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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绫波

醒来时身体奇怪的姿势让程杰的这一个早晨并不是那么舒适,就好像是昨天晚上被人勉强拖到床上一样,程杰几乎半个身子都掉在了床下。“昨晚?”程杰按着额头,“糟糕,好像喝断片了。”昨晚由美里提议的欢迎会中,某人以总要找个人一起喝才有意思的名义给他灌了半个冰箱的YEBISU。剩下的半冰箱?当然是进了某人的肚子。一边是拥有顶级特种兵体质的穿越少年,另一边是啤酒洗澡吃嫩草的御姐大人,很显然,这两方都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尽管记忆模模糊糊的,可程杰依旧有点印象美里应该是先自己一步倒下的:“这样的话就不必担心酒后失言了,美里姐你还真是谨慎啊,不过倒是苦了真嗣了,昨天晚上一定是难忘的一晚吧。”程杰直起腰,“那些家伙果然是在骗我,什么特种兵体质,这么轻松就被放倒了。不过倒是没有出现头疼,是酒的原因么?”门外传来美里痛苦的呻吟,程杰耸了耸肩,颇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不是,那就是身体的原因咯,这还真是奇怪的体质,会被酒精度不超过5的啤酒撂倒却能在睡眠中消化分解掉所有的酒精从而防止酒后症状。”

他推开门,不出意料的发现美里扶着额头半趴在桌边,手边放着一杯热茶。而真嗣则奔前跑后地照顾这个本来应该照顾他的人,地上依旧残留的酒渍昭示着昨晚的一切。美里一抬头,看见了程杰:“你醒了啊~~”真嗣的小脸上出现了崩溃的表情,很显然解决美里就够他受的了。

美里很快发现了程杰的一切正常——这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不正常,她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询问:“你怎么会没事?”“来自古老东方国度的秘术?”程杰摊开双手,走近美里,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后颈。这也是程杰从Seele的那群技术宅手中得来的小技巧,不得不感叹这个源远流长的组织在全面发展上的近乎变态的追求,在那些遍布世界各地的分部中你可以找到从星球物理学精英到丐帮第869代单传弟子的任何人。

呼——美里长吁了一口气,一口喝干了杯子里所有的茶,晃了晃头,“还真是实用的技巧,多谢啦!”她瞄着程杰,眼里又多了些怀疑。程杰并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会加强自己在美里那边的嫌疑,可即使不这么做美里依旧不会放弃试探,还不如刷刷好感度。

在程杰和真嗣的强烈坚持下,三人选择了乘坐电车,美里大概还是有些不舒服,程杰也乐得轻松,自然不会挑起话题,因此一路无话。虽然有着路痴属性,可每天上班的路线我们的美里姐还是很熟悉的,没过多久三人就找到了律子。“呐,律子,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哦。”轻飘飘的留下这一句,真嗣和程杰就被抛弃掉了。

“真嗣君,杰君,正式的介绍一下吧,我是NERV本部技术开发部技术一课首席赤木律子。主要负责EVA及其相关事件的研究和实验,而你们两位驾驶员的训练和身体状况检查也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这位是伊吹玛雅,我的副手,主要负责信息的收集和协助我的工作。现在我们就开始吧,时间不多。”虽然与美里的年龄相近,律子表现出的却是比美里成熟得多,每一个字都像是深思熟虑后说出的,简练却准确,可同样也有些不适合一个女子的过度理智。

“杰君,你跟我来。”律子看了一眼程杰,转头又对玛雅说:“真嗣君的检查就交给你了,按照之前制定的准则进行。”

“是!”刚刚还在向程杰投去半挑衅半恐惧眼神的玛雅喊了声,马上挂上了甜美的笑容:“跟我来吧,真嗣君,很简单的身体检查哦,你不用担心。”

“啊···哦。”真嗣迟疑着看向了程杰。

“放心吧真嗣,我的检查项目和你有些不同,所以不能呆在一起。”

真嗣马上想起了昨天程杰所说的身体调试,低着头抿了抿嘴:“抱歉。”

程杰愣了一下,笑了笑,“快去吧。

在律子的带领下,程杰踏上了一部电梯,通过了密码、指纹、磁卡三重鉴定后,电梯门才终于关上,开始向某个位于地下深处的地方驶去。“最终教条区?”程杰感受到自己下降的时间远远超出了预期,试探的问到。“你在Seele里的安全等级还真高呢,这样的情报都能得到。”律子皱了皱眉,,侧着身子看向了程杰,也算是默认了程杰的猜测。程杰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嘴角,什么都没有说。对律子这个女人他一直是有些忌惮的,不是说她的能力或思想有多强大,而是这样一个学术型的女人一旦情绪积压到了极限就很容易丧失理智,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比如说在原作中在真嗣和美里面前破坏了DUMMYSYSTEM,威胁老碇等等,等到那时候,就算程杰能对付她,已经被破坏的东西也永远无法挽回了。

随着电梯的下降,程杰的心跳也慢慢加速,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渐渐占领了他的灵魂。不是简单的恐惧,而是一种害怕与期待交织的混杂感觉。冥冥之中他明白,自己将会面对一次变化,就像是少女面对即将夺走她处子之身的爱人一样——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比喻,程杰我对不起你——在失去一些珍贵却属于过去的东西同时也代表着自己真正融入了新的生活。

无法计算究竟过了多少时间,电梯抵达了目的地。在门打开的同时,一块熟悉的指示牌映入眼帘:人工进化研究所,3号分室。在标牌的最下方,有一个奇怪的标记:一个在中间有一条竖线分开的倒三角,左三右四各有几条黑色的粗线。程杰眯了下眼,在心中自言自语:“LILITH的面具,这么看来这里真的是最终教条区了,碇唯给老碇留下的话看来的确起到了作用,居然这么简单就然我接近到了这个地方,不过之前的那种预感···难不成是LILITH的缘故?奇怪,好像忘记了什么···三号分室···忘了什么呢?”程杰皱起了眉头,十多年的时光并非没有留下痕迹,至少关于过去的世界的记忆已经渐渐离他远去,哪怕是最重要的剧情也正在淡化,因此他错过了这最后的挽回的机会,当然,哪怕是他知道想必也绝不会逃避的。

一个转弯后,没有过多的验证程序,简单地一刷磁卡,律子就打开了第三分室的大门。“请进。”律子回头对程杰说,眼神里却多出了一丝说不出的诡秘。程杰心中的不安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可他没有多说什么,紧走两步,看向了房间内。

“···绫波···”当他看见房间中淡蓝色头发的少女时,仿若一股电流冲过灵魂的每一个角落。ADAM与LILITH宿命般的相遇,在宅男的记忆中对这个少女的深沉的爱,长达十数年的期盼与等待,还有每一个人在看到她时的从心底里涌上的保护欲···数不清的情感混杂成了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剧烈冲击,这一刻程杰明白,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逃避了,保护她,拯救她,让她能真正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将为这个唯一的目的服务。“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没有逃脱EVA世界的诅咒吗?无论是谁,只要和EVA搭上了关系,就一定会出现一定的心理缺陷:碇真嗣的自闭软弱,绫波丽的三无冷漠,明日香的自傲自高,碇源渡,加持,律子,美里,甚至是伊吹,日向和青木,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心理上的问题,这也正是造成EVA最后的让人费解的结局的原因之一。而自己,也已陷入这样的诅咒。”

程杰的指尖战栗着,略抬了抬食指,可还是没有动:“碇唯,老碇,真是败给你们了,不过,谁说这不是我所希望的呢?”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朝着绫波释然的一笑:“初期见面请多多指教了,第一适格者,绫波丽。”依旧缠绕着绷带的少女沉默着——这也是当然的——将视线放在律子身上。停了一会儿:“我的任务结束了么?”

“是的,在这儿待命,会有人带你回到你的看护室的。”律子按照老碇之前的要求毫无差错的做着,尽管对此抱有极大的疑惑,可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绫波点了点头,眨了下眼,忽然转向了程杰:“你是···谁?”

程杰和律子都愣住了,律子甚至是保持着之前严肃的表情微微张开了嘴巴,格外的反差萌。他们都被绫波的反应吓了一跳,在这两人的印象中,(现在的)绫波从来不会对“命令”“碇司令”之外的词汇做出反应,更别说是主动表示好奇了。程杰干咽了一下口水,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喉结夸张的上下抖动了一下:“我叫程杰,也是EVA的驾驶员,今后将与你并肩作战。”同样也将拯救你的未来···他在心中默默添了一句。

绫波长长的凝视着程杰,血红的瞳孔中荡漾着古怪的光芒,在程杰都开始有些不自然的查看自己时,她收回了目光,以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程杰和律子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相视苦笑了一下,两人一起离开这里,前往位于最终教条区深处的实验室,也就是碇唯“消失”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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