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羽衣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逗?
她早已混身虚软,象一滩水般软在聂祈寒的怀里,细若蚊蚋的声音逸出喉咙:“好……”
“好了,你去吧。”聂祈寒得到答案,退开身子:“师傅等你的好消息。”
“是……”羽衣涨红脸,低着头匆匆离去,再没有看我一眼。
聂祈寒望着我微微一笑:“想不想知道,羽衣的任务是什么?”
不就是冒充我回到靖王府去?
我相信平南一定可以认出来,绝不会上当的。
“呵呵……”聂祈寒有些得意地拂着我的颊:“你一定以为羽衣的内力尽失,凭沈平南的医术,很容易就能分别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尽量不带表情,不想给他得意的机会。
“你真傻。”聂祈寒轻笑:“师傅既然可以让她内力尽失,当然也有办法让她的内力恢复。沈平南再聪明,也想不到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以让羽衣恢复如初吧?”
“你知道吗?”聂祈寒收回手,神情有些寂廖:“这么多年,沈平南算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劲敌。唉,师傅真舍不得让他死,他走了,师傅该是何等的寂寞?”
我冷笑。
就凭他,想杀平南,还早得很。
“不过,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我还可以期待他的孩子。”聂祈寒望着我,目光灼灼,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孩子?什么意思?
“你猜不出他的孩子是谁?”聂祈寒愉悦地微笑:“就是羽衣跟他的孩子啊……想想看,那个孩子集中了羽衣的美貌和他的智慧,再加上我的调教,二十年后的江湖,该是怎样的风起云涌?”
难道他不但要羽衣冒充我,还要求她必需生下孩子?
那我和无情要被他囚禁到什么时候?
不对,他突然跟我说这么多,该不会根本没打算留活口吧?
我脸色发白,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不怕他囚禁我,也不怕他杀我,可是这样一来,平南受他胁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好徒儿。”聂祈寒望着我,忽地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象师傅了呢,我真是舍不得杀了你。”
我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我想此刻的他,早已千疮百孔。
聂祈寒把椅子移过来,以靠得我更近一些:“你跟了我十几年,我本来也不想不顾师徒情份,就让你跟姓沈的再多呆几天也没关系。可是,你不该策动无情去我的书房偷佛经。”
我一直以为无情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是替师傅做事,原来不是?
这么说,是平南暗中跟无情达成了协议,我却一直蒙在鼓里?
“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名册。顺便说一句,上次你在洵阳找的那本佛经,其实是一本名册。”聂祈寒倾身过来,神情很平静:“事实上,那本名册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丝毫意义,该杀的人,该算的帐,都已清算完毕。只剩下罪魁祸首,留着慢慢玩。因为我不想这么快要他的命,要他的命也太便宜了他。”
“你一定很好奇,想知道我跟姓沈的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聂祈寒望着我倏然一笑。
我拼命地眨着眼睛。
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吧?
“哎……”哪知道聂祈寒低叹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师傅教过你多少遍了?好奇心太重,也是杀手的一忌!你怎么总也记不住?”
我拷!他的意思,是要吊着我的胃口,死也不给我做个明白鬼咯?
“好了,你安心地睡吧……”聂祈寒伸出手指慢慢地朝我胸口膻中穴点来。
我冷冷地望着他,眼睛一瞬也不瞬。
我要好好地记住他,这一回,不管孟婆给我吃什么,我都不会忘掉他的样子,他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的痛苦,他日我都会一点一点地找回来。
“哧”地一声轻响,银光疾射而至。
“谁?”聂祈寒低叱一声,曲指轻弹,一缕劲风激荡而出,叮地一声银光半路折了方向,噗地没入了墙壁。
他的手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运起十成功力,加速向我胸前点下。
“小娅……”伴着一声怒吼,怦地一声巨响,平南颀长的身子已破窗而入,冲进来的狂风将房内的帘幕吹得猎猎作响。
平南来了,我精神一振。
他来得比我预料的要快得多。
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他上聂祈寒的当,被他利用了。
聂祈寒运指如风,寒气迫人,利刃般插入了我的胸膛,噗地一声肌肉被划破的轻微而沉闷的声响传入耳中。
“沈平南,你来迟了。”聂祈寒胜利地微笑,蓦地抽出手指。
鲜血如箭般自我胸前的血洞里狂喷而出。
“不!”平南大吼一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狂涌的鲜血。
“愣着干嘛?”萧云谦倏地跃了进来,见状呛地抽出长剑,朝聂祈寒攻了过去,百忙之中,还不忘大吼:“还不快救人?”
“太迟了!”聂祈寒身躯不退反进,快若闪电地向我扑了过来,一把抱起我,白皙如玉的手指顶在我的咽喉处,冷冷一笑:“谁敢过来?”
说实话,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那个迷香的缘故,这时候的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不但没有痛感,反而有一种越来越轻飘的感觉。
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图像如幻灯片一样不停地旋转,飞逝。
许许多多的声音在耳边轰然做响。
体内,象有一股极强的漩流冲刷着我,挤压着我,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撞着撕扯着,急欲破体而出。
于是,随着那股力量的越来越强大,血液喷得越发地急了。
我,要死了吗?
“放下她……”平南和萧云谦双双抢了上来,可惜慢了一步,只能持着剑在他身边站着,堵住他的退路,把他紧紧地夹在中间。
“沈平南。”聂祈寒神情很镇定,望着平南优雅地一笑:“放下手里的剑,就算你是毒医又怎样,你能将死人医活吗?”
我近乎贪婪地盯着平南,舍不得移开一秒。
平南痛苦地看着我,手中的剑缓缓地垂下。
“平南,别听他的,让他跑了,羽衣才真的没救了!”萧云谦大声喝叱。
“对,你跑不掉了!”平南刷地一剑刺了过去,剑风过处,沙飞石走,木碎桌裂。
“沈平南。”聂祈寒脚跟一旋,抱着我换了一个位置,把我当疯摩杖使,抄起我的身子朝平南的剑尖上撞去,嘴里惊叫:“小心你的剑,要划破无敌这张美貌的脸蛋了……”
平南一惊,只得生生地把剑收了回去,低咒一声:“卑鄙小人!”
“哼!”聂祈寒俊容一沉:“卑鄙?总好过那些卖友求荣的狗贼!”
“祈寒。”萧云谦见强攻不是办法,只得换了策略,沉声劝解:“外面全是我的人马,即使你勉强冲出这个院子,也绝对没有办法逃出京城!只要公主无恙,事情不是完全不可商量。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
“哼……”聂祈寒冷冷一笑:“相信?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让我信你?”
“祈寒。”萧云谦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七哥?”平南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