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晴儿她脚受伤了……”赫霄担忧地提醒。他心疼这个女子,自是不希望皇兄对这个女子做出什么惩罚。即使在那一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皇兄究竟在想着什么。
“过来!”赫宇直接忽略了赫霄的话,再稍提高声量重复着。
揉了揉发疼的腿,她一咬牙,双目坚定就这样真的站了起来!赫岩与赫霄心疼地看着这个总是不服输的女人,没有人明白她骨子里的傲气究竟从哪里来;就像空谷里唯一一朵残留的花儿,即使在狂风暴雨间依然坚守自己的信念,散发自己的芳香!
赫宇依旧是冷凝着这个痛苦地走向自己的女人——夏晴儿再往前走着,一步步,慢慢地接近赫宇的范围……
可脚下撕心裂肺的痛突然一下子爆开来,她一扭眉,整个人扑向了前头!轻盈的身子没着地,倒是被赫宇牢牢地接住了……赫霄还未发一言,就见自己的皇兄突然双手一运劲,居然将夏晴儿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夏晴儿气急败坏地一叫,却又怕再次摔下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害怕得不停发抖。
赫宇不再说话,只是稍整手势,轻轻松松地把她婀娜的身子给撑了起来。眼神里在那一夕阳下突然闪过一点温柔。赫霄与赫岩瞪大双目看着自己的皇兄如此暧昧不明地抱着这个女子,看着他的眼神居然有别于以往,只是却说不出来是什么不同。赫霄紧紧握拳,咽了咽口水,却感觉心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快要把他给埋没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几乎紧紧贴着的身子就这样缓缓地走出众人的视线。只有一旁的一品宫女随着沈宁,也不敢多说,就静静地走在这个皇太子的后头……
小时候,她常常在想,在云端上舞出自己的生命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曾经在爹娘的臂弯里守着太多不太可能的梦;终有一天醒来,方发现原来她注定是个没幸福的人儿。她不记得自己隔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究竟有多长的时间了,只是在此时此刻蓦然觉得再次感受到那股热流,还有久违的温暖……
想到这里,她停止了蹭腿,停止了挣扎……
赫宇敏感地感受到她突然的乖巧与自我安分,眉头一挑有些贴近她的小脸问道:“不反抗了?”
夏晴儿一听,仰起脸来有点凄苦地笑道:“腿只是疼了。”
赫宇仿佛有点不相信地再看她一眼,看着她灿若繁星的眼神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如同黑夜苍穹里的一道彩虹,如此如梦如幻。他稍细心地再低头,看向她的小腿处,那里果然渗出一大片鲜红的血迹。甚至边上还有一点的淤青。沈宁等人没说话,一如既往敬业地守在后头。
俩人间不再说话,只是总有一股暧昧的气息在流动。仿佛这阳光下总是泛着属于两个人的光泽……
夏晴儿只是沉默地搂着他的脖子,心里自有所想,直到眼神接触到“太和殿”三个字突然一瞪。手上的力量倏地松开了些许。
“还是不要进去了……”她诺诺说道。这里不过是个不适合她的地方,肃穆非常,毫无乐趣可言,犹如清朝时代的皇宫一样把人勒得死死的。
“你在怕什么?”赫宇感受到她突然松开的力量,有点疑惑地加深自己手中的力量。沈宁从一侧见他的剑眉微蹙,亦对于他突然不悦的态度十分好奇与疑惑。
夏晴儿摇摇头,再坚定地看着他。赫宇没说话,只是一如既往地跟着自己的意思大步向门前款款而行。沈宁亦识趣地将金卡按在那感应器的上边,门“嘟——”一声地拉开了——她突然想起他每次的我行我素,甚至在第一次见面时不经多想,就对她如此不礼貌地斥责,心里一气就叫嚣道:“我不要进去!”
她这一嚷,果真将皇太子的脚步给留了下来。沈宁也紧蹙眉头,停下动作看着她依然在太子殿下的怀里。脸上却是怒气冲冲的一片,若不是脚上的伤,她铁定一跳开就自行离去!
赫宇一挑双眉,脸上却依然淡漠地问:“你确定?”
她一生气地咬牙,果断地点点头依然怒瞪着他。赫宇也不解释,他从来都不会迁就任何人;因为在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是迁就他而活着。他眼神一流转,果然手一松,将夏晴儿欲轻轻地放在地上。
可她脚裸那里一痛,“哎呀”一声地叫。赫宇却视若无睹地继续将她给放下来,夏晴儿今个儿真是吓昏了。那一放下,她该会有多疼。他就是如此的一个人,任何反抗他的人也许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小女子突然聪明地手一扬,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打死都不愿意放手了。赫宇一愣地看着她突然之间的转变,再看紧她理所当然的小脸。夏晴儿脸倏地一红,亦是打死不认错的模样。
赫宇不再说话,只是冷凝她一眼,仿佛猜得到她的心里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他加紧手上的力量,再重新抱起这个倔强的人直接往里头走去。
还未多想,整个人就已经置身在名贵沙发上。夏晴儿环顾四周,就见一旁不像办公室那样森冷一片,反倒有些家居的舒适。她头低低地数着自己的脚趾头,霎那间却仿佛忘了那里的痛楚了。在罂粟花这样的男人旁,似乎没有人会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除了他以外的事儿……
不稍片刻,一只脚就让人给提了起来。
夏晴儿一愣地抬头,只见沈宁微温柔地将她的脚提了起来,再轻轻地用棉花为她拭去血迹。她稍运眼神,方发现太子殿下那个人坐在距离自己不远的沙发上看着一份文件。她双眼一挑,见这个男人如此认真地在审查翻阅,仿佛每一个字都逃不过他的眼眶。他对于皇室的任何事从来都是放一百分的专心。
赫宇似是心有灵犀地抬起头来,就见眼前的小女子半眯着左眼看着沈宁拿着那黄药水。她轻轻地恩啊恩啊地叫着,想来伤口的痛楚亦是有一定的程度。
沈宁稍理解地提着她的小腿,再轻柔地为她擦药,嘴里不时说道:“夏小姐……你忍着些……这是上等专制的黄药水,药效较快,自然就较痛。”
夏晴儿像个小鸡一样地点点头,可还是紧张万分地抓着沈宁的手。嘴边天真地哀求般地笑道:“还是得轻一点……很疼的!我没骗你!”
沈宁听着她乞求的话,直接如个大姐姐温柔地笑着点头。看着这样的女子,始终觉得是温暖的。夏晴儿突然一愣地抬头,却见太子殿下已经把文件平稳地放在茶几上,再抬头看着她。
终于在那难捱的气氛下,沈宁轻柔地放上了上等的OK绷,尔后为她按摩着脚。
她低头想了想,也不太拘束地抬头就问:“你为什么帮我?”
赫宇听了她说的那个称呼……“你”……这人生里除了父皇母后,实在从来没有一个人斗胆那样地称呼。就连四个弟弟都得恭敬地用敬语。他稍皱眉头,就连沈宁、思柔、藤欢等人也一并地看着她,想着这个人究竟还要闹出多少个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