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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叔叔的淡定

汇成集团是从莫寒爷爷那一辈开始创立的。开始时,那只是一支建筑工程队,主要承接一些私人的小工程,后来由于爷爷做生意重诚信,做事果断,雷厉风行,爷爷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后来成了一家公司,再后来就渐渐成了一家大公司。在爷爷死后,莫寒爸爸接管汇成,汇成的效益便突飞猛进地增长,短短的几年间便使得汇成公司发展成一家大集团,业务范围也从原来单一的建筑领域跨越到了家私,物流,建材,地产,商贸,服装等行业。也是凭借着那几年的努力,使得莫起山成为了国内有名的企业家。近十年更是稳稳地跻身于全国十大富豪榜。可惜了年仅四十五岁的他突然离世,留下不少遗憾。如今莫寒已是汇成集团的最大的股东了。当然,如果之前的遗嘱有效的话!

这汇成集团除了现在莫寒手中的拥有的55%股份之外,还有莫雪的15%,叔叔莫起岩的10%剩下的20%就是那些小股东的总和。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莫起岩在打理汇成集团的一切事宜。

莫寒在莫起岩的门上敲了两下“叔叔”他叫道。

而此时,莫起岩正背对着莫寒靠在他的转椅上小憩。听到敲门声他睁开了眼睛,转过椅子来,便看到了莫寒有些生怯地站在门边。莫起岩有个习惯,大部分的时间他的办公室的门都是是敞开着的。即便是休息的时、下班后办公室也不锁门。他说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便于下属有事来找自己时可以第一时间见到自己,二是自己经常忘带钥匙,以及让助理代为保管,还不如直接不锁,省得自己要开门时还得找到助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锁就不锁了吧!

莫寒的到来让莫起岩感到惊讶,但更多的是激动。

“莫寒”莫起岩叫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莫起岩的样子总能让莫寒感到亲切,就像是父亲对儿子那样。莫起山走了,这个叔叔对自己更是关切了。

“叔叔,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其实莫寒仍有些迟疑,毕竟向别人述说自己妈妈出轨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哦?”莫寒略带迟疑的语气倒是引起了莫起岩的兴趣。“什么事呢?”

“叔叔……反正我觉得很重要,现在,现在也只能跟你说了!”

“只能跟叔叔说了?寒儿,你可是很少这样正二八经地要跟叔叔谈事情,但是叔叔很高兴,说明你信任叔叔!来吧,坐这儿来,有什么话可以跟叔叔慢慢说,叔叔有的是时间!”莫起岩移步到了他那一套名贵的棕色皮具沙发上,并且示意莫寒坐过去。

莫寒从门边走到莫起岩对面坐下,几度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叹了一声气。一副很是气馁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只剩下叹气了?难道你来这儿只是为了叹气给叔叔听的?”莫起岩言语带着笑意,但是看莫寒的目光却有些灼热,就好似一个大男孩正对着自己心仪的女孩儿看,怎么看也看不够的样子。莫起岩的眼神让莫寒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他还以为叔叔是在笑话他。

“叔叔……”莫寒又叹了一声气,欲言又止。

“你小小年纪,叹气不停地,跟个小老头似的!像个男子汉一样直话直说,爽快点儿的!”

“叔叔,我,我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莫寒真的很难为情,非要让他亲口说出他亲爱的妈妈红杏出墙了,此时此刻正在家里与别人翻云覆雨!而那个别人还不是别人,还是父亲生前最信赖的助理!这些话该怎么开口才好。

看到莫寒苦恼的样子,莫起岩眉头也皱了起来,难不成这孩子真有什么心事了?

“寒儿,别急你可以慢慢说,你什么话都可以对叔叔说的,你爸爸去世了,叔叔也一直无儿无女的,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现在你又是我们莫家的继承人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没有你爸那么大的本事,以后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父亲来看待,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

“叔叔”莫起岩这么打气着实让莫寒轻松不少,但是刚才莫起岩提到了自己死去的爸爸,难免又让他心生伤感,想起父亲的死可能真的与自己的妈妈有关,这又心痛难耐了。“叔叔,爸爸走的那么突然,你就没有怀疑过爸爸的死么?真的是自然猝死那么简单么?”莫寒没有看莫起岩,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有些像是自言自语。

莫起岩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莫寒会跟他说这些。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原先镇定自若的样子,问道:“寒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还是你发现了些什么?”

“我看到妈妈和夏叔叔……”虽然没有看着莫起岩,但是莫寒还是说不出口。

莫起岩又惊讶了,但是很快又是一副原来如此,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安慰道:“寒儿,别管你妈妈做了什么,不管她跟谁在一起,你只需要记住,她始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但是同时她有权利去选择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作为子女难道你不愿意看到你妈妈是幸福快乐的么?”

“但是叔叔,这真的很难接受……”突然莫寒抬起头来盯着莫起岩,警醒地问道:“不对,叔叔,你早就知道了妈妈的事情?”

莫起岩没有正视莫寒的目光,也没有直接回答莫寒的提问,他说:“寒儿,忘记你所看到的吧,看到你痛苦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我们不想你重蹈你哥哥的覆辙……”莫起岩的目光有些闪烁,那是因为莫寒那满是惊讶,疑惑,不解以及求知的表情和目光正对着自己。

“叔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哥哥为什么会落得被逐出家门的下场,那份遗书,遗书是假的对不对?”莫寒害怕了,他真的害怕自己正活在别人的阴谋诡计里而自己却不自知。

“那不是假的!”莫起岩激动了,“之前严律师已经对你哥哥说过了如果对遗书有任何的怀疑,完全可以拿去任何一家权威机构认定遗书的真伪!上面有你爸爸的字迹和指纹,这些都是错不了的。”

“但是……”显然莫起岩的话还是镇住了莫寒,的确,那遗书上确实爸爸的字迹和指纹,这些都仿照不了的!但是莫寒仍是疑惑。“但是叔叔,那哥哥的遭遇怎么解释呢,虎毒还不食子,爸爸有必要要这么对待哥哥么?缘由呢,哥哥犯了什么错?”

莫寒的问题并没有让莫起岩觉得难以应付,但是莫寒的一脸愁容着实让他看着也难受。“那是你哥哥咎由自取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对大嫂的感情,一天到晚地在大哥面前嚼舌根子搬弄是非,还出言不逊大哥那也是忍无可忍了才那样对他。”

“是这样的么,真的只是这样么?”莫寒有些奄了下去。

莫寒一脸哀伤的样子莫起岩看在眼里,过去那么多年莫寒都是无忧无虑,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样子在生活着,现在的愁眉紧锁莫起岩除了不习惯更是心疼无比。“寒儿,这些都过去了,回到你原来的生活轨迹上去,做回原来开心快乐的你,忧伤不属于你!忘记你今天看到的,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忘记?叔叔,这很难!”

莫寒依旧是愁容不展的样子。莫起岩伸手搭上莫寒的额头试图拂去莫寒紧邹的眉头。

莫寒被莫起岩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到了。

莫起岩也收回自己的手,也一副也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有刚才的举动的样子。他笑笑以缓解尴尬,然后他说:“寒儿,谈谈你的打算吧!是要继续你的学业呢还是开始跟着叔叔学着管理汇成,毕竟汇成是你早晚都要接手的!”

“叔叔!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和着急么?爸爸死的是那么突然,遗书又是那么奇怪,哥哥的遭遇那么可怜,妈妈与夏叔叔又不适时宜的被爆出奸情,有那么多的疑点,难道你就不担心爸爸真的死于非命么?他是我的爸爸,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叔叔的态度有些让莫寒生气。

“那又怎样?死于非命又怎样?”知道了此时此刻已经不可能打消掉莫寒的疑虑了,莫起岩干脆说开了好了。当然他这么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些话让莫寒是惊得目瞪口呆!“你爸爸的突然离世对莫家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打击和损失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你还要因为死去的人揪着活人不放么?难道你非要再失去你妈妈和你哥哥你才甘心么,非要把莫家弄得支离破碎你才满意么?”

莫起岩的话说中了莫寒内心的伤痛,这才是他一直担心和忧虑的,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愿意把自己的妈妈推向万劫不复。更何况现在根据叔叔的意思这可能还会牵连到哥哥!一下子要失去那么多的亲人叫他如何受的了?但是如果他真的选择沉默了,那爸爸岂不是含冤不能昭雪?那自己可对得起爸爸生前对自己的疼爱?

“别想了,你哥哥现在也算是得到惩罚了,你妈妈,看在你妈妈过去那么疼爱你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看到莫寒更加苦恼了,莫起岩心里也更不好受了,除了安抚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没想到他的话却引来了莫寒的激怒。

“她对我的爱不能成为让我原谅她无耻下贱的理由!”莫寒用了“无耻下贱”这个难听的词汇,这可能是莫寒有生以来说的最难听的一个词汇了。除了这个词,他实在是想不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沈心兰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了。他不禁将这一切不不幸全部都归咎于沈心兰的身上。

莫起岩吃惊,一向斯文守礼的莫寒竟然也极端地开始暴粗口了。他的心也跟着纠到了一块。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莫寒先开口了:“叔叔,你告诉我吧,告诉我你知道的,这一切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我不想再做个糊涂人了!”

莫起岩最担心的就是莫寒问他要真相,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他怎么给?他只能说:“寒儿,答应叔叔,别在关心这些事情了,放下吧!叔叔现在没办法告诉你真相,因为叔叔也跟你一样很多都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叔叔知道的越多疑惑就越多,叔叔不想把这些烦恼带给你。莫家已经失去你哥哥了,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了。叔叔答应你,一旦叔叔查到真相一定会如实告诉你好么?”

从莫起岩话语让莫寒感到极其失望。“看来叔叔是不打算告诉我任何事情了。”他叹了一声气,“也罢了,今天是我来到唐突了,我先回去了!”莫寒起身要走了。看着莫寒落寞的背影,莫起岩也是伤心透了,忍不住还是叫住了莫寒。

“寒儿,相信叔叔,叔叔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我知道现在你心里怨叔叔,但是叔叔还是想知道接下来你的打算!”

“回美国!”莫寒丢下三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觉得现在的莫家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知道些什么,就唯独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以及在这里呆着,日夜猜想却无能为力,还要面对沈心兰……还不如回美国去远离这一切,原谅他此时扮演个逃避现实的懦夫吧。

天刚黑下,飞往美国的飞机已经起飞了。沈心兰坐在满满一桌子饭菜前等着莫寒回来一起吃饭!一桌子菜,都是莫寒爱吃的!但是,怎么等也等不到莫寒回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最后她只能伏在饭桌上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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