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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启程

众人难得的聚在了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了一个温馨快乐的新年,石间被石玦拉着硬是灌了好几坛十里香,结果当是就倒在地上了,被石玦笑了好大半天。当新年过后,原本快乐的气氛却不知何时被一股离愁所取代了。

是夜。

石间独自坐在自己的小屋内,抿着嘴唇,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的在冬日难得一见的朗月,今天他难能的没有打坐修炼,想起明天就要独自离开了,他却是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索性便起身来到了窗前,当自己一个人无法静下心来时他总是喜欢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静静的想着事情。

呼啸的寒风在屋外打着旋子呜咽着,石间独自坐在窗前,明明不惧严寒但却是感到一股锥心刺骨的冰寒,无声的坐着,石间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呵呵……”石间摇了摇头,嘴角弯起一抹自嘲似的笑容,连他却也是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为天寒还是心寒。

今日是正月十六,但月亮却是分外的圆,甚至比之昨日还要圆润。皎洁的月光纷纷扬扬的洒落大地,照耀在地面的积雪上,将天地也是变得一片茫茫。吱吖,木门被轻轻的推开,门轴与门框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却是显得的格外清晰。

石间转过头来,看向从门口走进的人。石玦也是看了一眼坐于窗边的石间,慢慢的踱步到桌旁,端起茶壶便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水,又翻开一个茶杯,同样斟满茶水放在了自己的对面。清雅的茶香顿时溢满整间房屋,茶杯中冉冉升起的丝丝热气也是为将屋内增添了些许温度。石间的鼻子轻轻翁动了两下,无言的走了过来,坐在了石玦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石玦看着眼前的石间,脸上带着温馨的笑容,眼中闪过追忆:“呵呵,间儿,不知不觉都这么大了,想当年你刚出生时只有这么大点,转眼间都已长大成人了。”石玦笑着比划着,企图打破这份有些压抑的宁静。

石间的嘴角一阵抽搐,自己老爹大半夜的跑过来就跟自己说这个,石玦看着茶杯上冒着的丝丝热气,犹豫着,“间儿,明天你就要走了,老爹也没什么要说的了,这个戒指给你,里面有你的路费和一些我和你娘送你的礼物,当然应该也有着原本应是属于你的东西。呵呵,多的我也不说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石玦笑了笑,将戒指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处却又猛地回过身来,“间儿,有些事情你不能告诉爹和娘,爹娘不怪你,在爹娘眼里你永远是那个乖巧懂事的间儿,好啦,呵呵,话又多了。走了走了。”说着便走出门去,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石间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桌面上的那枚极为熟悉的戒指。爹和娘早就知道了吗?耳边依然回荡着石玦刚才关爱的的话语,眼中闪过父亲鬓上不知何时冒出的点点白发。石间的眼眶缓缓**,心中一阵内疚:爹,娘,不要怪间儿好吗,在间儿心里你们永远是我最好的最亲爱的父亲和母亲,现在是,以前是,以后是,永远都是!呼啸的北风将木门重又刮开,刺骨的寒风在门外呼啸,手里紧紧握着那枚戒指,石间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记得那年,她调皮娇憨的将这枚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撅着小嘴威胁自己不许摘下来,还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你这根手指就有名字了。从那刻开始,这枚戒指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无名指,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在自己死去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戒指在随着自己的整只臂膀自己的眼前崩碎。

而今天这枚本应该消失不见的戒指竟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手心,小心的将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温热的戒指划过皮肤,好似她嫩滑的小手又牵起了自己的手,撒娇似地摇着自己的胳膊,不要自己拿下来。

温热的戒指结实的圈上了自己的手指,又好像在自己小时候,爹和娘一左一右的牵着自己的手,自己被二人牵着手,站在二人中间欢乐的跳着笑着,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温馨与安心。

石间眼角的泪缓缓滑下,一滴美丽的晶莹在空气中飞舞,仿佛映照着无数的场景,有一男一女紧紧拥抱的长相厮守,有二人追逐笑闹着的快乐,有二人满身鲜血却不顾周围战火滔天深情浪漫的长吻,有……,有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婴儿调笑的温馨,有一个孩子调皮时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的坏笑,有一对父子在武场上的汗水,有一对姐弟在冬日里你追我赶的玩闹……里面有着爱情的甜,思念的苦,离别的酸,内疚的涩。

石间冲出房门,对着山下飞奔了下去,眼角的泪滴顺着眼角滑落,留下颗颗璀璨的晶莹。悬崖之上,一男两女静静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静静地看着眼中的人影变得越来越小,直至被茫茫的夜幕所吞噬。

鲤鲪看着人影消失的地方,嘴唇微张,却不知要说什么了。石玦看着石间的身影越来越难以望见,眼眶之中总感到有什么在打着转。石玦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分外明亮的月亮,强忍住目中的泪水。“鲪丫头,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石玦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如常,但依然是显得有些嘶哑。

“为什么要让他独自一人上路,从这里到无泓学院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安全的到达吗?为什么不派人送他去啊。”鲤鲪身上散发的寒气比之周围的寒风还要冷,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石玦,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石玦深吸了一口气,悄悄抹去眼中溢出的湿润,略带嘶哑的嗓音既想是在向鲤鲪解释,有似乎在给自己鼓劲,“鲪丫头,不要小看他,他绝对远比你想象的强大,即使现在他看起来还很弱小,但总有一天,他会让我们全都大吃一惊,当然现在其实他已经很让我们惊讶了,他的路和我们的不一样,任何一个敢小看轻视他的人,最后绝对会悔不当初。”石玦说到最后语调已然恢复如常,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透着一股子信心。

听着石玦没头没尾的话语,鲤鲪轻点了下头,虽然不明白石玦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和石间朝夕相处的六年,她一直没有真正看懂过石间,有时他就像一个小孩子,搞怪调皮,有时他却又像一个疯子,疯狂般的训练,记得刚化龙时他给自己制定的训练强度让得她都是极为的心疼,而有时他又像一个成熟的男人,狡猾如狐,深沉内敛。

这样一个人又怎会轻易的死去呢,鲤鲪地脸上慢慢生气了一抹笑容,绝美的面庞宛若一只在冬日里绽放光芒的冰晶雪莲,她甚至有些期待石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了,有些人注定不会平凡,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化成龙。在她看来,石间就是一条龙,一条潜伏已久,正在等待风云的龙,她相信当时间到了的时候,他会震撼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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