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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不归宿

夜幕降临,贾小薇和林均的盛大婚礼在热闹中结束,闹新房的朋友走后,两人感觉既幸福甜蜜又疲惫不堪。正当两人准备享受洞房花烛夜的甜蜜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婆婆在门外叫道:“均均,你出来一下。”“好的,妈妈,”林均温顺的答应着,整理衣服走出婚房。不知道母子两人在外面说了什么,一会薇薇听到了两人走进母亲的房间,然后一切恢复了平静。虽然非常疲惫不堪,但是想到新婚的第一夜,意义非凡,薇薇依然坚持等着林均,她最初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但午夜的钟声传来的时候,她是在坚持不住,暗暗想:“婆婆出什么事了吗?身体不舒服吗?可是一切这样平静,白天婆婆春风满面,精神抖擞,脸色红润,身体不会有问题,那是为什么呢?第一夜林均就抛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等着午夜的钟声,在这样夫妻本该享受爱意的夜晚,薇薇感觉孤单寂寞,夜晚的寂静更显出她内心的落寞。她有些委屈,林均为什么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远离自己。她悄悄走出房间,偷偷来到婆婆门前屏住呼吸谛听,里面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熟睡中的人们在幸福的做着美梦,外面人的孤寂落寞。

薇薇委屈的回到房间,一夜无眠,内心中总觉被人忽视,被人遗弃。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她想放声大哭,有感觉新婚之夜不吉利,只能忍气吞声,熬到天亮。不知不觉中,她在抽噎中进入半睡眠状态。

新婚夜,刻骨铭心,过去的海誓山盟,似乎也成为遥远的梦。

第二天,她走动声吵醒,依然没有见到林均的身影,她顾不得伤心难过,快步走出房间。来到楼下客厅。婆婆正和林均亲亲热热的吃着早点,看到薇薇小楼,若无其事的说:“醒了,抓紧时间吃早饭。”薇薇由焦急担忧的情绪变为生气愤怒,她忍不住指责林均说:“昨晚你干什么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一夜。”刚一说完,温柔和善的婆婆马上变脸:“我的儿子不需要你教训,刚一结婚就这样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看你老实贤惠才娶你进门,不曾想却是如此撒泼,不懂规矩。”薇薇瞠目结舌,婆婆不但不给理由,反而倒打一耙,她羞愧的无地自容,自己在家中一向是乖乖女,转眼变成婆婆眼中的泼妇,大吵大闹没有教养。婆婆厉声说:“下不为例,以后这样的现象不允许发生,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公不是你教训的,这个家是我做主,儿子用不着你教训。”薇薇气的流下眼泪,林均一句解释都没有,一言不发。看到薇薇的眼泪。婆婆更加生气,大早上,不好好过日子,哭哭啼啼,破坏气氛。薇薇呜咽着说:“老公一夜不回去,我问问都不可以吗?”“你明明知道儿子被我叫走好要早上无理取闹。是在不像话。”一边说婆婆一边掉泪哭着说:“林均爸爸你走那么早,抛下我们孤儿寡母,本以为娶到好儿媳,却不曾想,如此没有家教,现在我和均均倒要受媳妇的气。”看着边哭边数落的婆婆,薇薇大脑一片空白。林均面目狰狞的说:“看把妈妈气得,不想在这个家滚。”薇薇本欲冲出门去,回到自己的家,娘家。可一想:“结婚一天就被赶回家,自己无所谓,爸爸妈妈怎么办,邻居怎么看。爸爸妈妈多么伤心难过,为了父母的脸面自己也要忍耐。”她机械的走进新房。昨天的热热闹闹,锣鼓喧天,今天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婚房中的一切,昨天是喜庆的,今天是悲凉的。过去的甜蜜变成现在伤心的回忆。她重重的倒在床上,头疼欲裂,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用手蒙着脸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我们家办的喜事不是丧事,”婆婆的训斥传来,林均扑到楼上,狠狠的踢了薇薇几脚,“住嘴,丧门星,滚出去哭。”薇薇惊呆了,看着老婆气歪的脸,昨天那张脸上充满了温存爱意,今天确实满脸的不屑鄙夷。昨天今天如同分界线,冰火两重天呀!薇薇是在难以置信,这就是自己的老公,结婚第二天,就对自己拳打脚踢。她在内心狂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本地风俗,新娘第二天拜见婆婆家人,第三天回娘家。早会会以为被婆婆家撵走的。婆婆家中人断绝关系不需要拜见。可娘家总要回去,否则父母多么担心挂念。受尽了委屈的薇薇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上午,中午她听到婆婆得意的声音:“别人不做饭可以的,我不做饭不行的,我做中午饭去了。”

终于,婆婆走到她的房间说:“快去洗脸吃饭吧!明天还要回娘家,在这个家只要你听话懂事,我会像亲女儿一样待你的。”薇薇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婆婆给了台阶,她要顺着台阶下,明天她还需要林均一起回娘家,否则,娘家会成为笑柄的。

午饭,林均和婆婆有说有笑,没有歉意,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薇薇感觉自己是空气,偌大的房子自己无处不在,偌大的房子却几乎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晚上,林均走到房间,冷淡的说:“今天你让妈妈十分生气,妈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不允许你对妈妈有任何的不尊敬。”“你昨晚不回来,我担心你,”薇薇伤心的说,“妈妈昨天说,我结婚了,以后就怕娶了媳妇忘了娘,所以昨天我睡在妈妈房间陪她。”“你是大男人了,多不方便。”“那是我妈妈,没有不方便,我过去常常陪她,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可你还有我”薇薇撒娇的说,“不惹妈妈生气,一切都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薇薇恐怖的看着林均目无表情的脸,犹如坠入万丈深渊,刺骨的寒冷让她的心降到冰点。

婚前与婚后,冰火两重天。面善的婆婆,变成了性格古怪的老妖婆,张牙舞爪,要吃掉它。羞涩的男人,变成了狰狞凶狠的大灰狼,要吞噬她。尽管是秋天,薇薇却感觉到刺骨的寒冷,透彻骨髓,凉到无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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