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宁子熠轻唤一声,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捭着手指,等待他刻薄的语气。
宁子熠眉头微皱,坐到我身边,道:“本王只是想告诉你,别再。”
“别再挑战你的耐心是吧?”我打断他的话,重新躺下,别过身子,道:“我累了,先睡了!”我不想再与他多辩驳什么。
在宁子熠心里,我永远都不能让他放心,永远都只会挑战他的耐心。
是的,我就是这样,他霸占了我的一切,我凭什么要给他好脸色看。
他是王爷,高高在上,而我,只是街头喊喊就会出现一大把的米嫣嫣。
他心里有着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竟可以令他从梦中惊醒。我不在乎,亦不想在乎。为何。还会难受。
“你给本王起来!”宁子熠朝我喝道,顺手拉起我,粗暴的捏住我的下巴,“别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做错什么了?”我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只是想知道我错在哪儿?
“你错就错在不会服从!”宁子熠毫不掩饰的说道,脸色涨红,似乎超过了正常。
“你这个笨女人。”说完,竟然一头载进我怀里,晕了过去!
“宁子熠!”我狠力推开他,原以为他是装死,却见他真的顺势摔了下去,脸色通红,喘息急促。
我扶起他,“宁子熠,你别装死!”
这该死的女人,本王在山里照顾她一夜,刚才还救下她,她竟然还叫本王别装死?
“云音。”
又是这个名字,那个拿到底是谁,竟有能力让宁子熠如此挂念。
我将他扶到床上,伸手一摸他的额头,似如火烧。
莫非他也发热?还说我身子娇贵,自己才。等等。
昨夜他的衣服都替我盖着,也就是说他在这深山中曝露了整整一个晚上?
“花儿,花儿!”我朝门外喊道,却久久无人印声,这丫头死哪儿去了。
望着床上的宁子熠我不禁心生怜惜,急忙替他盖好被子,倒了杯水,托起他的身子,将水送到他嘴边。
“嫣嫣。”
他竟会叫我的名字?
“米嫣嫣。你别再挑战本王的耐心。本王。嫣嫣。”
做梦都能想到威胁我,这宁子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冷。”宁子熠轻吟一声,往我怀里靠了靠。
清晰的轮廓,高挺的鼻子,剑眉无杂毛,蜜色肌肤好生健康。
明明长的这么俊,却有着张恶毒的嘴和一副讨人厌的高傲。
不知米月现在如何了?
不会就如刚才般醉死在我房里罢。
我正欲起身离开,却听“啪”的一声闷响。
宁子熠竟睁了眼,颤抖地抓着我的手,喘息着问:“你要去哪儿?”
“我。我想去看看米月。”
我不想对他说谎,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准!”宁子熠喝道,咳嗽几声,“不准去。你要呆在我身边。呆在我身边。”
第一次,宁子熠在我面前,脱去了“本王”二字。
手心冰凉,额头滚烫,我想让花儿去找米浪来,可那丫头不知跑去了哪儿,宁子熠又拽着我。
我试图捭开那只手,弄了很久,依然纹丝不动,睡着了还这么霸道。
“冷。好冷。”
宁子熠浑身冰冷,惟有额头火热,我将被子裹得再紧也无济于事。
“宁子熠。”
“好冷。云音。”
云音?
云音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我的眼底泛起一阵水色,很快翻涌起来,直至落下。
“嫣嫣。”
我一怔,他为何还会叫我的名字。
“米嫣嫣。你这笨女人。”
可恶!
我用里甩着被他抓住的手腕,直至酥麻也未能摆脱。
他对她是不同的,他睡觉从不会叫别的女人,他不会。五年前开始,他连一个怀念的梦再也不做。
他害怕,他不再去想。不再去想。
“云音!”宁子熠冲进房间,却已不见花云音踪影,他回身撤着闪电的衣领,“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闪电望着激动的宁子熠,只得低下头。
“啪”的一声响亮,这是宁子熠第一次对闪电动手。
“云音!”宁子熠一声悲呼,朝后院寻去。
“云音你在哪儿?”
那一夜,下着很大的雨,老天总喜欢跟人作对。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找了一夜,却拾回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上没有伤口,衣着端正,甚至连一丝红肿都没有。
太医说查不出原因,他当场拔剑斩了对方。
他哭了,作为王爷,作为一个男人,为了个民间女子泪如雨下。
“不用你管,跟子熠没关系。”
云音的最后一句话。
该死的女人,她不知道他多在乎她吗。她不知道。不!她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唯一的傻瓜是自己。笨蛋宁子熠。你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好冷。云音。好冷。”
此刻的宁子熠,内心的寒冷远远超过了肉体上的痛苦,他拉紧米嫣嫣。
“子熠,我在。”我擦去挤出的眼泪,柔和的摸着他的头,“我在这里。”
“云音。嫣嫣。嫣嫣。”
一次次的呼唤,好象都把我从深渊拖出,又从美好打入地狱。
这一瞬间,我混乱了。
“好冷。嫣嫣。”
我掀开被子,自己躺了进去,拥着他,问:“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