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没有死?而且还成了南昭的公主季如枫,并且嫁给了那个什么“仁医仁德”的李瑾王爷,成了南昭新的女王;而原本谣传久病难愈的舒亚却突然奇迹般的生龙活虎,并且还去了婚礼现场当场抢婚。
“那结果呢?”
“结果……南昭公主亲口表明这只是一个误会,她只是和苏妃娘娘有些相像罢了。”
有问题。
容恒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舒亚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跑去南昭那样一个对他深恶痛绝的地方自讨苦吃。
可是,如果他没有认错,那芙蕖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是因为她还没有原谅他么?
自己像是错过了太多,已经完全联系不起来,就像是散落的珍珠项链,怎么也拼接不上似的。
容恒抬头看着窗外,芙蕖,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舒亚并没有如人们预想的那样放弃,回到北齐,而是潜伏在南昭,伺机而动。
他怎么样都放心不下苏子苒,李瑾的阴谋还没有被弄清楚之前,他不舍得留下苏子苒一个人。
而他的直觉,这一次得到了印证。
“大王……”
听着秦泽的汇报内容,舒亚的拳头越握越紧,手指甲深深嵌到手掌之中,险些要刺破皮流出血来,这个李瑾……果然是不能相信,居然做出这么冷血无情的事情来。
“那苏妃现在怎么样?”
“暂时没有危险。”
“寡人要的不是暂时,”舒亚深吸了一口气,“寡人要的是子苒此生,都平安无忧。”
“大王,”秦泽看着舒亚悲恸的神情,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苏妃娘娘,为什么不跟您回北齐呢?”
“寡人把你从边疆调回来,不是让你来质问寡人的。”舒亚神色一凛,秦泽知道自己踢到了钢板,自然不敢再多问些什么。
之前因为舒亚误会苏子苒是奸细之时,秦泽多番阻挠、抗议,最终惹得舒亚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他遣送到北齐边境最寒冷的地方,闭门思过。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又因为心伤而整整萎靡不振了三年,要不是因为舒耀的提议,舒亚根本就快不记得秦泽了。
北齐上下原本等着的,是舒亚理所当然带着苏子苒回到北齐的完美结局,却没想到,最终接到的却是南昭发给各国的喜报。
而舒瑜舒耀也和舒亚完全失去了联系,不由分外着急,整个北齐王城陷入一场愁云惨雾之中。
苏子苒的伤口不停反复,总是在快要好的时候突然重新撕裂开,小小看着苏子苒锁骨下方愈发狰狞的伤口不免有些担忧,这万一留下了疤痕,那该如何是好。
苏子苒看着她对着自己的伤口皱着眉头,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只是微微笑了笑,像是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似的,“疤痕是成长的勋章,留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公主,女孩子身上留下了疤痕,是要嫁不出去的。”
“你个小傻瓜,”苏子苒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我都已经嫁过两回了,哪还有什么“嫁不嫁得出去’的问题。”
看着苏子苒脸上的笑容,小小却不免有些难过,公主明明是一个这么好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要让她经受这一番苦难呢?
如果可以的话,小小愿意代替公主承受这一切的。暗暗在心里这样发着誓。
“李瑾呢?”苏子苒对于每逢换药,李瑾必定都会出现重新撕开自己伤口的这一固定模式已经表现得非常坦然了。这会儿他不在,反倒有些忐忑,生怕他又埋伏在什么地方,想要伸头咬自己一口。
“听说是西京的大王来了,王爷正忙着接待呢。”
苏子苒手一抖,手上端着的药膏撒了自己和小小一身,西京大王,是容恒来了么?
他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苏子苒只想着所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都能离自己远远的,远远退开到一个安全距离,这样才能避免来自李瑾的伤害。
她不怕自己受伤,只担心那些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那样的伤害,太无谓了。
“公主?”小小看苏子苒一听到西京王的名字就开始发呆,不由唤了一声。
苏子苒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对小小笑了一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可是公主……”
“我前阵子叫你吩咐下去做的轮椅怎么样了?”
“那个啊,”小小当初接到苏子苒画的图的时候还一阵莫名,可木匠师傅却像是如获至宝似的一下子埋头苦干起来,没多少时日就把成品送来了,“已经做好了。可是公主,那个“轮椅’什么的,到底有什么用啊?”
“轮椅轮椅,就是装着轮子的椅子咯,椅子嘛当然是用来坐啦,哎呀,你别管这么多了,去推过来。”
“没想到,这个轮椅这么神奇。”小小小声嘟哝着,退到一边找轮椅去了。
不一会儿,小小就高高兴兴的推着苏子苒慢慢的在南昭新建的花园里“兜风”,觉得这轮椅真是件新奇又好用的东西。
其实对于在苏子苒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一样都是花花草草,一样都是亭台楼阁,只不过风格稍稍有些变化罢了。
哪来那么多的触景生情呢?也亏得小小神经这么紧绷,刚才听自己说要去花园,纠结了半天。
夏天也要接近尾声了,苏子苒不由感叹起来,这短短的一个夏天,居然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多到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去记住哪些,忘记哪些。
夜里,容恒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紧急通知下去,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总算是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赶到了南昭。
可是李瑾不但闭门不见,还以各种理由阻挠自己和芙蕖之间的见面,这让容恒的担心愈发的强烈。
之前和李瑾合作攻打北齐,也不过是救人心切,才会和这么个阴险的小人联合。
从自己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就觉得不舒服,因为他太过完美,凡是都做得太到位,反而让他有一种疏离感。
“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西京的使者,还不快叫你们家王爷出来!”容恒带来的西京侍卫在书房门外骂骂咧咧。
而李瑾像是修养极好似的,无论容恒手下的话多么难听,也还是没有半天出来的意思。
容恒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李瑾,在下容恒。不知李瑾王爷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容恒这位故人了。”
“容恒只是想亲自来祝贺王爷娶得******,并恭贺如枫公主荣登王位。”
多次尝试无果之后,容恒只得自己出声,以逼得李瑾就范。
见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容恒嘴角一挑,“既然王爷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接待容恒,那容恒只得打道回府了。”
容恒看了一会儿紧闭的大门,想着居然连激将法都没有办法使得李瑾就范,怕是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了。
“西京大王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