”类的称呼,嘉儿可不看好宫中虚伪的这一套。

“不如姐姐陪妹妹玩会。”倩心说着,自顾接过小雪手中的风筝放了起来。嘉儿虽不喜欢倩心,可人家明显的示好,她也不好拒绝。

两人倒也相安无事的玩了好一会,随后有宫女送上茶点,嘉儿也礼貌地邀请倩心一同享用。

皓羽在御书房忙了一会,突然发现平常已该在身旁吱吱喳喳的人儿,今天竟然缺席了。于是丢下了手上的卷宗,来到御花园瞧个究竟,刚好,嘉儿与倩心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就这么落入他眼里了。

“倩心参见圣君。”倩心见到皓羽,起身跪地见礼。

“奴婢参见圣君。”

“起来吧。”皓羽淡淡回应后,径自朝无视他存在还在吃着糕点的嘉儿走去,将她从椅子上抱起,落座后将她置于腿上,看到她额上沁出的几滴汗珠,朝身旁的嬷嬷望去,许是见惯了这种情形,李嬷嬷立刻递上了汗巾,皓羽轻轻地帮嘉儿拭去额上的汗珠,这才问道:“累了吗?”

嘉儿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倩夫人陪我放风筝和捕蝴蝶,可好玩了。”说着还调皮地比划着一旁的风筝。

“恩,喝点水。”见她杯中的水还是满的,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嘉儿轻轻地呷了一口水,这才想起什么,“你忙完了?”嘉儿不确定的问。

“没,过来看下你。下次不许玩得这么疯,知道不?”皓羽警告性的眼神扫过伺候嘉儿的几位嬷嬷和侍女,最后停在倩心身上,说道:“嘉儿身体较弱,能跟你一样吗?”

“是臣妾疏忽,圣君恕罪!下次定当注意。”倩心起身请罪,陪玩了半天,没讨半点好,还成了迁怒对象了。

“嘻嘻,皓羽你不讲理,人家只是陪我玩,何罪之有?”撒娇调皮的声调,直呼圣君名讳,倩心怎么能不嫉妒,平常要多么纵容,才能如此放肆。

对于嘉儿的求情,皓羽是有些不悦的,想想她身体本来就娇气,稍不注意,又要躺床上好些天了,想到她病怏怏的样子,他就格外心疼,所以当然要防范于未然,对于未能照顾好她的人,自然要重罚,“不怪罪她们,怪罪你?你倒说说,怎么罚?”

“早上安太医来诊脉了。”嘉儿答非所问。

“怎么说?”成功转移话题不说,还让皓羽很是关注:“李嬷嬷你来说。”

“回圣君,安太医说小姐自从服用了千年灵果后,身体基本正常,体质已与常人无异,只是长期修养,体质偏弱,现在应适当加强锻炼。”

“恢复了,真好!宝贝健康了。”皓羽难得一见的开心,八年来,他每天都担心着他的小宠物,有好几次还差点一命呜呼了,当知道千年灵果能改善她的体质时,他想尽办法,费尽心机取得,服用后,确实得偿所愿,嘉儿的病情终于好转。

“如果不是皓羽,嘉儿肯定活不了。”嘉儿早听太医说过她能活下来是奇迹,她吃过的灵丹妙药更是数不胜数,千年灵果,便是无价可估之物,她这样的体质放哪个人家都无法养活的,还好碰到皓羽。

“胡说,我的嘉儿必定长命百岁。”轻轻拍下她的小脑袋,转头朝刘总管交代:“传令太医院,以后照样每三天诊一次脉,药该怎么用还怎么用。”

“是。”

“须加强锻炼,那以后多出来御花园散步!”皓羽深思。

“早上御花园的空气应该比较好吧?”嘉儿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皓羽成功进入“陷阱”。

“我是辰时起床,辰时三刻就要到太学院,哪儿有时间散步啊,不如……”嘉儿拖着声音。

“恩?继续说。”

“不如巳时再上太学院,好安排时间散步。”嘉儿打着如意算盘。

“我看不如吃过中午饭,午时后再上学?”

“好啊好啊,就这么定了。”嘉儿从未留意皓羽的脸色,自顾自话。

“你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倩夫人还在呢,你欺负小孩子不怕让人传出去啊?”嘉儿简直是无法无天,也难怪有些人就是给宠坏的。

皓羽抬头望了下倩心,而倩心也发现,那斗嘴的两人,根本就没法让人插得进话。

“臣妾先行告退。”倩心行了礼退下。

“美人儿走了。”嘉儿提醒道。

“你喜欢她?”皓羽问。

“没有,讨好了我一早上。”嘉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别以为她小孩子好哄。

“不用陪她,不顺眼直接扔出去。”

“也没那么讨厌。”

“别转移话题,我可是寅时三刻起床,卯时就上朝的,你怎么说?”皓羽没那么容易让她糊弄过去。

“你是帝君,我又不是,这能比吗?”嘉儿嘀咕着。

“以后卯时三刻起床,然后御花园散步,辰时用膳,辰时三刻准时到太学院,不许迟到。上个月迟到了五次,怎么罚?”皓羽突然想起来。

“明明只迟到四次,丁太傅不讲义气,都说那次不报的。”嘉儿气嘟嘟的。

“嗯?都有欺上瞒下,欺君犯上的事儿了?”看来太学院的师傅们,都给她糊弄得七七八八了。

“没,”嘉儿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欺君之事,可大可小,立马从皓羽腿上溜了下来:“我……不关丁太傅的事,我……我……”嘉儿眼眶有些红了,皓羽万一生气,她受罚不要紧,连累丁太傅,那就惨了。

皓羽怀里一空,顿感少了什么,再一看,嘉儿一副欲哭的样子,也知道逗弄过头了,可不借机好好教育一翻,怕以后都变天了:“不追究也行……”

嘉儿只好狠下心妥协了,还下了个保证:“那我以后卯时三刻起床,辰时三刻准时上太学院。至于上个月迟到的五次,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另外,保证以后不迟到。”

“早这样不就得了,罚的先记下,等下次犯什么事儿了,两罪并罚。”皓羽低笑:“传午膳。”

“不对,丁太傅他是欺我,没有欺你,那儿来的欺君犯上。”呜……呜……丁太傅明明把她出卖了。

傻丫头,何止她迟到这样的事,从早到晚都干了什么,都有人跟他汇报,跟太学院的太傅们可是啥关系也没。可皓羽没想告诉她事实。话说回来,上太学院有那么不情愿么,“说说怎么不喜欢上太学院?”

“真说?”

“有什么说什么?敢糊弄我,跟刚才的两罪并罚。”

“那几个太傅都很古板的,成天讲国学,国语,国礼这些,都困死了,再是诗文书画,多了我也烦,东方大人来教棋和叶大人来教乐理还好点,可有时也闷。还不如你来教我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有趣。”嘉儿一下子把所有苦水都吐完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疏忽了。”沉思了下:“明儿起换老师。”

用过午膳,嘉儿陪皓羽去了御书房。

“我里面看书去。”嘉儿伸手指向御书房后面的房间,里面有床榻,呵,不错的地方。

“坐这儿看。”皓羽拍了拍他龙椅旁边的空位。

“不怕我打扰你?”

皓羽想起小时候的嘉儿,在御书房桌案上,爬来爬去,有时小手儿,小脚儿会印着墨水乱按,乱踩,很多时候,大臣见到的奏章都有一些莫名的爪子印,不由自主地低声笑道:“不怕。”

“你快批阅奏章吧。”早上偷懒了,下午不赶紧,弄不好晚上还要继续。突然,嘉儿觉得皓羽也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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