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去?早说啊!
我立刻眉花眼笑:“满意满意,当然满意。”
对了,这样走出去,不会遇到平南吧?
“不会不会,上仙放心,万一遇上,小仙使个障眼法,他就瞧不见了。”土地笑眯眯地看着我。
“哦,那就好,走吧。”我大喜,随后柳眉一竖。
咦?连我心里想啥,他都知道,那这几天我跟平南在洞里艾克斯艾克斯欧欧的时候,他岂不是瞧得一清二楚?
“小仙不敢,万万不敢!”他吓得缩起肩,一溜烟的跑了。
脸上,居然浮起可疑的红晕。
拷,这老色鬼,明明偷看了我跟平南艾克斯艾克斯区区,居然还敢说没有?
“你个老不羞,还不给我站住……”我气冲牛斗,大吼着冲了出去……
原以为外面此刻定然是星星满天,哪知出来才知道,竟然是春光灿烂,一片明媚。
巨汗哪!原来我跟平南这几日在洞中日子逍遥,纵情狂欢,竟倒了黑白不分,日夜颠倒的地步?
在山里随便找了户人家溜进去偷了一身蓝底白花的粗布衣裳换了,临水一照,竟成了个十足的俏村姑了。
我抿唇一笑,施施然地进了城,往锁情楼走去。
正午时分,锁情楼里一片寂静,我悄悄地摸上三楼,推开玲珑阁的大门,得意地欢呼:“可凤,我回来了!”
“小,小姐?”可凤回过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咦?她居然叫我小姐?
我皱眉,立刻发现房里的气氛不对,警觉地退到门边。
门帘一掀,聂祈寒从里间踱了出来,美丽的眸子在我身上转了一圈,脸上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疏影,玩够了?肯回来了?”
“师,师傅?”我暗自呻吟:“你怎么来了?”
不是吧?怎么点这么背,一回来就碰到这个煞星?
“看到我,很失望?”聂祈寒慢慢地走到我身前,颀长的身材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怎么会呢?”我不安地微微向后仰着身体,避开他的碰触。
他默默地看着我半天,低头在我颈间轻嗅,神色冷然:“你擦的什么香?我闻到一股子狐骚味?”
我大怒,退后一步:“师傅,你有何要事?”
他冷不防伸出手,拉低了我的衣领,脸色一变:“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的确是出去跟男人鬼混去了!”
“青楼名妓,不就是陪男人鬼混的吗?”我怒气上涌,也就口不择言:“这都是师傅教导有方啊!”
拷,明明是他逼良为娼,居然还有脸鄙视我?
“好,很好!”聂祈寒不怒反笑,轻托起我的下巴:“靖王爷大婚,迎娶的却是一双破鞋,若是真相大白于天下,怕是会轰动整个龙御王朝吧?”
你妈才是破鞋呢!你们全家特么都是破鞋!
不过,他说靖王爷娶破鞋,是什么意思?
跟平南成亲的不是羽衣吗?难道……
“你把羽衣怎样了?”我一惊,遍体生寒,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
“哼!”聂祈寒冷哼一声,手一挥,我便象只破娃娃飞了出去。
“啊……”眼看我的身体就要与墙壁相撞,来个亲密接触,可凤吓得捂着嘴惊叫了起来。
我脑中灵光一闪,眼前忽地掠过一副画,一招鸳鸯戏水,双足在墙上轻点,身子在空中轻轻扭动,翔然掠过,轻盈地落在了可凤的身旁。
好险,这招我昨天才练,使得还不太熟,平南笑说姿态不美,不似鸳鸯,倒象一只水鸭。
想不到今天用出来,居然也能应急?
“咦?”聂祈寒轻咦一声,诧异地瞟了我一眼:“这是什么招术?”
“我自创的。”我傲然一笑。
“就凭你?”聂祈寒冷笑。
“我也没让你信。”我不鸟他,表情很拽。
看来这个邪派武功失传已久,以聂祈寒的博闻强记,都不曾见识过。
“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琢磨了几招小巧的功夫就骄傲成这样,谅你也不会有大的成就。”聂祈寒冷声批评。
不过,他性子严苛,轻易不表扬人,这样说话,其实已经是在夸赞我了。
我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索性弯了弯腰:“师傅教训得是,弟子回头再琢磨些有用的去,这取巧的事就不去想了。”
“嗯。”聂祈寒脸色稍缓,转身朝外走:“你进去把衣服换了,跟我来。”
“去哪?”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南的婚期近了,莫非他又想把我支离京城?
“去了就知道了。”聂祈寒不肯多说。
“是。”我不再争执,依言进了内室。
可凤急忙跟过来,从床上拿起一套美伦美奂的春装递给我:“这套。”
“他带来的?”我心中升起疑虑。
特意带一套这么华美的衣服过来给我?聂祈寒安的什么心?
这衣服,一看就值不少银子,而且那款式,更是独出心裁,肯定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穿的。
最重要的是,它的品味,颜色搭配,分明是按羽衣的喜好设计的。
忽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情,我摒住了呼吸问可凤:“今天初几?”
可凤迟疑了一会,低低地吐出两个字:“初八。”
说完,她急急地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我。
所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本以为只有三四天,谁知已过了七天七夜。
初八,是平南娶亲的日子。
原来,我又自做多情了。
他并不是出去替我买我爱吃的美食,他是急着迎娶他的******。
即使在那样极致的欢愉,甜蜜到让人疯狂的日子里,他依然没有忘记他的责任。
“小娅……”可凤怯怯地看着我,低声问:“这些天,你不是跟沈公子在一起吗?”
“不是。”我淡淡地笑了:“他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呢?”
“可是……”可凤一脸迷茫。
“疏影?”聂祈寒在外面催促。
“我走了,回来再跟你说。”我朝她点了点头,掀开帘子昂然地走了出去。
我默默地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纷扰的街市,脑子里乱轰轰的。
熙来攘往的人群,食物的浓香,脂粉的清香,混和的汗臭味飘在空气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孩子的哭泣,女人的高声怒骂,人们的喧哗,远处还有不知谁家的恶犬在狂吠……
七天,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地交替往复。可我的生活,却已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
马车直奔城外,很快便把城市的繁华与喧闹抛在了身后。
探头一瞧,居然是通往报国寺的路,我不禁哑然。
早上才费尽心机从这里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又返回来,真不知我跟报国寺之间有着怎样的缘份?
快到报国寺的时候,从迎面飞奔过来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两车交汇的那一瞬间,对面的车帘突然掀开,聂祈寒握了我的臂低喝一声:“走!”
我来不及多想,已被他带着咻地跃进了对面那辆马车,与此同时,那辆车里有一男一女与我们擦肩而过,四人互换了马车,而两辆车子并未做停留,继续朝着各自的方向前进。
在路人看来,并没有丝毫异状,甚至连跟随在那辆车后的一长串侍卫都瞧不出任何异样,而我却已折返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