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可以拥有更美好的恋情和回忆。人道是: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如梦魂中。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者番同。
此时的陆游,仕途正春风得意。他的文才颇受新登基的宋孝宗的称赏,被赐进士出身。以后仕途通畅,一直做到宝华阁侍制。这期间,他除了尽心为政外,也写下了大量反映忧国忧民思想的诗词。到七十五岁时,他上书告老,蒙赐金紫绶还乡了。陆游浪迹天涯数十年,企图借此忘却他与唐琬的凄婉往事,然而离家越远,唐琬的影子就越萦绕在他的心头。此番倦游归来,唐琬早已香消玉殒,自己也已至垂暮之年,然而对旧事、对沈园依然怀着深切的眷恋。常常在沈园幽径上踽踽独行,追忆着深印在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一幕,这时他写下了“沈园怀旧”诗:其一: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其二: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无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沈园是陆游怀旧的场所,也是他伤心的地方。他想着沈园,但又怕到沈园。春天再来,撩人的桃红柳绿,恼人的鸟语花香,风烛残年的陆游虽然不能再亲至沈园寻觅往日的踪影,然而那次与唐琬的际遇,伊人那哀怨的眼神、羞怯的情态、无可奈何的步履、欲言又止的模样,使陆游牢记不忘,于是又赋“梦游沈园”诗:其一: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
其二: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此后沈园数度易主,人事风景全部改变了昔日风貌,已是“粉壁醉颗尘漠漠”,唯有“断云幽梦事茫茫”。陆游八十五岁那年春日的一天,忽然感觉到身心爽适、轻快无比。原准备上山采药,因为体力不允许就折往沈园,此时沈园又经过了一番整理,景物大致恢复旧观,陆游满怀深情地写下了最后一首沈园情诗: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此后不久,陆游就溘然长逝了。
封建礼教摧毁了陆游的纯真爱情,但它无法阻止陆游对爱情的向往和歌唱。面对严酷的现实,他无力回天,只能把一怀愁绪、一腔悲愤倾泄在于事无补的词中。一首《钗头凤》挽回不了陆游的爱情世界,但它成了千古绝唱。时过境迁,沈园景色已异,粉壁上的诗词也了无痕迹。但这些记载着唐琬与陆游爱情绝唱的诗词,却在后世爱情的人们中间长久流传不衰。
在苏子苒那里呆了一夜,舒亚算是缓和了些许自己失控了的情绪,等到再一次出现在朝堂之上时,他已然恢复了北齐大王的冷然模样。
“大王……”
像是有人不怕死的要替良妃求情,舒亚一个眼神射过去,立刻让人噤了声,止不住的两腿打颤。
“寡人知道,众位大臣对于近日发生的事情有颇多看法,”舒亚的声音冷冷的,在整个大厅里回荡着,“王令已下,良妃不守宫规,,草菅人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故其罪当诛。念在先王在世之时的恩情,以及对于舒瑜王的生育之恩,故特赦,逐其在思过园思过,没有寡人的命令,不得离开那里一步。众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意见?舒亚已经做出了决定,并且说得明明白白,这个时候谁还敢有异议?
其实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良妃根本不是死于愚蠢的谋杀,在这件事情上,明玉跟良妃都是冤死鬼,舒亚只不过是借着这件事情,断了良妃要立舒瑜为王的念头。舒亚,也用事实行动证明了,她这些小动作,不过是以卵击石。
根本不堪一击。
“臣等谨遵大王之令。”
而那些与良妃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大臣们,此刻怕是有着热锅上的蚂蚁同样的感受,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自己的死期;想要求生,却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无望的等待,或者……奋力一搏。
三天后,当舒亚活生生在议事厅里,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打死了企图逃跑的参与者时,所有人都知道,舒亚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了。
不由得看向原本舒瑜该站的位置,每个人都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然,后宫不干政,这些事情,是绝对不会落在苏子苒的耳朵里的。
但并不表示,其他的娘娘不知道这些事情……
“娘娘,老爷传话来了,说是大王今天在朝堂上又解决了一大批舒瑜王爷的支持者。”
“是么。”
“娘娘,你说……我们要不要把明玉的那封信交给老爷?”
“怜儿,”宁馨儿放下安胎药,接过怜儿递上来的手绢,擦了擦药汁,“那是我们最后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怜儿明白了。”
“更何况,父亲的事情没有我,也可以做得很好,但是……”宁馨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冷笑了一声,“芙蕖,我看你还可以得意多久?!”
“阿嚏……”苏子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小小摇了摇头,关上了苏子苒面前的窗户,不顾苏子苒哀怨的眼神,把药茶塞进了她的手里。
“小小……”
“娘娘,你也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小小,你年纪也不大啊,为什么像个大妈呢?”
“娘娘!”
“嗯?”被小小一声怒吼,苏子苒手一抖,药茶顺利晃了一大半,洒在衣服上。
看苏子苒一瞬间窃喜的表情,小小又重新倒了一杯更满的,替换掉了原先那一杯。
“小小……蜜饯。”苏子苒伸出白白的手掌,摊开在小小面前,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真是服了你了。”
小小从罐子里掏出一颗,放进她手里,一旁的秦泽看着这一阵子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默默又闭上了眼睛。
“小小,你好小气!”
“娘娘,你还想牙疼么?”
“呜呜呜……”想起前几天钻心的疼,苏子苒只好默默捂着腮帮子,一口把茶干了。
其实我也不想啊,古代真是不方便,连牙膏牙刷都没有,害得人家蛀牙……
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怎么复杂。
“怎么了?”舒亚看着有些反常的苏子苒问道,她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夹了几筷子的菜,就捧着脸坐在那儿,一脸郁闷的神情,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