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信主子遇害了吗?”
“不信!”
坚定的声音从这一伙人的嘴里传出来,听得人热血沸腾。
话音一落,大家都开始摩拳擦掌起来,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么是不是该好好算算账了呢!
“你们……要干什么?”
夜离紧紧的护住胸前的衣服,惊恐的看着这一群前一刻还君子,后一刻却是禽兽的人。
“别摆着衣服娘儿们样,爷不吃这一套。”
一个灰衣大汉直接朝着夜离的脑门就是一拍,下一秒揪起夜离的衣领,两只手把他给提了起来。
“就是,爷们不吃这一套。”
另一个黑衣大汉也加入了拍脑门的行列,只不过他的力道比前面的灰衣大汉轻了些。几个大汉也一起围了过来,对着夜离就是一阵打。
青叶只在一边抱着手看好戏,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着一根草,悠哉的晃来晃去。
“啊,不要打我脸。”
“啊,我的命根子!”
“都说了不要打脸嘛!”
“哪个,敢碰我的命根子,哎哟,我错了,我错了!”
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不绝于缕,夜离的叫喊声也一声比一声凄惨,青叶在一旁笑得更欢了。
伊天的事就让他们暂时放一边吧,把夜离这个小子好好收拾收拾,再不收拾,他就皮痒了。居然连主子都给弄丢了,他自个怎么不把这个给弄没了。
“青叶……”
夜离委屈的声音徒然在青叶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撒娇,听得青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青叶不疾不徐的转过头,看见夜离那副模样,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咳咳咳咳夜离眼珠子一转,随即身子也跟着一转,稳稳的坐在了青叶的大腿上,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和得意。
折磨完夜离后,那群人也都满意的下去了,他们要好好的养精蓄锐,好为之后去为主子报仇有更多的精力。
“你怎么样青叶?没事吧?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夜离坐在青叶的大腿上,手掌毫不客气的朝着青叶的后背猛拍,青叶咳得更加厉害了,被夜离这只熊掌这么一拍,恐怕肺都要咳出来了。
偏偏夜离还坐在他的大腿上,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你说夜离要是个女人倒没什么,偏偏夜离是个七尺男儿,往青叶这大腿上一坐,差点没把青叶的腿给坐软咯。
夜离眉眼尽是得意,就连那个被揍得於了的眼圈此时也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手掌还在不停的拍着青叶的背,牙齿可是咬的咯咯作响,只是被拍打背部的声音给掩盖起来了。
“撒……咳咳……撒手……咳咳。”
青叶咳得脸色通红,咋一看,还以为他是在害羞呢。
“哎呀,你咳得这么厉害就不要说话了!”
话落,夜离又是狠狠的一掌拍上去,这次,青叶差点没被他给拍岔气了,身子也因为剧烈的咳嗽而一抖一抖的,远远看去,这姿势,这动作,嗤嗤!
耐人寻味啊耐人寻味。
“夜离叔叔,我……”
一听这声音青叶咳得更厉害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他现在要不是咳得连力气都没有了,他一定把夜离这个臭小子给灭了。
夜离拍得更欢了,乱了好,乱了好啊!我笑,我笑,我得意的笑,哈哈!
“哇哇,少儿不宜,墨叔叔快走快走!”
宝宝咋咋呼呼的拉着方才给她当马骑的墨子云就走,原来夜离叔叔和青叶叔叔这么要好啊,娘说了,男的和男的这样呢,就叫什么,对了是玻璃,不过玻璃是什么呢?
红岩国的官道上,一匹枣红色的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奔跑着,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匹黑得发亮的良驹,两匹马的速度几乎不相上下。
马上也都是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子,枣红色马背上的是一个浅蓝色衣袍的男子,头束银白发箍,一头墨发随风飘扬,划出好看的弧度。
但是男子的双唇却紧抿,脸色也有些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但是眼底却是冰冷的,仔细的看去,他握着缰绳的手有些发抖,但是他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三弟!”
黑色马背上的男人朝浅蓝色男子喊到,眼神异常焦急。
这两人,正是艾琪樊和艾琪攻,艾琪樊等不到静儿给他解释清楚艾琪攻有什么事瞒着他,只好自己去找艾琪攻,可是他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如下对话。
“王爷,您为什么不告诉樊王爷营地发生的事。”
“你最好少管闲事,谁让你多嘴了。”
艾琪攻有些气恼的看着静儿,这个女人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而艾琪攻没见到的是,静儿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还有那故意的做作。
“我也是为你们兄弟好啊,您想想,樊王爷是太后最疼的小儿子,现在她不在了,您怎么能不告诉樊王爷呢!”
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只是静儿的话却是冲着营帐外说的,而艾琪攻自然没有发现,至于艾琪樊,当然该听到的听到了,艾琪樊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又添一道伤痕。
“不许你多嘴!”
艾琪攻冷冰冰的回答静儿,越看她越想把她给掐死,但是现在还不行,还不是时候,艾琪攻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懊恼的转过身,胸口气急的上下起伏。
艾琪樊本来还不敢相信,此刻听到艾琪攻的话,瘦弱的身躯晃了晃,不小心撞到了营帐的布上,惊到了里面的两个人,艾琪攻反应迅速的奔向房门,却还是慢了一步,艾琪樊的身影早已不见。
艾琪攻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地,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望,眼角却墓地扫到了地上的一丝血迹,很微小的血迹,可是艾琪攻却瞬间红了眼。
“你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艾琪攻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大卸八块了,可是他不能,为什么偏偏他不能,艾琪攻狠狠的一拳砸向营帐的门,可是营帐的门却是布帘,艾琪攻的那一拳就像打在了棉花上。
连这个门也要跟他作对吗?艾琪攻又是一脚,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
“艾琪攻,你对三弟说什么了?”
艾琪骏怒火冲天的话下一刻也传了进来,艾琪攻的眼睛此时都能喷出火来,要是眼神可以杀人,那么静儿一定被艾琪攻给千刀万剐了。
“艾琪攻,你个混账,你知不知道他还有病啊,你是怎么当皇兄的!”
艾琪骏这次真的是火了,太后的帐还没算清,现在又来这么个破烂事,天要亡它红岩国吗?艾琪骏不解气的一拳挥向艾琪攻的脸。
嘭!
很大的声响,因为艾琪骏是用了八成的力,他也没想过艾琪攻不躲,就这么狠狠的砸上去了,声响大到静儿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奔向艾琪攻。
艾琪攻被打的左脸迅速肿了起来,嘴角也有血丝留下。
“皇兄,我……”
“流血了!”
静儿咋呼着,拿起手绢小心的擦拭着艾琪攻的嘴角,眼底满是心疼。
艾琪骏的眼底也是迅速闪过懊悔,只是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责怪,是怒气,这个三弟从小身子就不好,要是因为二弟出了什么事,恐怕他和二弟都不好受。
艾琪攻躲开静儿再次伸来的手,夺门而出。
“二……弟。”
艾琪骏看着艾琪攻的背影欲言又止,心底的责怪和怒气最好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他还是个君王,更加不能以家为己任。
“王爷!”
静儿准备追着艾琪攻一起去,却被艾琪骏给拦了下来。
对着艾琪攻和艾琪樊哪种无奈现在在艾琪骏身上完全看不到,现在静儿看到的是一个君王,一个威严的君王,那种由内而发的霸气从艾琪骏的身上发了出来。
静儿是什么人,她可是个统筹所有毒物的主,现在艾琪骏这个霸气在她这里,只是让她震撼了一下,还不至于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静儿淡定的样子倒是让艾琪骏有点另眼相看,只是她一个常年被艾琪攻养在府里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胆色,艾琪骏的俊眸深深滴眯起来,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静儿。
“你到底是什么人?静儿呢?”
艾琪骏不知道静儿的全名叫什么,只是听艾琪攻一直这么叫,他也就顺着艾琪攻了,艾琪攻也没纠正,他也就认定了这个女人就叫静儿,没姓氏的女人。
“我就是静儿。”
静儿当然知道艾琪骏是在打量她,哪她就大大方方的让他打量好了,反正她是个如假包换的静儿,至于她身体里面的那个她,她把她认定为莫紫溪。
“你……”
只说了一个你字,艾琪骏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意识也跟着没有了。
艾琪骏一倒地,一只蜘蛛就从他的衣领处爬了出来,说也奇怪,艾琪骏居然连有只虫子在他身上都不曾发现,是他太粗心还是不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宝贝,干得好!”
静儿蹲下身,让蜘蛛能更轻易的爬上她的身上,脸上笑开了花,艾琪骏,让你怀疑我,让你得罪我。
静儿朝已经不省人事的艾琪骏踢了一脚,还不解气,又补上一脚,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营帐,至于这只宝贝么,它还是幼崽,毒素也不毒,只是可以让人昏睡一天,全身发疹子。
她也不是什么狠毒的女人,但是只要是跟艾琪攻有关的,她就一定会毒,而且比谁都毒,只是今天,静儿苦笑,她只是想要帮他,又被他给认为是恶毒的女人了。
她只是用这种形式让艾琪樊知道,这样他就不用自己去说,然后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她只是想帮他,以免艾琪樊从其他人那里知道后,会做出更过激的事。
这样也好,就让艾琪攻怪她吧,至少这样他们兄弟俩没有隔夜仇,早点知道对谁都好。
如果女人,总是以往情深,无悔付出青春,他是否会对你真。
艾琪攻紧张的在后面跟着,看艾琪樊的样子,艾琪攻就知道不妙,艾琪樊一定是发病了,明显的,这么心急火燎的赶路,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他还有病在身。
“艾琪樊,你给我站住!”
艾琪攻见软的不行,索性来硬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以前,只要他的语气一变,艾琪樊就会什么都听他的,只是现在,艾琪樊不但不停,反而又加快了速度。
突然的,艾琪樊开始不稳定的喘息,额头也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只一会儿艾琪樊的脸就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下一秒,艾琪樊开始剧烈的咳嗽。
枣红色马背上的浅蓝色身影开始摇摇晃晃,握着缰绳的手抖得比之前更加厉害。
艾琪攻在身后一阵心悸,心脏不停的收缩再收缩。顾不得还在飞驰的马,艾琪攻一个提气,足尖在马背轻点,人似离弦的箭朝着艾琪樊而去。
“三弟!”
就在艾琪攻准备到的时候,艾琪樊已经体力不支的从马背上倒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住。
“三弟”
语气了的焦急和心慌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艾琪攻发了疯似的朝艾琪樊奔去,心脏也是一抽一抽的。
艾琪攻到达艾琪樊身边的时候,他早已经昏过去,脸色苍白得似一张白纸,嘴唇也是毫无血色,所以嘴角的那一抹血红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得险些灼伤了艾琪攻的眼。
艾琪攻的身子有些颤抖,看着倒在地上的艾琪樊有些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艾琪攻颤颤巍巍的抱起艾琪樊,把他扶好放在马背上,艾琪攻才翻身上马,没有了来时的忐忑,只剩下满心的心慌和焦急,现在他们要赶往钟灵山找灵神医,三弟这些年都是在他那养伤。
说也奇怪,这灵神医谁的病都他不看,都不医,偏偏那次三弟旧疾复发,他没有办法了才把他送去灵山,灵神医也说了些奇怪的话语,什么三弟像小受之类的。
当时三弟就撑着病体抗议了,说什么也不让神医这么叫他,说这是雯雯的专属,神医当时就乐了,乐了就破天荒的帮三弟治疗,三弟的旧疾好不容易压下去了,现在又被他。
艾琪攻心里很不是滋味,短短的时间内,他失去了此生最疼爱他的母后,现在又面临着弟弟这么一副病态的样子,艾琪攻真恨不得把自己给千刀万剐了。
“三弟你撑着点!”
艾琪攻的声音因为心痛已经开始颤抖,执缰绳的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艾琪攻恨不得马再快点再快点,而艾琪樊的身体也开始逐渐的冰冷。
“驾,驾,驾”
钟灵山,只要再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三弟,你要坚持住!
艾琪攻的手紧了又紧,身心都疲惫不堪,纵使再累他也要撑下去。
尘土飞扬,马儿的速度已经快得不能再快了,偶尔路过一个路人身边,那人回头看去,只见到尘土翻飞,马匹和人影早就不见了。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入了秋的红岩国空气里都是熟透了的果实的味道,随风飘散着,一路上的树叶都凋零了,光秃秃的树干是那么的没有生机。
马匹踏过扬起的不再是尘土,而是一地的枯黄落叶,落叶随着风不断的旋转着,旋转着,然后落下,一片覆盖着一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