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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白猿绝顶

西门月指着石上“扫地奇功”四个字,对老和尚道:“老师父,您传授我的,便是这扫地奇功吧。”老僧点了点头,随后抬头在四周岩壁的树中搜寻着什么。

西门月又发问道:“老师父,这间寺庙为什么叫做白猿山寺啊?”

没想到四周忽然响起唧唧喳喳的叫声,一只大白猿从树木间荡了出来,它高大异常,皮毛雪白,无一丝杂色,在高高的林里如履平地,真是行走如飞,一只手牢牢攀住树枝,把身体挂在树上,身体向前一摆,像荡秋千一样,一撒手就被抛到了高空,又马上抓住另一根树枝,又是一晃,从树上跃下,站定在地上。

落到地上,这白猿身形更加巨大了,西门月身高不矮,却也只到白猿的胸口,这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又把西门月吓了一跳,却也解开了为什么叫白猿山寺的疑惑。

那白猿对着老和尚唧唧咕咕了半天,老和尚做了一个手势,那白猿颇有灵性,在石上折了一根树枝,刷的向西门月扫去。西门月还未反应过来,劲风已至脸颊,面上火辣辣的痛。

但这面上一痛,西门月也清醒了一些,一招“铁板桥”,仰倒在地,躲过了白猿的这一击。随后一连“鸳鸯腿”,踢在了白猿的臂上,可是白猿常年居于深山巨谷中,皮糙肉厚,西门月这一连串的“鸳鸯腿”,也没能伤到白猿,反引得白猿大怒,左拳锤将下来,直击西门月面门。

西门月又一招“鹞子翻身”,从地上翻将起来,刚刚站定,一招“醉山颓倒”,打在了白猿的右臂上,这招是伊玖德的传予西门月的一招重手法,没想到打在白猿身上,如同击在墙上,毫无威力。

白猿浑不在意,右臂一展,便把西门月直惯出去,摔入冷彻骨髓的湖水中,平静的湖水泛起波澜。

西门月身体一抖,赶忙从湖中钻出,上到岸边,顿感面颊,脖子上冷的发麻,手脚也有些僵直。老僧看见西门月从湖里上来,左足一点,身体如离弦箭一般纵到巨石边,伸手掰下了一根树枝,转身便投向了西门月。

这树枝如同利刃一般,发出嗖嗖破空之声,对西门月劲射过去,西门月不敢硬接,只得侧身,可是树枝刚到西门月身前,破空之声骤停,树枝突然浑不受力,坠向地面,这等抛枝急停的功夫,若不是上等的内功修为,万万不能做到。

西门月看树枝向地面落去,伸手一抄,将树枝握在右手中,恰逢白猿赶来,西门月一招“圆转如意”,以枝为剑,展开八卦剑法,使白猿不得近身。

西门月自幼修炼八卦剑,使得是得心应手,静而不滞,柔而不软,意味绵长。

可是那白猿枝条挥舞的刚猛异常,它手臂又长,虽不能战胜西门月,也不至于落败。

斗得半晌,老和尚似乎按耐不住,也折了根树枝,挡在了西门月前面。白猿看到老僧,好像紧张了些,攻势更加凌厉了,老僧倒是不急,随手也是一招“圆转如意”,以八卦剑法与白猿拆招,而且使得都是西门月使过得招数,八卦剑法原本不难,老僧又曾经在玄妙观修行道法,自然熟悉,但是西门月与白猿已斗百招,老僧要想把这百招都使出来,而且顺序丝毫不乱,也是极难的。

可是不出三十招,白猿便开始轻声嚎叫,似觉疼痛。西门月心下奇怪,自己和老和尚用得都是八卦剑法,为什么老和尚能击伤白猿,自己却不能呢?

西门月看得更加认真,这才发现老和尚每使几招八卦剑,就夹杂了一招古怪的剑法,专打白猿身上的穴位,直打的白猿唧唧乱叫,窜来蹦去,似踩在热锅上一般。西门月便专门观察老和尚的怪招,不出所料,老僧每施展三四招八卦剑,便有一剑打向白猿的穴位,而且招招都是在白猿手中枝条离己身只有寸许时,后发先至,将白猿击退,每一招都是险象环生,却又精巧绝伦,从西门月万万想不到的位置给白猿一击。

这白猿虽然懂得一些武功剑法,但毕竟是野兽,身上被老和尚打的疼痛难忍,心中愤怒,枝条打的愈发凶悍,可是老僧依旧不疾不徐,井然有序。

白猿又挨了老僧几棍,忽然兽性大发,暴啸如雷,枝条向老僧头上打去。老僧却不后退,反而向白猿靠近了一步,白猿手中的树枝,几乎贴在了老僧的额头上,老和尚这才出招,右手枝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白猿的脖子上刺了一下,白猿的那声怒号即刻消了,面部肌肉纠结在了一起,显然痛苦万分。

受了如此痛楚,白猿哪里敢再战,抛下枝条,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一边翻身攀上了巨石,消失在石上的树木里了。

不一会儿,白猿的哀嚎声慢慢消失了,西门月脑海中才忽然闪过“白猿剑法”这四字,忙问老和尚:“老师父,您方才用得剑术,便是巨石上记载的白猿剑法了吧。”

老僧点了点头,忽然欺到西门月身前,挥起树枝,直刺西门月的右腕。西门月赶忙用自己手中的树枝挡住,本以为老和尚会收手,再发第二招。没想到这白猿剑法的要义,全在一个奇,若能出其不意,攻敌之不备,这套剑法便是练成了。

老僧自然熟识这白猿剑法,也不收手,一转手腕,打西门月右手的另一侧。这招险的不能再险,只要西门月一伸手,老和尚的头、胸、腹三处,尽在枝条的攻击范围内。

只是西门月未曾见过这般打法,毫无反应,右手穴位顷刻之间便被老和尚戳中,痛不可当。而老和尚这一招使毕,也不再教,转身便走。

西门月知道这次可不需要几更天去找老和尚了,这一个转手腕的奇招,好好练习就够了,当晚也不回寺,就在那顶峰巨石下和衣而卧,次日天亮,便又加紧练习,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午后,老僧又飘然上这顶峰绝地,给西门月送了些素斋,还带了一把笤帚,依旧对西门月不管不顾,转身离去。西门月也勤奋,每日练习白猿剑法和扫地奇功。腹中饥饿之时,便找些野果充饥,也喝些湖水解渴,湖水虽然冰冷,但每次喝完之后,只需以内力调和,倒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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